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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彻冷笑了一声,恐怕不需要她去找别人,有人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身在暗中的郑容一直盯着她,眼神深不可测, 只有脖颈两侧暴起的青筋泄露了他的恨意,临出门前,郑好拖着虚弱的身子恳求他——
别伤到她。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妹妹到现在还要担心这个负心人,公主也向着她。
司徒彻,你真该死,你和贾云庆一样该死。
不,你比他更该死。
若你死了,公主和阿好都会很伤心吧?
他的心微微痛了一下。
没关系的,她们都会好起来的,没有司徒彻,她们一定会更好的,他会好好照顾她们,好好保护她们,杀红了眼的禁军统领如是安慰自己。
他的手上握着一根粗麻绳,麻绳分了四五个叉,每条细麻绳的末端套着一个村民的脖子,那些村民的瞳孔暴突,脸色发紫,已经没有半点人形了,身躯还有大大小小的窟窿,有些是被活人挣扎刺穿,有的则是被他们的主人泄愤而致,然而对他们而言都无所谓——他们早就死了,下垂的双臂滴着鲜血,六指的指甲尖锐细长,俨然是可怖的杀人工具。
“是时候该喂喂你们了”,
郑容拉了拉手上的绳索,原本纹丝不动的五个人同时抬起了头,双眼冒出幽暗的绿光,腐朽的嘴唇开合着,有唾液从中分泌悬滴,好像掏空了胃在等待美味的晚餐。
等到脖子上的束缚一松,他们就摇摇晃晃地朝着高瘦修长的身影追踪过去。
“那是什么东西?”
清风第一个发现五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极为幽暗恐怖。
司徒彻皱着眉,骑着马亲自往那边过去了。
“少——”
清风还没来得及阻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少将军真是的,才刚刚答应公主不独自行动,这就马上抛到九霄云外了?
看来她得学会打小报告了。
“什么人?”
司徒彻停在几人面前一段距离,声音低沉威严。
几人对她的问话毫无反应,以包围圈的形势朝她聚拢过来,她手里没有拿剑,身下的马也许是感知到了危险,有些焦躁地撂蹄子。
她意识到了这些“人”的奇怪,没有坐以待毙,飞身从马上跃起,在每人胸口上踹了一脚,瞬间倒了一片。
“给我把人都抓回去”。
她对着后面赶来的士兵命令,话音刚落,几人马上没事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又朝她扑过来,因为受了刺激,他们变得凶狠起来,动作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其中一个人的尖爪就落在不会躲避的马身上,惊得马儿昂首大叫,狂奔不止。
“少将军,这是……什么怪物!”
一个士兵惊慌失措地喊道,他的剑穿破了那人的胸膛,而对方似乎毫发无伤,司徒彻心中一紧,很快意识到这正是当日的“贾云庆”。
“不要慌,斩首!”
她大喝一声,接过了清风扔给她的剑,利落地斩下其中一人的脑袋,那具尸体才幽幽地倒了下去。
郑容眼眸暗了暗,她是怎么知道如何对付这种村民的?
她的话安定了慌乱士兵的心,大家有条不紊地把剩下的怪物包围起来,一个一个地枭首处置。
“留一个全尸”。
她才说完,一名士兵已经快速把最后一个村民的头砍下来,她多看了一眼那个士兵,士兵闪闪躲躲避开了她的审视。
是时候把军营里的“顺风耳“都清出去了。
那日周楠把贾云庆的胸口划开,贾云庆便自发爆炸了,她没有轻举妄动,带着士兵远远地观察,等到几具尸体相继发生了爆炸,她走近一看,有一具尸体似乎没死透,脑袋与脖子还连着皮肉。
确定没有再炸裂的危险,才让人把那具半死不活的尸体绑回军营,重新跨上那匹受伤的马,摸了摸马背算作安抚,路过一棵树下的时候,多停留了一会儿,那正是先前郑容所站的位置。
她微微偏了偏头,眼神看着地面,随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拉着缰绳离开了。
等她走后,郑容才重新出现在黑暗中,脸上的笑容不甘而嘲讽,司徒彻一出手就损了他五个棋子,还似有若无地给他警告。
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看她做你的实验对象怎么样?”
他身后走出另一个影子,穿着黑色绣着金边的斗篷,脸上的面具如鬼魅一般,唯一露出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少将军的武功难得一见,她的身体应该能驾驭这种毒,与它完美融合,不过——”
“不过什么?”
“之前那个人的武功也很高,一掌就能伤到本座的内里,却还是失败了”,
毒王摸着胸口摇了摇头,贾云庆的表现实在太让他失望了,望着司徒彻远去的背影,如果在她身上都失败的话……
“要是能在公主身上试药就更好了,她服了长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算失败,驸马陪公主共赴黄泉,似乎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不行”,
郑容立马拒绝。
“呵”,
毒王背着手甩了甩袍子,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果然是他”,
周楠神情冷了下去,上次贾云庆的死她还只是怀疑郑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使用这种剧毒又毫无人性的东西,现在看来,所有的猜测都印证了——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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