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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
就很想说也不怪你,本宫也是个急脾气。可话到嘴边滚了好几滚,硬是说不出来。
只蹙着眉头,冷着脸,状似不经意地嗯了一声。
随即就火速转移话题:“这太医院名医联名出的检查结果,本宫再手书一封。将此间种种悉数写给皇上,快马送去可行?”
打小报告什么的,这个她可熟!
“保证说尽那些人的荒唐无理,道尽咱们宁楚格的辛酸委屈。让你皇阿玛看后恻隐之心大起,从根上掐灭那些荒唐苗子。在这之前,本宫便多装些时日的病。”
“清净自在地待在永和宫里,免得被那帮没脸没皮的赖上门蹭饭。”
想起这个,德妃就气:“一个个的好歹也是皇室妃嫔,却连点脸面都不要。明示暗示都不管用,专门踩着本宫用膳的时辰。尤其翊坤宫那姐妹俩,简直无耻之尤!!!”
宁楚格倒对美貌爽朗,出手也超大方的宜妃娘娘感观良好。
见德妃咬牙,她还赶紧伸小手手帮忙拍背:“玛嬷不气不气哦!宜玛嬷虽蹭了咱几顿饭,但每次都金银珠玉的。孙女儿的首饰匣子都快装满了,这波不亏。”
???
孙女竟然为区区小利……
德妃拧眉,到底没好说甚打击孩子。只从今日开始,有意无意地花样赏赐。宁可掏空自己为数不多的私房,也绝不让宝贝孙女为对家些许金银俗物给折了傲骨。
堂堂皇家格格,像酒楼里厨子似的,甚阿猫阿狗都敢指使她下厨。
听说老九那个不着调的,还试图跟她乖孙合伙???
简直荒唐!
电光火石间,宁楚格哪知道自家玛嬷竟想了这许多呢!她啊,只乖乖巧巧研墨,伺候玛嬷给皇玛法写信。时不时与她交头接耳,给出点小主意。
等德妃写完后,她又吹干墨、折好放在信封里,用石蜡封好。交到她阿玛胤禛手里,让他奉命亲自送到圣驾面前。
咳咳!
虽然有点小题大做,可德妃娘娘挂念孙女,都已经一股急火病倒了不是么?正万般不适的时候,还惦念着小孙女,嘱咐儿子一定要将信亲手送到皇父手里。
当儿子的若不遵从,岂非不孝?
横竖圣驾已经在回銮的路上,不日便到。他再等上两日,正好完成任务的同时,恭迎圣驾于京郊。只……
胤禛拱手,肃容正色:“只这么一来,倒委屈了额娘,又是装病又是白担了个任性的污名。”
德妃浑不在意的摆摆手:“这有甚?只要你皇阿玛认定了本宫舐犊情深,关心则乱,旁人再如何不也枉然?横竖本宫膝下有两子一女,地位稳固。那起子贱婢背地里酸上天,见面也得乖乖行礼,尊本宫声德妃娘娘。”
这话,胤禛简直没法接。
倒是宁楚格欢笑鼓掌:“好飒啊,玛嬷好像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德妃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就你油嘴滑舌会说好听的。”
宁楚格笑着往她怀里靠了靠:“哪有?孙女字字真心,我发誓言!否则的话,就罚我安生待着,半月不准进厨房。”
德妃:你那是自罚?那是在罚本宫与弘晖!!!
不过娘娘嘴馋,实不好与外人道。
德妃只慌忙拦住:“别别别,小小年纪乱发什么誓呢?本宫又没说不信你!”
宁楚格笑:“嘻嘻,就知道玛嬷最好了。”
“那,这么好的玛嬷,明儿可以来一盏杨枝甘露么?咳咳,非是本宫嘴馋。实在你这孩子孝顺,怎么也拦将不住。既然怎么都要辛苦,不如选个做惯了的?”
“最起码轻车熟路。”
德妃娘娘笑着补充,万分慈爱的样子。可……
宁楚格早就把杨枝甘露的技能掌握了,亟待扩充菜谱,熟练新技能。哪儿愿意老做复习题呢?
是以,德妃十次要求下,竟有七八回得不到满足。
久而久之的,竟万般惦念。逮着点机会,就要为自己争取下,绝不放过任何机会。
她习以为常,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初初看到的胤禛简直要瞎了一双眼,脑海中无数次回忆起她老人家义正辞严,不许宁楚格沉迷厨艺小道的场景。
亏得桂嬷嬷及时来报,说福晋到了,才让如小孩般讨价还价的祖孙俩停下来。
回内室躺着的回内室躺着,狠狠两把把眼角揉红的把眼角揉红。
积极为蒙骗,啊呸!是迎接乌拉那拉氏做准备。
片刻之间,刚刚神采飞扬的爱女就变成了蔫秧小白菜。脆弱中带着些微坚强地跟福晋福了福身:“女儿见过嫡额娘,给嫡额娘请安。”
看得胤禛一愣一愣的。
就,再也没想到爱女竟是个小戏精系列。
乌拉那拉氏听到自家爷吩咐,急匆匆而来。心里本就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脑补了一路,现下看到宁楚格这样,心中直接咯噔一声。
语气中不由带了满满的急切:“好孩子莫哭,跟嫡额娘说说,玛嬷现在如何?太医怎么说?需要用甚药,又几时能好?”
名为卧床,实则就在门口偷听的德妃颔首:嗯,这媳妇虽然是先皇后选的,半点没容她插手。
但性子温婉大气,手段圆融。德容言功无不出众,家世也拿得出手。便自己与老四不尴不尬的,有意与她保持距离。也从未见她有半点怨言,还处处关心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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