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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有一个带个人助理的名额,就叫上了一直对这个晚宴好奇的Grace一同参加,Iris家也是艺术世家,找家里人帮忙,也弄到了两张票,激动地给易潇安打电话说她会带着自己的那个日本女朋友一起去。
易潇安说表示欢迎,Iris还开玩笑说不过这个画展起拍价都在30w美元,她是不会有钱去拍下作品的。
易潇安说没有关系,她之前在国内对这个晚宴了解的较少,问了Grace之后才知道往年的确会有作品出现很尴尬的情景,来这个晚会的人大多是商界大亨,真正懂画的并不多,捐出去的钱也是看中了公益性质。
往年经常会出现一幅画展出后反响平平,只是被私下讨论几句后就以几乎不超三轮的价格拿下。
所以除了那些已经成名的艺术家之外,她们学生或者业界新人送去的画一般都比较写实,能够在一幅画上让不懂的人最直观的接受到视觉冲击或者明白意理。
像易潇安这样比较抽象派的新人学生,其实很容易陷入Grace所说的那种尴尬局面。
Grace专门和她说这件事,一方面是给易潇安打个预防针,另一方面其实是想暗示她要不要告诉舒颜。
尽管易潇安的画本身没问题,但Grace也毫不怀疑,如果真的有什么尴尬的情况出现,舒颜会毫不犹豫地用她能接受的最高价把那副画买回来。
易潇安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所有被称为天才、围绕着鲜花掌声成长的少女通常都难以经受未知可能的打击,像一朵娇花一样,易潇安不是。
从小到大,她已经足够学会了适应“失去”的过程。
失去最爱的人,失去暗恋的人,在这些面前很多搓折甚至都不值一提。
不过易潇安还是和舒颜又提了一嘴这件事,两人日常发消息偶尔找事儿聊的时候,易潇安告诉舒颜这周六晚上要去参加晚会,她和Grace都不在家,防止她白白跑来公寓一趟。
【不愿意邀请我也一起去吗?】舒颜发消息问。
【抱歉,我这边只有一个带助理名额,Grace好像更需要些。】易潇安回复。
她连时间地点都没告诉舒颜,最终只收到对方的一句【没关系。】
周六晚六点,易潇安身着一袭露背黑色连衣长裙出现在酒店门口,她身披黑色呢绒大衣,脚踩一双黑色丝绒面高跟鞋,将头发高高地在脑后盘成丸子,发髻上还别着一个精致的银色发夹点缀。
易潇安是由统一化妆后随着一些参加晚宴的画者一起来的,酒店的门口铺了长长的红毯,两边挤满了外国记者,不知道的可能以为会是什么明星活动。
红毯上穿着打扮得体三三五五经过,男士着西装,女士着礼服,只要经过就会引起无数闪光灯与热络的寒暄。
易潇安谁都不认识。
陌生的亚洲面孔出现在红毯上,记者们只是愣了一下,就立马嗅觉灵敏地对这个美得像助场明星一样的女生开始拍,同时互相交头接耳问这个是谁。
陌生无名丝毫不影响媒体捕捉的热情,无论今天她的画能否拍出高价,“亚洲美人、新面孔”这两个标签就已经足够自带噱头。
银色的闪光灯快速晃动,仿佛为易潇安一身黑色衣服缀上了银色的流光。
身后Grace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赶忙眼疾手慢地趁易潇安的红毯结束前帮她把披着的大衣拿下来,白皙的后背露出来,仿佛成为寒冬中的一道绝色,立马引得门口的媒体一阵拍摄。
易潇安赶忙和Grace走进大堂,按照指引走进宴会厅。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穿高跟鞋了,偶尔穿一回,略微的不适并非出丑,反倒是多了几分摇曳的温柔。
作者不参与竞拍,被统一安排在二楼的开放式包厢内,从楼上能看到下面的拍卖情况。
宴会厅虽是复古罗马式的教堂布置,整个大厅以米白色调为主,但这个一二楼的形式倒有点像中国古代听戏的形式。
一楼已经来了不少客人,每张圆桌上安排的座位不多,且都有专属的烫金铭牌。小提琴乐队在舞池边演奏着悠扬的乐曲,整个宴会厅混杂着各种低沉的英语交谈。
Iris到的很早,和易潇安擦肩而过的时候兴奋地挥了挥手,表示一会儿非常期待。
她的日本女朋友,也就是之前和易潇安告白失败的女生,也大大方方比划了一个卡哇伊的加油。
易潇安微笑着点了点头,微微扫视了一圈周围,确定了没有她认识的人之后就先跟着上了二楼。
一楼宾客越来越多,大多是美国的富商,一牵扯生意场上的事儿就是人情往来,多多少少都要交谈几句。
时间将近七点,灯光演奏队基本也准备好,在场人都不自觉整整衣服坐正等待开场时,宴会厅的前门忽然打开,在众人拥簇下进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人。
几乎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边,那人也没停留,可能只是稍微和主办方握了一下手就走到了最前排的位置落座。
宴会大厅太大,再加上都是宽背椅子,被后面人挡着,易潇安看不清那人是谁,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穿着西装的背影,应该是位女士。
易潇安有种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她又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半天,对方始终没回头,她拿起手机,给Iris发了条消息:
【Iris,刚才进来的那位女士,你知道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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