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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百夜莲见将它拿出来之后,他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卫生纸。那是一个黑色的小物体,表面相当粗糙。
这是什么?
莲见拿着它的照片在网上找了一遭,而他所得到的答案里最符合这个小东西的描述是……监听器。
好家伙。
这个监听器现在已经坏掉了,因为之前穿了之后就拿去水洗了一番。而上一次穿这件衣服……啊,对了,想起来了,是晚上出去搓麻将遇见太宰那一次。
为了得到扮演的精髓,莲见去尝试了那些“中岛敦”所热爱的活动。爬山、种花、跳舞、麻将、象棋之类的……拼合着对方的记忆再加上自己的练习,就算是笨蛋也能成为其中的大师。
百夜莲见可没有想到与那名作者姓名相同的年轻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违法的事情来,这可比私入女高的罪责大多了。不过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事务员吗?
莲见觉得自己当时查到的信息里可能有所缺漏,谁让他只了解到对方二十岁到二十二岁之间的故事呢。在二十岁之前……太宰治的影子几乎从横滨的角角落落里失踪了。
不过,太宰治是怎样的人都无所谓。莲见只需要完成他的任务便好了。
降落在这片土地上的四个月里,他一共斩杀了七只妄图毁灭《山月记》的文学破坏者。可是,最关键的那一只,可以说是这部分破坏者里的大统领吧,尚未出现。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闻声不动。难道说,对方也是像缘一的哥哥那样拥有智慧的种类吗?
文学破坏者一向是没有理智的,它们仅凭借本能行动。但莲见觉得敌方竟然能够招募第一个“黑死牟”,也能招募第二个才对。
哎,难道说只能一直这样等下去了吗?不过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能从这个学校里升职啊?万一那个大统领一直没出现,自己也一直找不到的话,他难道就要在这所学校里打工到死吗?
……不至于不至于。
未来的事情想的莲见满头冷汗。
……
……
百夜莲见委托给侦探社的任务,是在校园区内保护白鸟樱子。而放学之后,这份责任则将重新转让给莲见。为了预防那些细小诅咒的再度降临,以及查看意外访客,莲见在白鸟家的周围设下了能量客观的结界。这样做了以后,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虚脱了一般。
但是就算是虚脱,晚上照例要出门打麻将。今日换了一家麻将馆,主要是前几日在原先那家麻将馆赢得太多,差点没被老板一气之下摁在桌子上把手给砍下来。
还好跑得快。
今日改换装扮后他就又来到了另外一家。这家麻将馆和酒吧靠得挺近的,倒不如说它们都是一个商厦的铺子。楼上则是舞厅,如果有大和抚子愿意和他来一支舞的话,莲见会放下手中的麻将去和对方跳舞的。
如果是白毛就更棒了。
麻将桌上的“小砖块”在人们的手中移来移去,白的手指黄的手指黑的手指,干净的手指或者脏的手指……莲见用小指在五条上面敲了敲。
说起五条,东京的五条悟总不会回来参与这回事情吧?十年还是九年前的那次星浆体事件中他可是失败了来着,也是那以后,他的同学夏油杰屠杀许多术师与人类,成为了大名鼎鼎的诅咒师。
愿他不再来。
莲见觉得,若是对方来了,自己就要挨打了。他可是个普通人啊。
打了一会儿莲见惊觉自己今天晚上不在状态,可能要输了。为了不让自己损失更多,他一把结束之后直接翻牌跑了。
不对,应该是优雅且潇洒地离开才对。
就像白日见过的绫辻行人一样。
百夜莲见走到外面的空地上,夜风吹了一阵时候,他的喉咙里有些痒痒的。止不住痒意的他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声。
手指之间有些黏黏的。唾沫?
“喂。”
“喂!”
就在莲见想着要不要接下来去看一场戏的时候(他看到告示牌了,十来分钟之后有一场《大奥》,男女演员都是日本舞台剧的栋梁。),从隔壁的酒吧里走出一位矮晕晕的先生。对方顶着项礼帽,手里还拿了个一看就知道很“高贵”的酒瓶子。
那名男子一边走一边还在嚷嚷着某些稍显不文明的话语。
“我一定会……打倒……”
因为喝醉的人实在是太有趣了,所以本来打算走人的莲见便停下来盯着对方看了两眼。只是,那两眼之间,他突然发现那名喝醉的男子是他曾经见过的人。
他是太宰治的“朋友”,那天被一个电话喊过来(接电话的人和来的人不是同一个),却惨遭背刺的矮个子男人。
“这不是……”莲见开口呢喃着,却见那原本已经一脚踩到了栏杆上并指天怒骂的年轻人一个转头,凉飕飕的视线便落在了百夜莲见的身上。
“嗨。”莲见朝着对方打了一个简短的招呼。
“原——来——是——你——”赭发的青年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莲见不解,且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问号。他和对方不过有一面之缘,应该从未发生过纠葛啊,难道说,对方现在又后悔给太宰治填酒钱了吗?不会吧不会吧,就那么一点点钱也要在意吗?
那个年轻男人的打扮看起来就十分有钱,难道说还会在意这种小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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