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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0)

      不过片刻的功夫,右护法就晕死过去,四肢也彻底软了下来,被谢瑜厌恶地扔在一旁,只不过还在微微颤动,没有因此丧命。
    左护法还没为其感到几分唇亡齿寒之意,只见谢瑜下一秒便是朝着自己走来,又是一阵窒息,手脚冰凉。
    他怎么不愿意告诉我答案,不如你来替他说?谢瑜的声音像是裹挟着万年的冰雪一般,吐息间都带着阵阵冷意。
    我,我左护法吓破了胆子,在还能发出声音的有些时间里迅速为自己组织好语言,邪神的师姐根本不曾背叛过您啊!
    先给自己笃定般的确定一个立场,左护法这句话比什么说的都格外认真,似乎下一秒就要对天发誓,若是假话便天打雷劈一般。
    只有这句话,谢瑜当然不满意,迟迟等不到之后的话,谢瑜只一蹙眉。
    左护法忙叫道:那那是因为她,她在对你耍小脾气罢了!
    听到这个,谢瑜的脸色松动了些许:什么耍小脾气?
    道侣之间吵吵闹闹皆是正常的,出发点却是因为在意对方,想得到什么关注罢了。
    若是邪神感觉到了自己的师姐奇怪之举,说不定人家只是在生什么闷气,此时女子的话更是要反着听,若是她说讨厌你,那便是喜欢;若是她说要你走,那便是要你留下陪着自己。
    遇到这种情况,往往哄哄就好了。
    察觉到这是谢瑜想要了解的答案,他瞬间就将自己打造成爱情大师的人设,高深莫测道。
    但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看谢瑜,透露点苟活惜命的神色。
    师姐的声音温柔润泽,即使在说那句话时,也是天籁般悦耳,却是带了点埋怨的情绪似的,似乎真的是因为生自己的气,才会这般自言自语说着要对付她的狠话。
    也就是说,她说要对付我,只是因为在生我的闷气,所说的假话?
    谢瑜盯着左护法,似乎在看他说话时的神态是否在骗自己,若是有一个字不对,她便会让他瞬间毙命似的。
    左护法终于从这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他们这尊佛又是因为何时闹别扭了,原来是因为在宫冬菱那处听到了疑似背叛自己的话
    他根本不敢去思考宫冬菱真的背叛会是如何。
    但现在,就在此刻,宫冬菱在他这里必定是好人,即使真背叛了他也必定要将这黑的说成白的。
    之后两人撕破了脸时,他早就溜的远远了,还能波及到他不成。
    于是,他信誓旦旦点点头:可不是吗!就像我方才说的那般,仙子们的气话皆是刚好相反的,若是她说要对,那则是要引起你的注意的意思!
    迎着谢瑜微微一滞的眼神,左护法都不敢将对付那词说全了,人家宫冬菱被宠成这般才敢随意讲,自己敢复述一遍,都得死无全尸!
    似乎是对他的话还是有些怀疑,谢瑜目光灼灼,久久没有发话。
    左护法只能硬着头皮说:现在就是要哄哄她了,等她情绪好些了,便什么气话重话也舍不得对您说出口。
    比如?
    谢瑜难得问道,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心中莫名因为对这而膨胀起某种莫名的情绪,但却不让人反感,好似是自己同样也期待的东西。
    比如比如带着您师姐出去透透气,这个年纪的少女不是都喜欢逛街坊小市吗,你便带着她一起去看那庙会庆典,当日还会带着面具,看烟火,定是她喜欢的东西。
    这刚好是左护法以前被安排着负责的祭祀庆典,他默不作声给自己夹带私货,结果下一秒就被谢瑜当场抓获。
    谢瑜冷笑:我都这般了,还要带她去那处?你还真是会替自己保命。
    之所以会突然动怒,也是因为自己这般逐渐的柔软,放下心中的芥蒂,顾及师姐的感受,师姐想做何事都为她寻来,可不想却听到的她这样一句话。
    赌气的心情也突然生长,谢瑜又陷入了那种互相惩罚不能安生的怪圈之中。
    左护法欲哭无泪,不知道为何祭祀庆典总是邪神的雷点,每次自己一提必是要遭殃,当初他根本就不该提那么一嘴。
    害,想想也是,那庆典可是祭祀邪神的,人家又没死,也不是什么被供奉着的祖宗牌位,就这么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呢,被祭祀的确怪怪的
    想到这里,他忙趁机改口:那邪神便准备些自己师姐喜欢的东西,女孩子们不都喜欢什么亮晶晶的饰品胭脂水粉之类的,随便买几样就足够让其心花怒放了。
    不过她也可能是在赌气自己没有名分,因为您将其养在镜宫之中,不知道的人皆以为是金屋藏娇,便有些禁忌了。
    为何邪神不跟她真正结为道侣呢,修仙界多少欢喜冤家因为必须双修被迫结为道侣,结果却都成了神仙眷侣,以此可见,若是成了道侣的确能化解不少磨合矛盾。
    最后一句话轻轻落在谢瑜的心中,却是久久没能消散。
    谢瑜也想和自己的师姐结为道侣。
    想和她结下那生死不离的道侣契,想和她皆是一袭喜衣,共剪西窗烛,互称对方一声娘子。
    我会接任这魔尊之位,祭祀之后择日登基,同时大婚。谢瑜突然道。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包括左护法在内的所有人皆是惊惧地一抬头,不知为何她突然同意登上那位置了。
    不是没有名分吗?自己便坐上这魔尊之位风风光光和她成婚。
    也是又在将师姐拉下自己的世界,自己已经是那身处黑暗的邪神了,再加上一个魔尊的身份又何妨,只是,从此以后,众人提起师姐,便也要称她一声尊后吧。
    参见魔尊!
