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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到翌日,她终于艰难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
夜里那个如猛兽般的家伙对她温柔浅笑:“不是说心仪潭柘寺的素斋已久?正好趁着我假期未完,便带你四处瞧瞧。”
“品美食,观美景,在宁宁你的心中,留下许许多多关于新婚的美好记忆。免得都半梦半醒了,还呢喃着,要把为夫的撵到仪门之外去!”
说到这,张若淞瑞凤眼低垂,满满的落寞。
委屈得像个孩子。
让宁楚格差点生了愧疚之心,直到伸手,却隐约瞧见臂上的点点红痕,脑海中涌上某些个不可言说的画面。才又狠狠地冷哼了一声:“梦里都惦记着,可见是心之所向。额驸不如配合一下,本本公主如愿。”
然而不管她怎么说,张某人也只有一句话:分居是不可能分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居!
公主若有什么不满,加倍还回来就是。
微臣绝没有二话。
宁楚格:……
气呼呼翻身:“困了,继续睡了,到了你再唤我。”
“好!”张若淞含笑应声,甚至还出手帮她掖了掖被角。
车马粼粼中,原本有些置气的公主殿下还真被晃睡。一直到了目的地,才被张某人深情而又温柔的唤醒。
宁楚格一个冷眼过去,还琢磨着如何树立起自己的公主威信。外面就响起车夫的声音:“奴才见过九阿哥,十阿哥与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给几位爷请安,几位爷吉祥。”
几位叔叔?
宁楚格双眼晶亮,爬起来就要去掀车帘子。亏得张若淞手疾眼快地拉住了她,将早就准备好的衣裳递给她。
还出手,亲自帮她梳了一个小两把头。
这期间,不但九、十、十三、十四到了,连老八跟老四都匆匆赶来。
宁楚格倒是满心见到亲人的喜悦,张若淞则在怀疑:到底是怎么走漏了风声?怎么好端端的就这么凑巧呢。
就这样生生的,误了他好好的二人世界!!!
可惜不管他怎么彻查,到最后也没找出原因来。只是从此以后的每一次单独行动,最后都会偶遇一个或者数个亲戚长辈,将好好的夫妻行动变成团体旅行。直到他一个月的婚假期满,再延期无望。
只能可怜巴巴,万分不舍地告别了自家爱妻,重做回他等闲没有休沐的刻苦官员。
却不知他前脚刚走,后脚公主就收了满脸的依依不舍,快马赶往了张府,找婆婆兼好友的张夫人叙话去也。
一晃数日未见,张夫人不知道多欢喜她的到来。
欢欢喜喜地直接迎到二门:“前头我还跟吴妈妈念叨,你真狠心丫头,就跟那高飞的鸟似的。离了窝,就等闲不肯回来了!枉我这日盼夜盼的,都快望穿秋水。”
宁楚格欢欢喜喜笑:“娘又在哄我啦,要真是这么想,咱们府上跟公主府离得又不是很远,您随时随地都可以去的啊!”
提及这个,张夫人就气:“你当我不想?是若淞那个混账,说要奉旨多陪陪爱妻。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让咱们有点眼色,等闲莫去打扰?”
宁楚格:……
真的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节。成了婚的额驸跟成婚前,简直变了个人儿似的。
不过再如何无赖,也是自家的无赖。该回护的,公主殿下丝毫都不会落下。
比如此刻,她就笑眯眯拉着张夫人的胳膊:“哎呀,娘。哪有您这么凭想象给亲儿子泼脏水的呢?额驸,他,他就是实话实说嘛!”
“前些日子,他的确每日里陪我游山玩水,走遍了京城左近。很,很认真的在完成皇命……”
儿媳妇俏脸通红,含羞带怯。
却依然认真给臭小子辩解什么的,可把张夫人感动的,差点儿当场泪落。
虽然满人额驸不像前朝,一旦雀屏中选后,甭管多文韬武略的人也得被迫终止仕途。过上荣华富贵有余,生平抱负不得施展的软饭日子。
但诸多礼节约束的,也着实不少。
儿子自小出类拔萃,人也骄傲得紧。她真怕这俩终于千辛万苦地成了婚,却败在婚后的琐碎中。
从他们大婚的第一天起,她这心中就充满了忐忑。
直到看着宁楚格这般,心中方才大定:“好好好,你们额驸好着,是我说错了好不好?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咱们不说这些。就说你这些日子京城内外可没少绕,可有什么好去处么?”
“有啊有啊!”宁楚格特别配合地转移话题:“以往江南塞北的没少跑,我这自以为见识了很多。结果这一个月下来方才知道,世界之大,我所见的只不过只鳞片爪。”
“事实上都不用远走,只细心品味,单单京城内外就有无数美食,无尽美景。光是潭柘寺一处,我就学了好些素斋。等我练好了,回头若有空闲,做给您和爹尝尝。”
张夫人笑:“若这样,还不把底下那几个小的乐坏了。自打归宁那日,你们回了公主府后,若澄、若渟就见天问。”
“娘啊,大哥大嫂什么时候回来?大嫂,什么时候再下厨做饭啊?嗯,如果他们不回来的话,咱们是不是也可以去公主府呀?”
“亲戚之间都要互通有无,何况咱们一家子呢对不对?反反复复,振振有词的,烦的我呀都要叫人打他们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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