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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碧月笑道:“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喝得太多之后可能要多跑几趟茅厕。”
听了她的解释,祝彩衣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颔首赞同:“的确是比其他丹药好用很多。”然后忽然想起,“你昨天拿给我的丹药也是用净神泉水炼制的吗?”
“那倒不是,我适才说过,你的身子骨太弱,不能一次性汲取太多灵力,所以我给你的都是普通的丹药。”云碧月怕她失望,又加了一句:“等你日后调养好身子,我再给你开净神泉水炼制的药。”
祝彩衣倒不在意这些,鬼物是靠吞噬灵魂增长道行,灵力予她全无效用,她纯粹是临时想起才有此一问。
云碧月收起雪币和渴勒的瓶子,坐在水池旁的石凳上歇脚,对祝彩衣道:“净神泉的用处远远不止这些,以后有时间我再详细告诉你,你先去泡吧,等到时间了我会叫你。”
祝彩衣拿眼睨她,表情有几分凉:“你就在此处看着我泡吗?”
云碧月一惊,才后知后觉。在她的认知里,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洗个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穿越之前她和宿舍的舍友一起在大学的澡堂里洗澡,还会互相攀比身材呢!
但毕竟每个人生活习惯不同,不能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云碧月联想起自己昨晚好心帮这人换衣却遭到强烈的抵触,这要是看了她洗澡,岂不是要被暗杀?
她急忙站起身:“怎会?我……我到那边去坐会儿。”抬脚往和水池相反的方向走,一刻也不敢回头。
祝彩衣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
等到云碧月在远处的草坪上坐好,将后背对着自己,祝彩衣才慢条斯理地褪下衣物,全身不着寸缕没入水中,乌发徜徉,似漂浮的海藻。
她缓缓闭上眼,温热的泉水没过她的脖颈,渗入她肌肤上每一处毛孔,她感觉自己像一只沉睡在海底的鲸鱼,隔绝了外界的点点滴滴,只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长期的疲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惬意与安然。
云碧月坐在远处,听着身后下水的动静,默默在心底计算着时间。
一刻钟很快就到了。
“扁……扁师妹,到时间了。”云碧月高声喊道,还是不敢回头。
大后方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她凝神静听了许久,直到一点儿声音没有,确定对方已经穿好衣服,才慢慢转过身来。
等到看见眼前场景时,云碧月不由惊得屏住了呼吸。
祝彩衣玉立在水池旁,浑身湿哒哒的,青色衣衫被水濡湿,黏在身上,玲珑身段若隐若现,能清晰地看见露在外面一对儿无瑕的锁骨。乌发微湿,如青草沾了早春的晨露,晶莹发亮,眸中氤氲着朦胧的水汽,诱惑着人产生绮丽的欲念。
云碧月吞了吞口水,将一些不该有的奇怪想法驱除脑海,故作镇定地迎了上去:“你身上太湿了,擦干再回去吧,不然会感冒的。”
说完,拉着她进了庭院前面的房子,寻了擦身的巾帕给她。
祝彩衣一边擦净身上的水,一边打量自己过去的居室,她以为自己离开后,这里无人打扫,应是挂满了蜘蛛网和灰尘才对。
可是一进去,房间各处都干干净净,连一点儿尘粒都见不到。布局丝毫未变,家具物什在她离开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这是谁的屋子?有人住吗?”祝彩衣明知故问。
云碧月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紧闭的窗户,午后的阳光千丝万缕透进来,霎时点亮了整间屋子。
她转回身,坐在祝彩衣对面,话语中带了一丝深切的怀念:“这是我师姐以前住过的屋子,她现在不在这里,但我一有空就会过来打扫。”
这令祝彩衣深感意外,小师妹那样讨厌她,应当是连她的屋子都不愿踏进的,怎会随时过来打扫,甚至提及她时竟用了这般怀念的语气,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的师姐?我曾听人说起过,据说她残害同门,欺师灭祖,最后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是阙阳宗的败类,宗门内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让提。”提及后世对自己的评价,祝彩衣舌尖里微微泛苦。
云碧月眼神晦暗,想起当初看小说看到师姐被逐出宗门这一段时,恨不得宰了作者的心都有,现下听到旁人对师姐的评价,更是替她心疼难过。
作者在书中对师姐着墨不多,但每一次出场都令人刻骨铭心,阙阳宗的剑仙绝壁,修仙界的旷世奇才,一人一青衣,一剑踏月来。
奇华山上与北陵剑仙的颠峰对决,在越城岭从魔族重重包围中救下生命垂危的女童,玉台之上面对众人质问时孤寂决绝的身影……
那么好的师姐,那么温柔善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理应受到同门爱戴,被万世敬仰。却因为遇上女主,在作者笔下沦为了女主的工具人,被迫恋上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人,被欺骗被伤害,被自己的修仙同道们口诛笔伐,哪怕是死了,都要为了混账的剧情化身为鬼,变为反派。
好人落得如此下场,像原女主、庄无相这样虚伪的人却能活得潇洒恣意,这世道何其不公!!!
云碧月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悲愤:“这些均是恶人栽赃陷害,师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她又是什么样的人呢?”祝彩衣故作轻松地问,小师妹对她的态度和过去千差万别,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对方此刻的真实想法,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在意,便低着头,一边清洗用完的巾帕,一边等待云碧月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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