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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就站着相互摆摆手就好啦!”
这,张廷玉皱眉:“臣明白公主的好意,但礼不可废……”
“爹这话错了!”宁楚格摆摆手:“这礼法规矩既然是由人制定的,自然也可以被人废除!我与凤举成婚,不就是皇玛法有意打破某些约定俗成规矩,促进满汉融合的明证么?”
这话问的,张大人难道敢说一声不是?
果断不敢呀!
他只能笑赞:“是是是,公主所言极是。”
“是吧?”宁楚格狡黠一笑:“竟然连您都认同我了,是不是也让大家伙都不必拘礼了!”
“我与凤举成了婚,那他的爹娘便是我的爹娘,他的亲眷也都是我的亲眷。同住京城,以后常来常往的。正该好生见一面,相互认识一下。别以后相见不相识,可就闹了笑话了!”
公主主动伸过来的橄榄枝!!!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果断迅速而又热忱地接好啊!
已经等了半晌,形容渐渐疲惫的人们瞬间精神百倍,支棱的不能再支棱。面部表情也都从刚刚的毫无表情,变成了现在的如春风拂面。
你一言我一语的,催促张夫人。赶紧坐好,命丫鬟奉茶,别耽误了正事!
张夫人瞧了瞧张廷玉,得到对方颔首赞同之后,忙笑如春花地点头:“好好好,马上就好!”
“来人呀,奉茶。”
这么一声下去,已经准备多时的婢女们马上鱼贯而入。早就沏好的茶,特特加厚谨防烫着手的茶杯。只额驸前头帮忙引见,婢女倒茶,双手交到宁楚格手里。
不必准备寻常人家用以新人跪拜的蒲团,也没有寻常婆婆给儿媳立规矩的隐晦小刁难。
没人敢倚老卖老,对她这个堂堂公主说些个乱七八糟的为媳之道。
倒是不少叔伯兄弟们叮嘱张若淞,说皇恩浩荡,破格允许他一个民籍汉人当了固伦额驸。让他知恩感恩,好生伺候公主。否则的话,非但皇上不许,便张家也容不得这等不忠不孝之人。
张若淞:……
还能怎么样呢?果断躬身拱手,谢过长辈们叮嘱呗!
如果有丹青妙手,将他们夫妻这次请安认亲全部画下来的话。那么宁楚格必然是众星拱月众的那轮明月,而张若淞:……
怕不是月夜下被狂风肆虐的可怜小小草!
等认亲完成,宁楚格被诸多长辈们赠予的首饰钗环等,装了三个大托盘都没装下。
而他这个新郎官,只收获了海量的叮嘱。连临告别的时候,诸家夫人也都殷殷切切地看着宁楚格:“既然公主不嫌弃,愿意认下咱们这些亲戚。那有闲暇了,可得常来常往!”
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一个个的还都毛遂自荐。这个说自家园中景致好,那个说庄子上猎物多。
还有关公门前耍大刀的,说自己厨艺不错,有机会露一手给公主尝尝。
结果这话一出啊,就让众人笑到前仰后合。说话的人后知后觉想起来,脸上通红:“那,那怎么了呢?我这手艺确实不错,尝到过的人都说好!”
宁楚格柔柔一笑:“这样啊?那有机会,我与额驸定然前往,尝尝堂婶子的好手艺。”
只这番表现,就让被唤的那女子感恩不已,也让旁观的所有人等称许不断。
原本那些个尚了公主又怎样?都不知道多嚣张野蛮,把好好的文武状元磋磨到泥地里。让原本身为公婆,该高高在上的张廷玉夫妻反过来卑躬屈膝,看公主脸色过活。
恨不得臆测了张家诸人受苦受难记的一小撮:……
艰难捡回掉一地的眼珠子,又在心里燃烧了一把熊熊妒火。酸的哟,都快食不下咽。
而被他们羡慕嫉妒的张夫人正拉着儿媳妇的手,笑容轻快地往回走:“哎呀,可算把人都给送走了。接下来,就不必那么紧张了。昨儿折腾一整天,今儿又没得好好休息。”
“你们俩肯定都累坏了,快,快传轿子,送公主跟额驸去致远斋歇歇。等晚膳时候,我再派人去唤你们,咱们一家子热热闹闹地用个膳。”
其实已经缓过来,好了太多太多的宁楚格笑,刚要推拒。
就见张若淞已经笑呵呵拱手:“还是娘体贴,直到关爱儿子。正好儿子宿醉未醒,还不舒坦着。这便带着您儿媳妇儿回去了,咱们晚膳时再见。”
终于听不下去的张若澄用手指头轻挠了挠脸颊:“羞羞脸,君子诚之为贵,大哥居然撒谎,还一会儿的功夫连撒两次!”
“啧,我昨儿都用眼神瞄着,你啊,除了合卺酒外,压根滴酒未沾。醉呵呵,爹跟二哥,三哥,四哥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还指望那点甜了吧唧的蜜酒,能放倒了你?”
“分明就是舍不得嫂子劳累,不肯让她与我们做顿膳食略表心意!”
原本拳头都硬了,都要不顾大婚之喜,努力教弟弟做人的张若淞:……
顷刻就从乌云密布,变得晴空朗朗起来。甚至扬唇,露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对,你小子说的可真是对极了。就是舍不得,特别舍不得!”
“所以你以后,也少给我打这个主意。否则的话,大哥我就是再怎么忙,也会费心指点你的学业和武艺的。保证你进步如飞,用不了几年就能下场一试。”
“没准后浪推前浪,能比我这做兄长的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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