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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无华捂住双眼,两颊羞得发烫:丢人!真是没眼看!
季无争将目光移到脚下的土地上: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后面两位长老不住地摇头叹息,司马衍和庄无相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概唯一高兴的只有司马葵,她看见云碧月在大庭广众出尽洋相,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瞥见丈夫和爹爹表情阴沉,又不得已将笑意憋了回去。
祝彩衣偏过头看向云碧月,她眼眸里映着如同萤火虫般微弱的光,没有因为被打屁股而产生一丝一毫的羞愤,仍像往常聊天一样的语气问:“打完了吗?”
“说,你错了,我就停手。”云碧月道。
“你错了。”
“不是我错,是你错!”
“嗯,不是我错,是你错。”
“你!!!”云碧月瞪着祝彩衣,看见她双眉弯弯,满眼全是戏谑,就知这人在逗自己玩呢!
云碧月恨得又朝她屁股用力猛打了两下,才终于松手。
祝彩衣重新站定,抱拳下拜,一本正经道:“云师姐果然好功夫,我认输了。”
“知道就好,下次若敢再犯,我还打你!”云碧月厚着脸皮应和道,然后朝身后长老招一招手:“两位长老,该宣布结果了。”
矮胖长老抿着唇,没发一语,他脸上的笑模样已经没有了。
高瘦长老木着一张死人脸,冷冷怒视着云碧月,双眼都要气得凸出来了,良久,才幽幽开口,声音粗嘎:“云碧月,胜一轮。”没有报她的宗门,显然是耻于承认这名丢人现眼的弟子是他们阙阳宗门下的。
云碧月耸了耸肩,浑不在意。
祝彩衣走下台,尹无华和季无争凑到她身边。
“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尹无华一阵后怕,转而想到什么,又一通连珠炮似地问:“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居然能打赢那个岑经?刚刚那把剑又是哪里来的?以前怎没见你使过?”
祝彩衣耐心地一一解答:“不是我厉害,是那个岑经之前和季师兄一番苦战,已然筋疲力尽。再加上云师姐素日治疗,我的身子比起从前强健许多,这才趁虚而入,勉强赢得先手。若是他再拖延一会儿,我定不是对手。”
“至于那把剑——”她顿了顿,“在后山捡的,想是哪位弟子用坏了扔掉的。”
尹无华叹道:“你若想用剑,回去之后禀明师尊,请人为你打造便是,何苦去捡旁人不用的。”
季无争自告奋勇:“是啊,扁师妹若是喜欢剑,师兄认识几位铸剑大师,可以给你打造一柄又新又好的剑。”
“师兄师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修为尚浅,别的好剑给了我也暂且用不上,这把剑虽然看着不好看,但是用着还算顺手,就先不必换了。”
二人见祝彩衣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坚持。
玉台上,云碧月打“赢”了祝彩衣,让她全身而退,自己却困在上面。
不行,没有狐裘穿,实在太冷了!必须赶紧下去。
云碧月冻得抖抖索索。
可是场下众人兴致缺缺,无一人上台挑战。
云碧月抓耳挠腮,思前想后半天,随意一指,就你了。她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碎玉白牙:“这位师妹,咱们切磋一下啊!”
正在同祝彩衣说话的尹无华一脸懵逼:这里还有我的事呢?
云碧月娇滴滴地朝她媚笑:“别愣着啦,快上来呀!”那模样不像找人比试切磋,倒像青楼名妓倚门卖笑:大爷,快过来玩呀!
尹无华一阵肉麻,她实在不想上去丢这个人,但比试规定:对方向你提出挑战,不能不接。
于是她只好将云碧月托付给自己的狐裘交由祝彩衣,一跃而上。
与此同时,一根粗长的黑曜九节鞭骤然出现在她手上,她持着鞭子虚空甩动几下,如同黑色海浪卷打玉色的沙滩,潮声在云碧月耳畔翻滚。
尹无华一步步向云碧月靠近,就在她离云碧月还有两米的距离。
对方突然一个战术后仰,躺倒在地:“哎呀!我输了!”
尹无华脚下一顿,五官都抽动起来:我还没碰你呢!要不要这么假!
“天户庄弟子尹无华,胜一轮。”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高瘦长老这次宣布完,脸上明显松了口气。
云碧月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抱拳施礼:“尹师妹,好功夫!”神清气爽地下台去了。
祝彩衣知她已经冻得不行,立刻将手上的狐裘给她穿上。
除了云碧月这两场小打小闹,余下的比试都十分精彩,尹无华陆陆续续与后面的挑战者战了个痛快,才在第五轮时败下阵来。
玉台上换了一波又一波挑战者,终在暮色赶来前选定了之后主持幽祭的祭主——庄无相的大弟子高朋。
幽祭是在清祭结束的第二天晚上举行,在此之前,他们有足足一整天的休息时间。
云碧月参加清祭比试被抓了现行,再也找不出借口拒绝第二天的幽祭。她回到暖月阁躺了一大天,等到黄昏降临时,才跟着大队伍前往五行塔进行祭拜。
五行塔位于阙阳宗西北方的山林中,是一座高十二层,黑瓦红漆的五边形怪塔。在它四周,林立着数不清的墓碑,每一座都用云篆镌刻着当年封魔大战牺牲的诸位门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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