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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公主只点头,言说自己是孩子的额娘。必定万千仔细,小心珍重,让他们不必担忧。却坚持不肯从善如流,真个把额驸撵到仪门之外去。
二婢万千担忧,翌日康熙再来探望好孙女的时候,就忙不迭将此事汇报之。
嗯,就当着公主跟额驸的面儿。
咳咳!
倒也不是她们不想更避讳点,可那也得皇上配合啊!一句有什么话你们俩就说,挤眉弄眼地做什么?
就让两人俏脸双双一白,忙不迭跪下。
将昨日种种与她们的担忧悉数说出来,也是很明目张胆地告小刁状了。
被状告的宁楚格半点不慌,甚至还笑了笑:“没错,有这么回事儿。可是规矩是规矩,人情归人情不是?莫说皇玛法英明,早就叫停了那些陈规陋习,给了咱们这些个公主一个更好、更优越也更自由的生存环境。”
“孙女作为您最爱的晚辈,没有之一。只会比别的公主过得更好,更恣意,拥有更多的自由。哪会开倒车,独自回到您开恩改革之前呢您说是吧?”
康熙嘴角微抽,但也不得不点头。
否则小丫头一个孕中敏感多思起来,拉着他嚎啕大哭不止可咋好?
得到肯定答复的公主洋洋得意:“看,我就说吧?皇玛法是世上最好最好的玛法,没有之一!比起什么规矩啊,体统啊,皇玛法更关注的,永远都是子孙晚辈们的健康快乐!”
被彩虹屁了一波的康熙乐:“是是是,你的公主府,你说了算。”
“一切啊,都以咱们公主的意愿为先。但是……”
康熙皱眉,很有几分郑重:“你们两个务必给朕小心在意,勿使朕的乖重孙有任何不妥。否则的话,有些规矩,就真是该讲还是要讲讲了!”
比如把额驸撵到仪门外去安营扎寨,非诏不得入内。
宁楚格与张若淞双双行礼:“是,孙女/孙女婿听皇玛法的,必然小心在意。”
至此,这篇儿算是彻底揭过。
话题随即转到张若淞身上:“朕知道你乍然知道自己要当阿玛,心中欢喜激动。遂昨日留在府中,朕也没说什么,还颇为欢喜,觉得好孙女得遇良人。但你今儿也未上值,再查,发现不但昨日。你小子自然婚嫁结束,便没安生上几天职!”
“以往那个勤奋努力,处处积极表现,恨不得能当三个人用的小张大人呢?”
翘班被抓个正着的张若淞丝毫不慌:“回皇玛法的话,非是孙女婿懈怠,实在是……”
“就在孙女婿结束婚嫁,开始上值的第一日晚,就知道宁宁……哦不,公主疑似有妊的消息。万千悬念的,自然心不在焉。哪儿还有心思好生当差呢?迟到早退等必然有,让皇玛法见笑了。”
“第一次为人父,心情总是特别激动。”
“就想着多待几日,好生在府上多陪陪公主,多照顾她一些。皇玛法您,不会反对的吧?”
此时此刻,康熙面前站的若是皇子皇孙。
他保准一个帝之蔑视过去,先看得对方头皮子发麻。再冷冰冰质问之:你是太医?是嬷嬷?还是丫鬟、厨子?亦或者你府上困顿,少了这些个伺候的?都不是,都没有,那还不赶紧给朕滚去上朝,是想一辈子家里蹲了么?
不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忏悔,这事儿都不带完的。可……
现在他面前的是孙女婿,被他照顾的是自家好孙女。康熙这个心眼偏到胳肢窝的就不怒反笑:“嗯,倒是难得你这般有心。”
“对,公务虽然重要,但妻子儿女也同样重要。”
“横竖翰林院最近也无甚紧要公务,你便再多休个月余,等宁楚格这胎坐稳了,再去复职不迟。”
这,这么轻松就从几日变成月余了么?小张大人喜出望外,赶紧一撩袍子直接跪地行了个大礼:“微臣叩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以还真是发自肺腑地想要多陪陪妻子,完全不介意频繁休假可能会影响到升迁?
换个主儿,康熙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一个儿女情长、不堪大用的批语。
终康熙一朝,他都甭想得到重用。
但爱屋及乌,想想他是为了自家好孙女。皇帝陛下便不但不怒,还有几分得意了。为此,还特特往永和宫炫耀了一把:“都说朕把好孙女下嫁民籍,区区汉臣,实在辱没。啧,他们是没见小两口怎么个如胶似漆法儿!”
“汉人怎么了,出身低怎么了?”
“朕富有四海,身为朕最疼的孙女,宁楚格嫁给谁都是出降,都是低就!既然没什么差别,肯定选个对她最上心的……”
德妃耐着性子听他感慨,末了还温温柔柔地递过去一盏茶。
然后才笑问:“却不知宁楚格额驸做了什么,竟得皇上您如此赞赏?”
康熙将他百般在意宁楚格,宁可耽搁仕途也要好生照顾她直到孩子稳妥的表现一一学了。喜得德妃双手合十直念佛号:“阿弥陀佛。皇上不知,妾最盼着那丫头能有个如意郎君,真个做到纳兰都没做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又怕额驸只是说得动听,实则……”
“非是妾狭隘,总喜欢以恶意去臆测人。而是人心易变,尤其男人。心中总是装满了宏图伟业,或为名,或为利。总是不肯放弃对事业的追逐,又喜欢形形色色的美人,很难始终如一。否则,又岂会有天下男儿皆薄幸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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