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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可真笨,东西都被人偷了还不知道!”吵杂的大堂突然有一人大声提醒那位公子。
公子和他身边的仆从一阵骚动,待公子检查后纷纷变了脸色,立刻有一半的人追了出去。
公子立刻起身,走到好心人面前,奉送银票一张,“多谢侠士提醒。”
此人身穿锦衣,手里握着一个碧玉制的鼻烟壶,却长着一副地痞无赖样,见了公子孝敬自己,毫不客气地抓了银票就塞入怀中,看也不看上面的金额。
“你被贼祖宗惦记上啦,现在顺道回家,还来得及。”这人留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公子疑惑地看着他,身后的仆从见状便伸手去拦,谁知这人左躲右闪,众仆从愣是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你追我作甚,赶紧回家去吧。”此人留下这一句,翻窗而出。
“没想到还有好心人。”围观全程的江凝紫叹了一句。
“呵,他要是好心人,这世上可就没几个坏人了。”一个独眼大汉带着一身散不去的酒气坐到江凝紫和西门吹雪这一桌,招来小二要了壶店里最贵的酒,赫然是四海为家,到哪赌哪的“恶赌鬼”轩辕三光。
“你认识他?”江凝紫问。
轩辕三光伸出左手,竖起仅剩的食指,“赌一局,赢了我就告诉你。”
江凝紫把残影剑往桌上一放,“不如就赌我多快切掉你一根手指?”
轩辕三光一噎,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就直说了,这人是白开心。”
这个名字江凝紫似乎听过,便问:“你说的白开心,是我知道的那个白开心吗?”
轩辕三光笑道:“除了那个白开心,谁会叫这么个名字。”
他们说的,自然是同样位列“十大恶人”之一的“损人不利己”白开心。
此人专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越是破坏了别人的精心设计,他就越是开心。
“他能看出小二偷了那位公子的东西,倒是有几分眼力。”江凝紫估计,白开心这次损的人,就是司空摘星了。
轩辕三光摇头道:“错了,那小子偷东西的本事在江湖能做到这般的不超过五人,白开心哪有这样的眼力。”
“那他是怎么知道小二要偷人东西的?”江凝紫问。
以轩辕三光对白开心的了解,他认为情况是这样,“肯定是他不知在哪儿听到了那小子的计划,特地过来的。”
不辞辛苦,专门过来给人找麻烦,这倒是白开心会做的事。
“不过他劝那公子回家,也算做了件好事。”江凝紫感慨一句。
毕竟那公子一看就是第一次出远门,对这个江湖好奇得很。他随身的仆从带了不少,武功倒也不错。但是加起来也不是轩辕三光的对手,对付武功高一点的人,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若是现在愿意折返回家,对他来说,倒真是一件好事。
“不对,”不等轩辕三光反驳她的想法,江凝紫就立刻反应过来,“白开心越是劝他,他怕是越不会回家了。”
果然,出门去追司空摘星的仆从失望而归,那位公子听了他们的汇报后,虽然失望,却没有回家的意图。
这时客栈真正的小二拎来一壶酒,封泥已开,酒香四溢。
轩辕三光眯起眼睛,用力吸了口酒香,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被白开心盯上可不是件好事,还是小心为妙。”
“这酒就当是你买消息的钱吧。”说完,他就带着酒壶消失在客栈之中。
见轩辕三光跑路,尚未离开的小二望向江凝紫和西门吹雪,“二位客官?”
“算我们的。”西门吹雪道。
“那个白开心,应该就是活着的‘十大恶人’中,最后一个我没见过的人了。”江凝紫道。
西门吹雪道:“今日便见了。”
“江鱼说,‘十大恶人’的其他人,作恶可能还需要一个理由,只有他最单纯,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江凝紫回忆小鱼儿曾经说过的话。
“所以他是唯一一个,为恶不需要理由的人,”西门吹雪握紧剑柄,“下次遇见,不能放过他。”
江凝紫点头,她自然也是这个想法。
*
不过,他们没有还遇见白开心,他们等的船家便到了。
这是一艘制作精良的双桅船,竖着白色的帆。
往常出海,它是要载着许多客人的,但是这一趟,它只需要服务两位客人,获得的钱却比往日更多。
船主是为精瘦的中年男子,靠着这艘船为生。
他神色轻松地与西门吹雪和江凝紫打招呼,这次的航行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甚至江凝紫他们不介意他在船舱装些货到南边售卖,可以想象这一趟的收获自是不少。
沿着长江往东航行,顺着滚滚江水进入东海,他们便一路往南。
入海之后,见到的船只便少了,江凝紫登上甲板,入眼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今日的大海平静极了,只是八月的阳光过于炽热,在阳光下暴露不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会晒得发红。
当然,海上的太阳还是比不得沙漠中的可怕。
海鸥在海面上飞翔,时而靠近海面,衔住从水中跳起的鱼儿,饱餐一顿。
江凝紫很喜欢这种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海上精灵,有时间就坐在甲板上欣赏它们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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