    人群之中爆发出了最虔诚的声音,所有魔域之人都在因为自己没被抛弃而喜不胜收。
    但欢喜却没持续多久,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紧握住自己的手腕,发出一声惊惧的叫声:我我的魔气呢?
    不止他一人,其余的魔族人也逐渐发现自己身体内的魔气像是凭空蒸发出去了一般,再也使不出半点出来,他们现在没有魔气傍身,跟凡人简直无异。
    当然是面前的女人做的,只是面对所有人的惊惧,谢瑜却还是那般冷若冰霜,全然没有任何同理心。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随时都会被邪神彻底抛弃,从谢瑜诛杀魔尊最后的血脉开始,交易和馈赠就到此为止。
    这世间还会不会存在魔族,仅仅在谢瑜的一念之间罢了。
    不过片刻,魔气又回来了,所有人的脸皆被吓得惨白一片,将头伏在地上,再也没有胆子看谢瑜一眼。
    虽成了魔尊,但我依旧随时可以剥夺你们的魔气,不要寄希望我会为你们做任何事,我成为这魔尊也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罢了,你们也清楚我是怎样一个暴君。
    话音刚落,谢瑜身后传来个沉重的关门声响,将惊惧乞求都关在了外面。
    而另一边,日出之后,魔域的集市之上,一个黑袍女子的身影乍现。
    此人正是谢瑜。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再给宫冬菱任何好处,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来这集市看看。
    不是为了给师姐任何东西,只是看看而已,她在心中轻描淡写地为自己找到点不在意的借口,但下一瞬,便将目光集中在摊市之上,猜测这个东西师姐会不会喜欢。
    虽然跟宫冬菱共处了这么久,两人的关系也远超一般人,但想起师姐喜欢何物时,她却久久一沉默。
    只因师姐自从对自己那般好时,便是什么事都依着自己,凡是自己的东西她都说喜欢。
    谢瑜不禁想起了从前在那藏书阁一面,自己还厌恶着从前的宫冬菱。
    不想师姐就吃起了她做的那些属于凡人的菜,满脸笑意地对她诉说着自己的在意和喜欢。
    那在师姐自己的内心中,她会在意何物呢?
    谢瑜犹豫再三,还是走入了那胭脂水粉店中,自己和师姐都不习惯于涂抹这些东西,也是从未用过,店长的吆喝声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若是她这般面容都没能勾住师姐的心,那师姐定不是会崇尚美貌之人。
    况且,师姐那种清水出芙蓉的姿色,已经极好,才是最本真的她。
    想到这里,谢瑜一抿嘴,又走了出去。
    知道在宫冬菱躯壳之下的师姐总是在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模样,谢瑜回忆起从前在记忆凝珠中看到的种种,或许那才是真正的她。
    喜欢吃糖,还有收集亮闪闪的糖纸谢瑜不由地就念出了声。
    嘴角还不由出现了点笑意,仿佛当日那个小太阳又重现了一般。
    可魔界又不是凡界,这里所有人都辟谷了,怎会有卖糖果的摊子,再怎么模仿都没有那股人间的烟火气。
    谢瑜的身形又是一闪,瞬间就出现在了万里之外的凡界集市之中。
    得亏是她凭空出现的地方在小巷弄中,否则定是会引起一阵骚乱。
    这里是自己儿时所乞讨流浪过的凡间街道,她能瞬移去的处所都必须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在记忆之中,也只有这里了。
    重新踏入这片土地,连小巷子都是从前的模样,阴冷潮湿漏水,蚊虫老鼠在角落肆虐,唯一靠近城墙遮挡处铺着一张破旧脏污的草席。
    只是这草席定已是有新的流民住上去了,再也不见从前自己和奶奶的身影。
    成为邪神后,这些曾经身为凡人的世俗情绪的影响又被缩略了不少,谢瑜曾经想过自己修得圆满,再回过来看这些事物这些人,会是怎样的心情。
    却不想像是在冷眼旁观别人的事一般。
    奶奶对她有着真心,她的确应该感恩怀念,但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后,她明白这也不过是设置的劫数之一,天庭那些人一向喜欢将东西给她,后又迅速将其毁灭,成为一辈子的缺憾。
    若是宫冬菱知晓这一切,她定会说出那句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
