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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苟住一条性命,都是他的福分了,还想什么其他呢?
不过这等血腥,还是莫让大侄女听着恶心了。
温宪只拉着宁楚格的手,细细叮嘱:“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你阿玛一个假舅舅倒下去,马上亲妹妹就站起来。只会比以往更好,再不会更差。他啊,欢喜都来不及,再不会怨怪与你的!”
“瞧妹妹这话说的!”乌拉那拉氏一个嗔怪的小白眼过去:“在我们爷眼里,再没什么利益得失比骨肉亲情更重要。知道宁楚格差点被那蠢子欺负,我这当嫡额娘的搂不住火。更何况是一直将宁楚格视为掌珠的爷呢?”
“好好好!”温宪公主福身:“是妹妹失言,误会四哥一片慈父之心了,还请嫂子原谅则个!”
乌拉那拉氏抬手拧了拧她的脸:“个促狭鬼,居然连嫂子都敢打趣啊?”
“没有,没有,嫂子我错了!”
姑嫂俩说说笑笑地往二门迎接各位皇子福晋,只留下宁楚格原地惊呆: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么?
所以,历史不但能由胜利者书写,还能因胜利者而改变吗?
宁楚格摇头失笑,心里头那点纠结尽去,脚步轻快地赶去了厨房。
等胤禛黑着脸,把某些不请自来还带家眷的兄弟迎进门,宁楚格也做好了相关的准备工作,亲自捧了茶壶出来。
“年前存的梅花蕊上的雪水,同时并做的汤绽梅。与诸位伯伯叔叔伯娘婶婶们尝尝,谢谢大家同心合力护着不争气的侄女。”
“嗐!”老十率先大咧咧摆手:“好侄女,这是做甚?当叔叔的护着侄女,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平日里怎么置气,那是关起门来,咱们自家的事情。当着爷的面,试图欺负爷侄女?”
“没当场拧拳头把他揍到开花,都是爷反应慢,没抢过你十四叔!”
说到这儿,十四便不得不称赞他一句了:“十哥虽然没及时揍着人,但功劳也不小。就那石破天惊的一句,就省略了万万千千的麻烦。还给隆科多那混账戴了顶洗不掉、逃不脱的大罪。”
不然佟国维若豁出去老脸,非说自己是被几位皇子合伙给威逼的……
他们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呢!更怕皇阿玛心里明知道怎么回事,但为了安抚亲舅,把他们这些个不省心的儿子骂到狗血喷头。
同后怕的其余几位也都赞:“是是是,再没想到老十平时粗枝大叶。关键时刻却这般机智细腻。”
就不知道谦虚俩字儿怎么写的老十歪头:“真,真有那么好?”
“必须的!”
“确实好。”
“有一说一,老十那声喊,确实在点子上!”
“嘿嘿,虽然觉得没啥。但哥哥们都说好,必然是好。这样……”老十兴奋的搓手手:“听说那浑羊殁乎最最美味的,就是鹅腹中的肉粳米饭。哥哥弟弟门能不如看着胤俄也算立了一功的份儿上,将这饭让与我?福晋刚有喜,正需要好生补养呢!”
好好的商业胡吹,你居然说这个?
同好这一口肉粳米饭的十四可就不干了:“按说十哥话都说到这儿了,当弟弟的本不该拒绝。可您弟妹这都眼见着要生了,还捧着好大的肚子来。为的,可不就是大侄女这绝妙手艺?”
“听说这鹅腹中的肉粳米饭,最能体现厨师手艺了……”
“对于大侄女的手艺,爷从不怀疑。只你们也知道的,弘昱身体一直不大好。”
温宪:!!!
就大开眼界,第一次见皇室子孙为了口吃的,能这么的……
唔,豁出去脸皮。
一时间,她只万千庆幸。好在因种种思量,额驸没有出席。否则娘家人这毫无形象的样子,岂不尽被看了去?
一只鹅的鹅腹顶了天去能盛两三碗饭,有意者却那么多。
分则谁都不尽兴,和则能让一人甚至夫妻俩用得心满意足。果断只一份不分,择宁楚格最为感谢之人与之。
宁楚格:……
就特无奈地,看着皮球又回到自己脚下。
最感谢什么的,不管说哪一个,都会有另外无数个跳脚吧???
宁楚格扶额:“这,这题可太难了。伯伯叔叔、伯娘婶婶姑爸爸们先喝点茶,容侄女先细细思量一番。”
说完,也不给众人拒绝的机会,宁楚格便赶紧倒水。
为了最大限度展现汤绽梅的妍态,她还将茶具悉数换成了透明玻璃的。封了小半年的罐子被打开,一股子甜而不腻的馨香随之缓缓在室内发散。宁楚格拿银匙子轻挑了三两个花苞,轻轻放在其中之一的杯子里。
然后素手执壶,缓缓向其中注入了烧开的雪水。杯子中的花苞都被水冲得来轻轻打旋,等水住,旋止。
小花苞们渐次开放,变成灼灼耀目的梅花。
看得额林珠惊呼了声:“哇,好美!堂姐,堂姐你可真是太厉害,这,这怎么办到的啊?快教教我!”
小姑娘惊讶之下,眼睛都快瞪圆了。
神色间满满的欢喜佩服,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宁楚格,其中满是央求。
看得宁楚格一笑,不由点头:“好啊,如果妹妹愿意。”
“愿意愿意,求之不得!”额林珠点头如捣蒜:“只是……小妹有一点点,就一点点愚钝。可能不是个好学生,堂姐别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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