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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彻不赞同她的说法,
    ”你看那些男子,精神还算饱满,神色也都正常,不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何况,如果公主真如传闻所言,这大晚上的,不正是帐暖春宵的好时光,怎么会让那些人都回到偏房呢?以我之见,公主并非养了什么面首,她初来乍到,对京城不甚熟悉,更可能是招了一些伴读之类的人,有人对她身为女子执政不满,故意以讹传讹才有了这些妖魔鬼怪的说法“。
    清风默然。
    ”还是让属下去吧,少将军身份尊贵,这面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转身笑道,
    ”清风,我记得你的脸模做得不错“。
    天亮之际,少将军摇身一变,已经将府内其中一位“面首”的底子换了个干净,她的身材高瘦,好在这个人也不甚宽厚,衣服加厚一些,从外表上几乎看不出差别。
    “此人名唤贾云庆,贾府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不过他身为庶子,在家族不受宠爱,除了这张脸又一无是处,便想着从公主这捞个一官半职,因此对公主十分殷勤,其他几位伴读认为他太没骨气,都疏远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清风才有机会逮住他,将这人的身份信息都告知司徒彻,末了又忍不住添了一句,其实这张脸也不甚出众。
    司徒彻低声浅笑,再三摸了摸耳后确定面具戴得没有破绽,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贾云庆,你一大早又去哪了?公主府是你瞎逛的地儿吗?”
    司徒彻辅一转角还未进门便遇到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子,她手上拿着一柄白色拂尘,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穿着似乎不是普通的宫女。
    “如……如厕”,
    司徒彻伸腰打了个哈欠,昨晚观察时,她记得这个女子就是督促和指挥那些侍卫检查的人,想来是公主的身边人,防备心很强。
    ”这么久?“
    对方眯着眼似乎不太相信,显然侍卫把情况都报告给她了。
    “嘿嘿,公主府好生磅礴,我忍不住多看了看”,
    司徒彻讪笑道,与其狡辩,不如大方承认对方的猜测,这也符合贾云庆本人油腻的性格。
    ”看什么看?看了也不是你的,我劝你早点打消勾引公主的念头,一个大男人整天袒胸露乳,搔首弄姿的“,
    女子露出嫌弃厌恶的神色,
    ”你恶不恶心?“
    ”......“
    司徒彻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倒也没想过这人会浪荡成这样,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了,何况连这脸皮厚也是她装出来的,生性害羞的少将军脖子涨得通红。
    见她还算有点羞耻心,女子这才罢休,抬头看了看天色,匆匆转身吩咐,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去伺候公主“。
    第3章 夜探
    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有无数双贪婪邪恶的眼睛注视着她,他们的目光宛如一条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她小小的身躯,紧紧地勒着她,让人喘不过气来,想要逃出这令人窒息的龃龉之地,却被牢笼死死困住,体内充满毒物的血液冰凉,寒气有如鬼魅般充斥着,伴随的是五脏六腑的撕裂疼痛。
    ”公主!公主!“
    房内烟雾缭绕,珍贵的安神熏香和融融暖气并不能抚平她眉峰的微耸,明月焦急地一遍又一遍呼喊她,她的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惨白,却怎么也逃不出梦魇的魔爪。
    ”贾云庆!快把药端进来!“
    ”来了!“
    司徒彻赶紧应声打开房门,端着药站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这......这好像是公主的闺房。
    明月放下床帘,劈手夺过她手中的药盘,又一脚把她踹了出去。
    小女孩拖着满身伤痕逃到了悬崖边,追捕她的人步步紧逼,满嘴诱骗,万念俱灰之下,她闭上眼睛,转身跳入悬崖,身份尊贵又如何?独承圣宠又如何?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身首异处,
    “母后......”
    这是她在人间最后的牵挂。
    疼痛和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公主你醒醒啊,明月宁愿每天被你掐着脖子醒来,也不要你再被噩梦纠缠”,
    明月红着眼睛把药喂进她嘴里,小心地用手绢擦掉她嘴角的药渍。
    塌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指尖轻轻地动了动,明月见状立马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噩梦中的公主对于接近的人会痛下杀手,她不怪她,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本能。
    “明月......”
    周楠缓缓睁开双眼,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她动手。
    ”公主“,
    明月有些欣喜,
    ”你终于醒了“。
    ”本宫梦见她了“。
    ”难怪“,
    明月了然,她知道在公主年少遭遇的苦难中,曾经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呵护她,这才有了现在安然无恙的景阳长公主,正是如此,每当公主梦见那个人,都能平静安然地醒来。
    只是那人不知身在何处,姓甚名谁,甚至,连她如今的模样也无从知晓,八年,足以改变少年容貌。
    ”还杵着干嘛?前几天不是挺殷勤的吗?“
    房门一开,明月见司徒彻还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不禁来气。
    司徒彻看了一眼穿着单薄的女子,这位景阳长公主果然如店小二所说的那般虚弱,她的嘴唇毫无血色,身子骨似是禁不起一阵风刮,司徒彻赶紧把手上的白裘披风覆在她的肩头,动作很轻,饶是这样,沉重的白裘还是把她的双肩压下去一截,由是她更加确定公主没有养什么面首了,这样的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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