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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雁的历史不是白学的,她从历代皇帝的失败与成功的经验之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融合前些日子周瑾告诉她的永宁国现状, 这样的部署无疑是上佳的。
魏康盛已经完成了周瑾能够出征这样的心愿, 如今的他只想好好讨好两位祖宗, 看着沈灵雁如此眼神似冰, 便知道自己该站出来说话了。
“先帝驾崩前对着满朝文武说过这样一句话, 所有人都是为女帝一人所用。而今我们的女帝陛下,既然已经将全部的政权拿回,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履行一下先帝的遗诏?”魏康盛作为资历最老, 权位又最高的大臣, 他一张嘴甚至比沈灵雁张嘴还要管用。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魏康盛,等待着他的下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狗腿子官员默默站到了魏康盛的身后。
“所有人都是为女帝陛下所用,那么女帝陛下现在让我们去哪里我们自该去哪里。便是要我们去死, 也是无可推辞。事到如今我就斗胆倚老卖老,请那些持抱怨不满态度的官员出来与老臣探讨一下究竟是哪里让你不满了!”
魏康盛越说越激动,甚至声音已经在偌大的朝廷之中形成了回音,那些狗腿子官员趁机附和几句,形成了千军万马之势,那些个别有抱怨意见的小人,自然也就乖乖闭嘴不敢说话。
戴君武不甘示弱,率领着部分武官纷纷跪倒在龙椅之下,声音更是洪亮:“臣等愿无条件听从陛下的指挥,至于不听从陛下指挥的人,那留着也没有用……”
一文一武两个重磅级的大臣都为女帝陛下说话,其他对沈灵雁安排颇有微词的人也慢慢闭了嘴。他们不敢再说,甚至害怕自己明天就沦为戴君武的刀下鬼。
沈灵雁这场仗打的很顺利,可她完全笑不出来,脸上时时刻刻挂着阴云,就连宣布退朝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还是在生气。
官员们小声交谈着出了朝堂,魏康盛和戴君武都不约而同的留下,平时看起来水火不相容的两位如今相对一笑,纷纷走到沈灵雁旁边,一左一右的站着。
这场面倒是让沈灵雁想起了上学那会儿常被老师安排在讲台左右的“护法”一想到“护法”们的模样,沈灵雁便觉得好笑,这一笑便让魏康盛和戴君武松了一口气。
“陛下到底为何脸上布满愁云,难道是他们在背后还有议论什么吗?”魏康盛小心翼翼的斟酌着用词,偷偷摸摸的窥探沈灵雁的表情,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戴君武就没有这么拐弯抹角了,他直接嚎了一嗓子:“要是哪个小兔崽子又惹陛下不快,直接杀了,何必留着!”
这话一出,沈灵雁又笑了:“得了,这是想让朕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昏君吗?”
戴君武挠挠头,他一介粗人,平时惯会的便是耍枪弄棒,自然不懂这其中的深意,他只觉得凡是自己厌恶的人一刀解决便是。
沈灵雁很是感动,她转过身来看着身后那悬挂的一幅永宁国疆土绘画,伸出手来细细描绘着绘画上的每一寸土地。
“有你们二位,是永宁之幸是朕之幸。”沈灵雁从来没说过如此郑重的话,如今又是单独对着他们二人说的,二人心下感慨,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许久许久,只见两位老臣的眼中都含着点点泪光,倔强的忍着泪:“多谢陛下信任。”
短短的六个字,其中蕴含的意思魏康盛懂戴君武懂,而沈灵雁更懂。
魏康盛和戴君武这便出去,大殿之中除了宫女太监再没有旁人了,唯一不同的是,沈灵雁这次不想哭也哭不出来,她心中既有已经完成心愿的爽,又有周瑾那默默往外走的背影。
和她从前的雄心壮志完全不一样,明明刚穿越过来的目标便是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夺回属于沈灵雁的江山。可如今呢?
这也太顺利了吧!?在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几乎每一件事情都处在尔虞我诈之中,唯一有一件事,其事情顺利到这种地步,沈灵雁要是没看到手上的卷书腰牌,甚至会觉得这其中有诈。
沈灵雁知道现在自己还不应该完全放松,因为接下来周瑾便要率十万精兵去攻打边关小国。倘若这个环节出什么错误,很有可能周瑾便带着一众人马杀回。
思考这个思考那个,沈灵雁的脑子就像一锅粥一样,她终于不再强迫自己继续思考下去,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提着厚重的裙摆走下龙椅,慢慢的从偏门出去。
谁知沈灵雁刚刚出门,便被守在门口的云珠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见到沈灵雁连行礼都来不及了,直接道:“陛下……摄政王她……她……”
沈灵雁有些不耐烦了,她看着吞吞吐吐的云珠,皱着眉头不满:“她怎么了?云珠,从前你说话可不是如此吞吞吐吐的。”
云珠看沈灵雁好像真的生气了,只好深吸了一口气:“摄政王殿下在您沐浴的偏殿之中,说一早便于您约定好了……”
云珠实在不想再说下去,因为她眼睁睁看着周瑾脱的只剩一件里衣,手里拿着长鞭站在温热的池水之中,昨日下午看到的旖旎风光历历在目,云珠实在不愿意细想。
沈灵雁的脸,也肉眼看见的黑了下来,她揉了揉眉心,很是烦恼的应下:“朕知道了,这就去。”
“这就去!!??”云珠只是感觉到自己的三观都炸裂了,难道说女帝陛下和摄政王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约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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