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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楚格:……
心里万千想法,最重要的是:新弟弟既不能叫弘历,也不能叫弘昼。不管是大猪蹄子弟弟,还是爱好给自己办葬礼、吃贡果的混账弟弟,她都不要!!!
从名字抓起,让新弟弟如弘时一样。
就算心中没有好大志向,也循规蹈矩着,再不至于长成一个祸害。
为此,宁楚格还写了篇长长的四弟教养手册。
打算跟弟弟妹妹们一起,从小就搞好小四弟的教育。只万万没想到,介于小四生下来就八斤,特别的健康。以至于皇玛法都没等着百日、周岁,确定孩子能养大了再赐名。而是洗三日,就把赏赐跟名字一道发下去了。
弘昼,昼夜的昼!!!
与穿越女记忆中的那个荒唐种子一模一样,吓得宁楚格往小册子上加了十几页注意事项。
让偶然看到的康熙忍俊不禁:“怪道雍亲王府的孩子们个个成器,原来除了你们阿玛以身作则,嫡母规矩了得外,还有你们小姐几个的共同努力啊!不错不错,好孙女这个姐当得不错,小册子也编得格外用心。”
“若能严格执行下去,从小就给弘昼养成个孝敬父母,尊敬兄姐,笃信好学的好习惯。这孩子真是,想不成材都难。”
宁楚格笑,心中却只琢磨:成材不成材的不要紧,横竖有弘晖珠玉在前。
后头这几个只要各有其才,且不缺自知之明便是。免得太能耐了,心思多。被人怂恿几句,觉得自己更适合挑起雍王府甚至整个天下的重担来就不好了。
诸子争斗,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最心痛的永远都只有老父亲。
比如眼前的皇玛法,便差点儿被二伯气到面见列祖列宗,如今事过了,看他改了,也不免心软。却又为了种种考量,再不敢轻易把人放出来。只常常望着咸安宫的方向,怔怔出神,好不可怜。
久而久之的,眼下青黑,精神不济,直把自己又弄到了中风的边缘。
宁楚格心中再如何急切,却也知道二伯就是皇玛法心中的逆鳞。便受宠爱如她,也不敢轻易触碰。但事分两头对不对?不敢在皇玛法面前多谈,不代表不能提点二伯一二。
依着她超强的五感与缜密的观察,宁楚格敢断言:二伯是真的醒悟,后悔并积极改正了。
只或许要脸,或者害怕被拒绝。反正浓浓的歉意堆积在心底,都快澎湃成江河了,也没见他主动求见皇阿玛一次。明明同住紫禁城,爷俩却硬是四十七年秋到现在,再未见一面。
思量再三,宁楚格决定在他这边下手。于是在看望额林珠的时候,略点了胤礽两句。
希望这两年看着确实痛改前非,积极反省的二伯是真的悔过了。
能主动找皇玛法承认个错误。
父子俩心结解开,皇玛法不必再这么夜不成寐。天长日久的,再犯了中风可就大大不妙。毕竟阿玛现在还在江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好了案子,顺利回转。这时候若出现任何意外,不但她这个照顾的半大夫跑不了,阿玛也绝对鞭长莫及……
连着两夜,胤礽都彻夜不眠,细细思索起自己从孩提到如今,一路走来的种种。终于顶着黑黢黢的眼圈,请看守的和硕额驸舜安颜带话求见圣驾。
消息传来的时候,康熙正在用膳。
闻言食欲全无,思索良久,才终于轻轻应了个好字,并让一旁陪同的宁楚格暂且回避。孰料却遭到了拒绝:“不是孙女不懂事,只是二伯他……孙女实在不放心,豁出来被讨厌,也得留下来!”
康熙虽感动于孙女的孝心,但有些话,她在就不大好说啊。
于是耐心劝导:“乖孙女听话,玛法知道你是担心玛法的身体。不过放心,你二伯他没喝酒,朕虽这阵子身体不大舒爽,却也不像上次因过度伤怀,夜不成寐等虚耗太过。你所担心的那些问题啊,统统不存在!”
“退下吧,经年未见,朕也想知道,他有何话想对朕说,又能说出来个什么?”
还说到这儿,宁楚格就算再如何不情愿,也得乖乖行礼退下。
但出了昭仁殿,她也没直接回永和宫。
而是等在咸安宫道昭仁殿的必由之路上,告诫胤礽:“二伯别看皇玛法现在身体不错,就以为他很抗折腾。再怎么,那也是曾经得过风疾的,特别禁不住气!你都已经犯过大错了,可千万记得引以为戒。”
胤礽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大步走向昭仁殿方向。
态度决绝的,都让宁楚格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决定来。就,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使了个奇臭无比的昏招吧?
昭仁殿内,胤礽一脸激动地跪地:“不孝子胤礽,见过皇阿玛,给皇阿玛请安。”
从四十七年冬到现在,康熙已经三年没见过他。
如今抬眼望去,早年意气风发的太子如今身形清瘦,衣着简单地跪在那里。再不见当年矜贵骄傲,只一脸沧桑。发都白了一半,眼角皱纹横生,说年近半百都毫不惹人怀疑。只一眼,就让康熙忘了心中的万千责备,只余下满满的心疼:“保成啊,你……”
胤礽眼角含泪:“多谢皇阿玛还愿意叫儿一声保成。儿子还以为,还以为自四十七年事后,你就再也不愿意认儿子了呢!故而万千歉疚憋在心中不敢说,唯有躲得远远地,别让您看着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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