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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还没意识到自己踩了什么雷,但肯定说错话了的乌拉那拉氏赶紧积极补救:“对对对,咱们宁楚格说得对!不管怎样,八弟妹你都要好好的。才能掌管府中上下,好生照顾八弟,让他早点转危为安。”
“嗯,听四嫂子的。”郭络罗氏无比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目光灼灼地看着宁楚格:“可,可以么?只要咬紧牙关,好生坚持就能……”
盼到自己所盼的,能有个孩子,有个寄托跟盼头么?
宁楚格只笑:“情况并没有坏到那种程度不是么!”
郭络罗氏努力回忆那一个个大夫的诊断,发现都说的是生来肾水少,子嗣方面艰难,极其不易使女子受孕。
一个晴天霹雳砸身上,把她整个人都砸懵了。
不死心之下,遍请京城名医,刨根问底地想要一个答案。结果不一样的大夫,一样的摇头叹息。难免让她彻底想偏,将这极其不易与不能挂上了勾。
因而万念俱灰。
现在想想,一切似乎确如大侄女所言???
郭络罗氏木楞楞地看着宁楚格,拽着她就往胤襈房间走。想让她趁机把脉,是死是活今儿必须得个准信儿!
宁楚格也想看看八叔伤势究竟如何,遂也没有反抗。被她一路拉着到了正院,她们夫妇俩的寝室中。
这可就不是乌拉那拉氏个嫂子方便涉足之处了。
遂她只在与寝室相连的厅内等着。
并与郭络罗氏直言:“弟妹心悬八弟,当嫂子能理解。宁楚格当侄女的,看望亲叔也是应有之义。但孩子也就在厨艺一道上有几分天分,略懂些个药理罢了。你可别对她期望太高,免得耽搁了八弟的伤情。”
你非要看看,我们倒也不是不能看。但效果,我们绝对不保证的。
已经平复了些许的郭络罗氏点头:“四嫂放心,弟妹省得,再不至于这般不识好歹的!”
刚福了一福,拉着宁楚格的手要往里走。
寝室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八爷的贴身太监急急忙忙地从中跑出来:“福晋,主子爷醒了。让赶紧换衣衫,他要进宫面圣呢,您,您快劝劝啊!”
这才刚从鬼门关前捡回来一条命,再给折腾没了可咋好?
郭络罗氏原还遗憾,以为今儿这把脉事要无疾而终。再找合适机会,说不定猴年马月。
李富贵这么一喊,她当时就皱了眉,直接拉着宁楚格进了屋:“胡闹!昏迷许久,险险醒来,好生将养还来不及,怎能还贸然起身?”
胤襈又何尝想呢?
但……
知悉他这昏迷让福晋大为惶恐,找遍了京城名医,闹腾得流言四起。
他哪里还敢休养?
果断忙不迭进宫解释,别让皇阿玛将他框死在阴谋鬼计的圈子里啊!否则不管太子废不废,他这个八贝勒都完了好么?
胤襈勾唇,笑意一如从前的小意温柔:“福晋莫哭,爷没甚大碍。从宫中回来便好生休养,再不让你担忧!”
八福晋胃里却是好一阵翻腾。
就是这般温柔,这般小易,轻而易举地捕获了她。以至于大婚至今天之前,她都一直坚信自己前头所有的困难都是为了遇见他。他就是她的苦尽的甘,否极的泰。
可如今她却不能不怀疑,自己是否就是他苦心竖起来用以遮挡真相的靶子。
这么多年柔情蜜意,可有丝毫为真?
越怀疑,越心痛,语气越冷冰冰:“不行!今儿这一出,都要吓死妾身了,爷不能再任性!若非要进宫的话,得先让大侄女把个脉。她说你行,妾身才放您出门。否则的话……”
“今儿便是天塌下来,您也甭想走出八贝勒府一步!”
说着,她还略后退了两步,牢牢挡住了门口。
小动作看得胤襈失笑:“你啊,可真是个孩子。成,知道你关心爷。那就劳烦大侄女?速战速决,给你八婶子颗定心丸吃!你懂的,今儿这宫八叔必须进。”
诚惶诚恐,满心忐忑地进。
因对宁楚格的水平认知不足,也不觉得她个小姑娘娘家家的……
咳咳,还能懂他的难言之隐。
遂胤襈也没有抗拒,大大方方地伸出了腕子,任由宁楚格的青葱玉指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
当着他的面儿,宁楚格倒是没有细说呢!
等他走了,就把情况跟八福晋说了个清楚明白:“八叔没甚大碍,只最近过于忙碌、焦虑。加上当时事发突然,太子二伯那脚并未留力。他唯恐良妃娘娘与您过于担心,又策马疾行,颇多颠簸。种种原因一起,造成的晕厥。”
“那……”郭络罗氏俏脸红透,到底还是咬牙开口:“那大侄女看他身体到底如何,终八婶子这一生,可还有些微希望?”
若有,她就好好的,便千难万难也要努力一二。
男人指望不上了,就好生养着孩子!不拘男女,好歹也让她感受下当额娘的辛苦与喜悦。
否则……
她这就入宫,求到太后、皇上、贵妃、惠妃与良妃娘娘处。非八贝勒府弄得花团锦簇,不亚于皇上的后宫。这许许多多女子齐努力,还数年都蹦不出一个蛋来。看哪个还说她不能生还善妒,站着茅坑不……
咳咳!
不就是纳妾?
抛开了那些个情情爱爱,她能比任何人都更贤良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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