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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时空之门在犹格·索托斯的召唤下开启,门的另一边寒气森森,似乎就是他们来的南极。
克西拉拽着布鲁斯率先跳了过去,紧接着是快要窒息的海王和史蒂夫,带他们过去的是巴里。
在外太空也能呼吸的二人组滞留了片刻时间,姆西斯哈和犹格·索托斯静止似的对峙着,他们无数个时空追逐争斗,最后前者被砍断了尾巴。
“嗷——”姆西斯哈狼一般地嚎叫,它的断尾被犹格·索托斯握在手里,化作烟雾消散。
见占不到便宜,姆西斯哈喷出一道火焰,在其掩护下穿回了自己的维度。
解决完这个老对头,犹格·索托斯转头看向他们,和蔼地提醒道:“门要关闭了。”
“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超人朝他飞去,却怎么也飞不到他的面前,这个空间似乎被无限拉伸了:“我看到有一个书架是关于氪星……您去过那里?”
“万物归一者无处不在。”犹格·索托斯回答,时空之门移过来包围了他们。
门的另一端果然就是南极。
古老者的城市消失不见,抬头望去,两边的山脉簇拥着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大坑,仿佛身处深谷。
他们站在坑底往上看,极昼下的天空一晴如洗,冰雪重新覆盖了山脊。虽然离开不过几个小时,却已经有恍若隔世之感。
“哇,你你你你!”巴里指着克西拉,四处找着白之巫女的身影:“你怎么会在这里!”
克西拉不说话,她盯着脚下,像在等待着什么。
虽然和她同生活在海底,但海王之前从未见过“鱼头国统治者”的真容,只是通过熟悉的海水咸味确定她和“白之巫女”是一个人。
完全置身事外的史蒂夫友好地和克西拉打了个招呼,不等那句“你好”说完,他们脚下的土地蓦然一松,就像误入陷阱的动物那样掉了下去。
这个洞笔直不带拐弯,四侧的壁面光滑得不可思议,布鲁斯手臂上的臂刃根本刺不进去。他们越坠越深,眼前却越来越亮,最后齐齐跌入了一张发光的大网。
就在坠落停止的一瞬间,头顶的黑洞消失了,他们仿佛凭空出现在这里,看不到出口也看不见来路。
大网的黏性很强,巴里费力地拔出一只脚,另一只脚却越陷越深。这种情况下,别说用神速力了,连正常行走都很难。
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克西拉,轻轻一扇翅膀就离开了大网。
“这是什么地方?”海王双脚已经看不见了,他整个人还在继续往下沉,仿佛误入了沼泽。
更糟糕的是这张网似乎负担不了这么多人的重量,每一根线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有几根已经“啪”地断裂了。
“喂喂喂——”巴里伸着手,朝克西拉挥舞:“那位前辈是不是定位有问题呐?!”
克西拉缓缓绽开一个狐狸般的笑容,对着他们——主要是布鲁斯:“很快就知道了。”
诚如她言,大网彻底破裂的那一瞬间,白光包裹了他们,挟着他们落在大陆的不同地方。
——布鲁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坐在奇怪的房间里,不耐烦地听着一堆人侃侃而谈;又梦到自己穿着漆黑的衣服,穿梭在同样漆黑的夜里;还梦到一片蔚蓝的海水,一团浅紫色的光芒靠近了他,让他从无尽长梦中清醒。
他睁开眼,床前的烛火已经熄灭了,窗外几只海鸥飞过,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海上。
他的新婚妻子坐在床边,撑着手看着他,因为笑容露着一对可爱的小虎牙:“你醒啦。”
“我睡了很久?”布鲁斯问,他从动物的皮革间坐起来,身上穿着柔软的白色睡衣。
正对着床的石砖墙面挂着一幅新绘不久的油画,是穿着婚服的他和妻子,这是他们婚礼的见证。
他,黑暗骑士布鲁斯,穿过了危险的迷魅森林,击退了邪恶的月兽,战胜了海上的风浪,打败了看守公主的蛇妖美杜莎,在臣民的欢呼下迎娶了困在高塔之上的公主。
公主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好极了,她亲自端来了早饭,长长的黑发挽在脑后,点缀着一顶黄金王冠:“不算很久。”
床边的衣架挂着他的衣服,柜子上放着他的王冠——因为迎娶了公主,他已经是这个王国的国王了。
扣好衣扣,他下楼去城堡大厅处理今天的公务。
王国的国土不大,并且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海水。国民的生活主要依靠出海打渔,偶尔会在海中发现一两艘沉没了几个世纪的沉船,便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意外之财。
当然,按照王国的法度,这笔意外之财要按照一定的比例上交给统治者。
守卫王国的士兵工整地站在大厅两侧,因为国土实在太小了,所以国中的大臣并不多,而且往往兼任着多种职位。
比如现在汇报财政收入的,布鲁斯记得昨天他还是负责国防的。
大概是国王缺席了太久,大臣们对王位上的人都没有多尊敬,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敷衍。
加塔诺托亚略微弯了下腰,便算是行过礼了。他说昨晚风浪太大,很多渔民的船只被摧毁了,希望能从国库得到补偿。
然后单手呈上长长的账单,指着下面让布鲁斯签字。
布鲁斯的脸黑了,且不说他这透着谋权篡位气息的态度,就说这份账单,上面的数字和名字多得完全不像一个小国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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