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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氏示意宁楚格赶紧走,万万别掺和到其中。
免得问题解决不了,还生生坏了清白名声。
宁楚格原本都要抬脚,可一看郭络罗氏那红肿的,仿佛看着世上最后一抹希望的眼。想想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花样接近,还有那点子通风报信的情面。到底没舍得让她蒙在鼓里,将所有原因都归结在自己身上。
于是,她在乌拉那拉氏不赞同的目光中,轻轻搭了下郭络罗氏的脉:“八婶子应该私下里也没少看大夫吧?”
“嗯!”郭络罗氏点头:“都说略有些宫寒,但问题不大。说,说些个让我放宽心思、戒骄戒躁的话。跟你前头所言,大差不差。可……”
她们大婚数年,爷的人事宫女都发了出去。
夫妻俩整日里耳鬓厮磨,只她癸水时,偶有通房伺候。若真问题不大,她又怎么会迟迟没有好消息传出?
好在她再如何疑惑,也终究记得宁楚格还是个半大孩子。多问一句便是唐突。非但如此,她还会被四贝勒府列为拒绝往来户,此后都甭想再登门。
是以,她只能三缄其口,只用隐忍而又渴望的眼神看着她。
宁楚格一叹:“大夫其实说得没错,八婶子问题不大。只调理好宫寒,放松心情便是。也别再用些个乱七八糟的偏方土方,免得心愿未成,倒把身体糟蹋坏了。”
说起这个,郭络罗氏心里就是一苦:“不瞒大侄女,我……”
“一直都没少下功夫,苦药汤子喝到舌根发麻,却收效甚微。每到月事,照样疼到冷汗淋漓,在床上直滚。”
也正是这样,郭络罗氏才坚信是自己拖累了胤襈。
这,也是她豁出去脸皮上门的原因。盼着宁楚格能伸出援手,治治她这毛病。虽然多少太医都没办到,可……也同样多少太医都没鼓捣出轻轻茶啊!
在如今的郭络罗氏眼里,宁楚格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比太医院诸太医都厉害的存在。
对此,宁楚格只笑:“八婶子实在太看得起侄女,我啊,所有的天赋都在厨艺上。至多能给您弄点姜枣红糖水,治疗缓解下你这因宫寒而致的痛经。不过咱说好了,这东西只能温经通络,化瘀止痛。久服或可治愈你的宫寒,但肯定不助孕。”
“侄女虽小,不懂许多。但孕育之事,讲究阴阳调和。该是父精母血,缺一不可吧?”
盐碱地里长不出好庄稼,同理的,秕子撒到沃土里也白搭啊!
可惜嫡额娘的捂嘴来得太快,后面这句更生动、更形象的比喻她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但只这一句,就让郭络罗氏目瞪口呆,你你你了半晌也没你出来个子午卯酉了。
亏得这会儿宁楚格是十一而不是二十一、三十一,否则的话……
郭络罗氏都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尖酸刻薄的话等着她。
可现在,就因为宁楚格小,她什么都不懂。郭络罗氏才能在错愕、震惊之外,有了那么一丝丝从前想都没想过的怀疑。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儿在拔河:一个说不是的,爷身强体健;另一个则微微迟疑,万一呢?
挣扎纠结间,她这脸色阴晴不定的,特别不好看。
让乌拉那拉氏眉眼沉沉,冷声对她言道:“稍后,本福晋会严令封口,决不让今日之事走露半点风声。希望八弟妹也是如此,否则……”
“若宁楚格的名声有半点染瑕,莫说本福晋亲自告上乾清宫。拼了这个贝勒福晋不当,也要找你讨个公道。而咱们两府便是毗邻而居,以后也只能老死不相往来。”
郭络罗氏:!!!
就没想到四嫂能为个庶女做到如此。
不过她嚣张归嚣张,跋扈归跋扈,倒也不是完全的不知道好歹。怔愣片刻后,忙福了福身:“四嫂放心,这不是甚光荣事,我瞒着都还来不及。定然约束好相关人等,绝不让侄女闺誉有瑕。”
“不管这姜枣红糖水效果如何,八婶子都谢谢好侄女不计前嫌,伸出援手。”
宁楚格:……
就还被乌拉那拉氏狠狠捂着,连牵动下唇角都做不到。
等郭络罗氏抱着那满满两大罐,足够喝上半年的姜枣红糖告辞回府。她才终于可以自由呼吸,还不等她开动脑筋想想如何哄好嫡额娘呢。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股子火燎燎的痛以臀部为起始,传遍全身。
堂堂和硕格格,当世有且唯一的食修居然……
居然被了屁股?
宁楚格愣,傻呆呆地看着‘行凶’的乌拉那拉氏。后者还当她是无声的反抗,紧跟着又补了一巴掌:“我叫你胡言乱语,叫你口无遮拦,你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亏我还几次三番地示意赶紧走,赶紧走,莫沾染这是非。结果你非不听,还……”
还敢口出这等惊世骇俗之语。
吓得向来慈善的乌拉那拉氏都下了狠心,开始琢磨让在场丫鬟彻底闭嘴。否则那虎狼之语若泄露出一字半句,宁楚格还哪有甚名声?
只一想想,乌拉那拉氏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羞恼气怒不一的宁楚格:……
就很无奈地掏出帕子给她拭泪:“女儿这挨揍的都没哭,嫡额娘怎么还反倒掉起眼泪了?”
“还不是你?”
被瞪了一眼的宁楚格赔笑,举手做发誓状:“是是是,我的错。以后必然谨言慎行,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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