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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潇安不知道林微为什么忽然提这个:“嗯,怎么了?”
“后续新闻你看了吗?我关注的公众号多,今天忽然蹲到后续了。”
易潇安自从出国之后,就有意把之前关注的和颜艺有关的公众号都取关了,再加上这个工作室的事情和谭瑶有关……她更有意避开关注这些。
“那个星屿工作室,恶意隐瞒竞拍标价,耍了连同颜艺、英国BYB和谭瑶在内的三家公司,已经被舒总、咳舒某告了,撑了不到两个月,现在已经宣布破产了。”
她没有拿下这个工作室。
易潇安想。
“这有什么需要惊讶的吗?”易潇安有些不理解。
“不是潇安,我看新闻说,星屿的CEO最后是去找颜艺坦诚签合同的,颜艺最后其实完全可以反将一军,以极有利的价格拿下星屿的,可是她并没有。你不觉得,这能说明一些什么吗?”
“……说明舒颜人品不错?”易潇安问。
“……这不是什么人品不人品的事儿啦!我记得你说过,十八岁生日那天看到那一幕之后,舒总的解释是在和谭瑶做戏给星屿看?”
“嗯。”易潇安很闷地回了一句。
“那你有没有想过,舒总对星屿下手这么狠,直接让他在圈内没有立足之地,会不会是因为气这件事儿,因为气这件事儿间接让你受了伤?”
易潇安本来想反驳她不会,舒颜做事一般会考虑公司和利益为重,却想到她没趁机收购星屿的确不算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想了想,只能摇摇头:
“我不知道。”易潇安回答。
“还有,你知不知道咱们冬青赛最后留下的那副画,你还是拿了二等奖?”
易潇安整幅画只用了一种颜色还能拿二等奖,简直是老天爷当天又拿盆追喂的典型。
“嗯,我知道。”她的参赛选手,主办方通知到了之前的班主任于言,于言又通知到了她。
“那你知不知道,这幅画被舒总买走了,还是以竞拍的方式?”
“?”
冬青赛的获奖作品所属权首先归作者本人,如果作者不选择收回,这些作品将作为范本展示,或者由主办方做主参加画展或者巡展等。如果在这过程中有人想要买下画,作品的收益会重新捐用在比赛基金当中。
于言问易潇安的时候,易潇安选择了放弃收回。
“你……知道?”易潇安抬眉。
电话那头传来林微声音:“我知道呀,因为放画的那天我妈妈去帮我取画了,她认识庄苑老师,我妈说庄苑老师挑了几幅作品想买回去,其中就有你的那副画。”
“不过庄老师还没挑定,一个女总裁就匆忙赶过去,点名要把那副画买走,我妈说别人叫她舒总,只能是舒颜了吧。舒颜和庄老师竞拍了三轮,最后以大五位数买走了你的那副画。”
“你的画,都没留在家里吗?”林微言下之意是比较好奇舒颜为什么会去买一幅易潇安并不出彩的作品。
易潇安垂眸,停顿了一会儿回答:“家里还有。”
“哦——反正其他的我不知道哈,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我去看画了,早点休息。”
林微挂掉电话,易潇安看着于言之前给她发的获奖消息,一幅精心的绘画作品总会承载着作者的语言,而特殊的作品,也总会在只要看到的时候,就能想起来曾经发生的事情。
那是因为她而带来的遗憾,并不愉快。
所以舒颜,为什么会选择把这幅画买下来。
易潇安放下手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疑问只是在心里一晃而过,就和那副画一样,变成了易潇安心中的不可收回物了。
林微今天说这些的意思其实两人都心照不宣,她还旁敲侧击地问过易潇安会不会就一直单身两年,直到两年后再回国。
可惜刚刚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刚刚在口中假设的那个“两年”前提,都已经有了变化。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你永远不知道哪一刻就会发生让自己改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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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颜接到纪瑛电话的时候刚刚睡下不久,她已经在公司连着待了一周,连晚上都没再回过景山公馆。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纪瑛那边的哭声,舒颜心猛地一沉:“妈,先别哭,说事。”
“小颜,你爸爸刚刚晕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啊。”纪瑛哭的断断续续,舒颜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
“去市一医院吗?妈你先别慌,我马上赶过去,别耽误时间,我们医院见。”
纪瑛边哭边答应着挂了电话,舒颜打开灯,随便换好衣服,抓了一条西装外套就往出跑。
深夜手术室前亮着惨白的灯光,“手术中——”三个大字如同生死的审判会议,led微弱的闪烁揪着走廊里每个人的心。
纪瑛睡裙外套着大衣,在走廊的椅子上一直哭个不停,易浅浅头发都没梳,扶着纪瑛坐在旁边,也带着哭腔安慰她:
“伯母你别哭了,刚刚医生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啊呜呜呜呜~”
舒颜靠在墙边,她的西装外套里只穿了一件吊带,这会儿在满是消毒水的医院走廊外,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等了几个小时,手术开门,主刀医生摘掉口罩,亲自走到纪瑛面前:“纪夫人,舒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了,具体后续的情况还需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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