    今日的主题却不是怀念从前,片刻之后,谢瑜一步步走到那集市之上。
    越靠近店铺摊子的位置,人便是越多,众人都向谢瑜投过去惊艳呆滞的目光,只因她这般的天人之姿,在凡界却从不多见,几乎能引起轰动。
    因为这外貌吸引了十成十的目光,甚至没人再注意她那奇怪的魔族玄袍和赤色妖异的眼睛。
    谢瑜对这些或惊艳或图谋不轨的目光没有任何反应,眼光只是在店铺间流转寻找着,却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曾经诬陷过奶奶的卖冰糖葫芦之人
    只是他现在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得靠着自己扎着冰糖葫芦的棍子才能支撑着,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有一人光顾他的生意。
    即使她从前为了复仇,杀死了那个一剑射死奶奶的亲王,却再也没有机会报复这引起一切争端,为了一个铜板就将她们从此扯下万劫不复之人。
    谢瑜一步步走了过去,这还不值得她为其波动情绪,只不过那人今天也该死了。
    就在此时,有人突然将自己拦了下来,谢瑜抬头,那是个陌生的大娘,扎着头巾浑身干练。
    大娘苦口婆心道:
    姑娘,那个人的东西买不得!别人付他钱他总是收下铜板转身就说你吃霸王餐,以前还有个无辜七旬老太被他这般冤枉致死,真是罪该万死!
    若不是他吃了十几年牢狱之灾,出来后又好赌将家中的财产全都坑完了,要不然也不会顶着这般臭的名声出来卖糖葫芦,我们每日都会将垃圾扔在他身上驱赶他。
    不过他这般老,也该死了,简直是老天不长眼不收了这般最该下地狱的畜生。
    说完还朝那老头子淬了一口。
    老太太被冤枉致死是何事?谢瑜突然出声,一双眸子间皆是清明之色。
    可不是吗,多年前的一场冤案,一个流民老太带着自己的孙女因为饥荒逃到此处,却是被此人诬陷为了不给钱的暴民,被活活沿街打死了
    若不是她的亲孙女那么小就为了报仇和那恶人亲王同归于尽,天子将目光放在了此处,命官府审讯多人重判了案子,大家都不会发现老太太是被冤枉,他和那个乞丐帮都被判了罪,吃够了牢狱之灾才出来的,可惜祖孙二人皆无法复生了。
    即使是在上辈子的记忆中,谢瑜都不曾知晓此事,不想多年前的遗憾最后还能有这般的结局。
    虽然人死的确不能复生,只是却能让人重新对这世道出现点希望。
    若不是来此处为师姐买东西,此事便又是要尘封多年,等知情之人都死去,最后再无人知晓。
    凡界也变得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谢瑜没头没尾突然说了句,反而让大娘一脸懵色。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谢瑜什么,就见她已经走远了,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不由道:这孩子,这般长相却缺心眼,定是会被人欺负去啊。
    与此同时,旁边传来什么轰然倒地的声音,大娘抬头一看,却见那个被众人唾弃的畜生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她只出现了片刻的惊异,便是拍手称快:
    畜生终于死了!
    苍天有眼!
    这声音远远落在谢瑜的耳边,而不知何时,她清澈的眼底又消失了道魔障和执念。
    谢瑜首先走进当铺,当了自己储物戒中的两样法宝,不过其在凡人手上不过是华美价值连城的装饰物罢了,却连它们本身价格的百分之一都没卖到,简直暴殄天物。
    她并不在乎,这样的东西只要她想要,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是谢瑜此时需要一些能买些小玩意的凡界钱币,灵石在这里可不通用。
    拿了钱币,她终是走进了从前只敢在外垂涎偷偷看上一眼的点心铺子。
    虽然谢瑜只见过一次宫冬菱拿给她的糖,也记得它的模样和味道,一点都不似糖浆那般粘牙,以前她从未吃过那般之物。
    小姐需要什么点心吗,本店新进了些西域商人带过来的甘蔗汁制成的冰糖,还出了几种新蜜饯。
    掌柜热情招呼着。
    从表面上看,那冰糖的确不像是那日的糖,但二者却有着极为相似的气味,这让谢瑜迅速认定了此物便是她上回尝过的那种糖,只是后者进行了其他制作。
    她让掌柜包了几块糖,又拿了些许蜜饯。
    看着那油纸包装,谢瑜一皱眉,在这里哪里寻得到那五彩晶莹的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