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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祝彩衣不得不承认,比起正气浩然的太微,眼前这把冷酷嗜杀的无名古剑更适合现在的自己。
    鬼王与血剑,绝配!
    她伸手握住了剑柄,单手将古剑提起,耍了个漂亮的剑花。
    法力注入剑身,赤红光泽耀动,契约完成。
    “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祝彩衣一手持剑,一手轻弹剑刃,苦思冥想。
    寻常宝剑都将剑名刻在剑鞘上,可此剑不知什么原因剑鞘已失,她不知它原名,只能为它另取一个名字。
    搜肠刮肚半天,祝彩衣终于想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名字:“你就叫赤渊吧,赤红色的深渊。”
    赤渊晃动了一下剑刃,似乎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
    新剑在手,跃跃欲试,回去时便御剑飞行。
    赤渊载着祝彩衣,奔如雷电,一剑刺穿来时风障,之后沉稳上升,又如一叶扁舟在云海间闲游。
    两只工具鬼见自己毫无用武之地,只好悻悻地化回鬼气,被祝彩衣回收。
    回到住处,天际才刚露白,清晨临近,嘹亮的鸡鸣响起。
    祝彩衣意念一动,赤渊缩成匕首大小,藏于袖中。
    她重新躺回床上,继续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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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无华慢慢转醒,刚伸了个懒腰,突然意识到不对。
    她往床上看去,祝彩衣睡得很香,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异常。
    尹无华叹了口气,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暗自埋怨:说好照顾人呢,怎么自己就睡着了?
    她站起身,出去打了一盆清水,唤醒祝彩衣:“扁师妹,天亮了,该起床梳洗了!”
    祝彩衣缓缓睁开眼,向尹无华打招呼:“师姐早。”
    梳洗完毕,用过早饭,尹无华确定祝彩衣已无大碍,便离开了。
    祝彩衣想起与云碧月的约定,动身前往对方住所寻她。
    云碧月向来喜静,她居住的暖月阁位于阙阳宗最偏僻的位置。
    祝彩衣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访,到达目的地时,她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暖月阁已经大变样了,阁外不知何时建了一圈两米高的篱笆墙,两扇木头大门紧紧闭合,一左一右贴着两幅横眉怒目的门神。
    祝彩衣站在篱笆外向里看,入目一片郁郁葱葱。二层小楼亭亭玉立,雪白墙壁爬满嫩绿的爬山虎和青苔,昔日古朴大气的藏青色房瓦被刷上了红漆,房檐下高挂着大红灯笼。
    左边空地上架起两道围栏,一边养鸡一边养鸭。右边搭了个高棚,一头奶牛栓在里面,硕大的牛眼瞪着祝彩衣,哞哞直叫。
    祝彩衣脑袋上滑过三道黑线。
    ——这是什么见鬼的农家乐风格?
    要不是楼顶的牌匾上写着“暖月阁”三个大字,她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哪位农村大娘的家!
    第09章 煮面
    祝彩衣轻推了下篱笆门,门没有一丝丝防备,吱嘎一声就开了。
    她不由暗叹云碧月真是心大,连门都不锁,就不怕有小偷吗?
    然后看着满院花草,围栏里的鸡鸭和牛棚里的奶牛,转念一想——呃……好像也没什么可让人偷的。
    祝彩衣反手将门关好,信步进入庭院。
    风从耳边划过,左边的鸡栏里一阵骚动,一道艳丽的红影高高跃起,“唰”地一声冲撞过来。
    祝彩衣似是早有所料,不慌不忙,眉毛都懒得抬一下,伸手往半空一捞。
    咯咯咯!!!咯咯咯!!!
    昴日星官嘶吼着嗓子,被祝彩衣扯住脖子拎起来,翅膀像蒲扇似的上下不断拍打,散了一地鸡毛。
    “就知道是你,想偷袭我?门儿都没有!”
    祝彩衣不怀好意地笑,脚下鬼气化作黑色绳索将昴日星官打包扔回鸡栏,把它气急败坏地叫声抛在身后。
    进到暖月阁里,和外面完全改头换面的布置相反,里间的陈设一点儿都没有改,还是旧时的模样。
    祝彩衣的手从那些熟悉的家具上一一抚过,忽然有些恍惚,仿佛一场格外漫长的噩梦终于醒来,她还是当年的自己,像往常一样,梳完妆用过早饭,来找自己的小师妹一同去上早课。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云碧月的闺房在二楼,祝彩衣轻手轻脚地走上去,一进门,就看见云碧月趴在正对门的书桌上,脑袋枕着桌子睡觉。面前一摞摞医书堆成小山,阴影遮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精巧嫩白的下巴和随着呼吸颤动的粉唇,唇角直流口水,睡相极是不雅。
    祝彩衣鬼使神差地唤了一声“小师妹”,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
    云碧月吸了吸鼻子,发出细微地呢喃:“师姐~~”
    祝彩衣浑身一震,以为自己被识破身份,凑近一瞧,才发现对方是在说梦话,一边说一边咂吧嘴:“师姐做的鸡蛋面好好吃……”
    做梦都在念叨吃的,祝彩衣想她已经知道云碧月明明早就辟谷还要吃东西的原因了,不是饿,是嘴馋。
    说完梦话,云碧月迷迷糊糊地转动了下脑袋,上半身向右上方倾滑,胳膊肘一下碰倒了面前的书山,几本书噼里啪啦往地上掉。
    她依然睡得很沉,没有被惊醒。
    祝彩衣蹲在地上捡书,摊开的书页上某些段落被黑色的毛笔圈起来,墨迹还很新,应是刚用不久。她无意间瞄了一眼,被圈的部分写得全是治疗肺痨病人的药方和调养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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