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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血夜之城

      从乐府中出来,心中已又拨开一层云雾,当一场的悬疑的戏进入到尾声时,所有终将浮出水面,哪怕是狡猾又善于隐匿的白石老人。
    在登访相府后,心中便有怀疑李公公,这位侍奉皇帝几十年的老太监,这位老太监在天府的描述中是对皇帝忠心耿耿。
    但李公公这个忠心耿耿只是从不接受那些有心打听套取皇帝圣意的人的任何贿赂,从某种角度上来看,李公公与宋执裘皆有一个共同点,保持中立,不参与党派斗争。
    沈风的怀疑不是只凭此,还有一件更可疑的事情引起了的他注意,当初青石师叔跟踪白石老人至云南,在那个时间段里,李公公恰好不在宫中,有人天府弟子看见李公公去了南方,那时候沈风还没怀疑李公公,直到得知推测白石老人是太监后,才想起此事来。
    从那时候起,便派人监视李公公,昨日李公公突然从宫中消失,而且逃过了濮阳宫还是天府的眼睛,此时,能从皇宫、天府以及濮阳宫眼皮底下溜走的人,那仅有这个多面内奸!
    而在这之前,宋执裘也先一步从京城消失,得到这个消息,沈风便预感白石老人又要挑拨内乱,于是命顾碧落密切注意宋行军,而后,沈风得到李公公消失的消息,断定李公公便是白石老人,立即急告顾碧落。
    后顾之忧解决其一,趁着濮阳宫大举逼宫之隙,在琴操老人的安排下进入乐府戏台幕后,在幕后看到一张血淋淋的人皮,方知墨画与濮阳策的最后一张底牌是什么。
    后顾之忧去其二,便剩下皇宫内那张隐藏的人,这个人在背后指使赵燕用回春膏腐化沈风,而他现在还没有与沈风会面,可见此人有着超乎常人忍耐力,但沈风根本没有吃过回春膏,便只要等着鱼儿上钩即可。
    京城这场祸伏几十年的乱局变得越来越有趣,有人处心积虑谋朝篡位,有人千方百计覆乱朝国,还有人藏匿等待鹬蚌相争。
    而在这场乱局中,皇帝便如春秋战国时期中的郑国所处角色,春秋大国崛起示威都要打一下郑国,如同一个靶子立在三者之间,当然皇帝没有当初郑国如此弱小,但他受三方胁迫无法挣脱,皇帝这个靶子深知自身处境,又立了一个靶子出来,虽是皇帝所立,但皇帝绝不能对这个靶子施加任何压制,甚至还要快点让这个靶子强大起来,强大到令三方忌惮!
    随着天策府强大起来,皇帝这个所受的压力徒减,乱局中各方关系也随之改变,濮阳策将计就计利用天策府,皇宫中的阴谋家等待鹬蚌相争的机会,白石老人是这个乱局中头脑最清晰的人,但他拿这个无旨向的天策府没办法,时而意图助长天策府,时而蓄谋消灭天策府。
    这场乱局最关键的时间是这一年多,在这最关键的时期,沈风横空出世,插上无立场与无旨向的两只翅膀,在京城这块盘踞猛虎毒蛇的野蛮之地,绚烂夺目般地一飞冲天,凌驾于京城上空,睥睨天下。
    在皇帝立这个靶子时,一切依旧是迷,当所有人蓦然仰望,那人已在高山骄阳处。
    正应了那句传说,只要解开昭烈皇陵、华清天府和楼兰古国三大遗迹之迷,便可睥睨天下,夺得江山!
    除了楼兰古国外,三大遗迹已得其二,可见天下纷争还未结束,小草儿如同楼兰古国一样神秘,当今天下最强大的柔然部族正驱虎狼之师进犯中华,小草儿与沈风这对冥冥之中的宿敌正走上世界舞台。
    不,是小草儿在等着沈风!
    此时沈风正处于信心的巅峰,家人的团聚和坐拥的势力给予他强大的鼓舞,而这一切皆是他以不屈的韧劲与过人的智慧得到。
    与皇帝、濮阳宫七傅和濮阳策的较量中,得到了令人蜕变的历练,更不用说还有赵燕、皇后,智谋上升到足可驾驭这部大局,积攒成丰的羽翼则帮助他操纵。
    是时候结束这场内乱了!
    沈风乘马来到赶到一处密道口,青石师叔早已等在密道口,这处密道口是皇族用来逃脱的地方,在建造皇宫时,这个密道便已经存在,而白石老人之所以可以从皇宫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便是通过这个密道。
    夜!
    “师叔,外面的情形如何?”
    青石师叔道:“濮阳策依旧只守不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进攻皇宫招来天下骂名。”
    地道口位于皇宫后面,是一处野林,沈风道:“地道口可以通向皇宫何处?”
    “皇上寝宫!”
    ——皇宫·玉泉宫——
    皇帝寝宫内,老皇帝沉睡不醒,太医才为皇帝号脉过,皇帝病情突然加重,此时意识模模糊糊,而此时皇后坐在龙塌上,神情没有丝毫怜悯。
    皇后玉儿当年依靠濮阳宫的帮助登上凤驾,是皇后玉儿堕落的始初,这些年,皇后为濮阳宫在皇宫内安插人,利用后宫之主的身份铲除异己。
    皇帝寝宫恐怕是天下最奢侈的寝宫,寝宫陈列的摆设和装饰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再加上那条张着大爪的金龙,更显尊贵!
    皇后神情淡漠地望着皇帝,她脸上拿着一张还未书写的圣旨,将圣旨暂且放下,脸上已无曾有的温柔,拿起旁边放着的药碗,阴冷笑着:“皇上该喝药了!”
    老皇帝闭目不醒,脸色十分衰弱,如今老皇帝已是日薄西山,这座象征至高权力的宫殿亦将要被濮阳军侵犯。
    “皇上,该喝药了——”皇后坐在身边宛如一位悉心照料卧病在床的丈夫的好妻子,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诡异,良久之后,依旧不见皇帝睁开眼睛,她猛地将药碗扔到地上。
    砰——
    呵呵——
    皇后忽然起身俯视老皇帝,口中发出瘆人的冷笑,神色转为愤恨:“到了今时今日,你宁愿与那把龙椅一起毁灭,也不愿下诏传位太子——”她嘴角露出古怪的嘲意,“他可是你的皇儿,为何不传位给皇儿。”
    此时一位老宫女走进来,这位老宫女便是墨画老人的师妹,“玉儿,为何还不让狗皇帝下诏退位!”她语调带着命令,显然在她眼中,一国之后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皇后眼睛一转,眼角露出一道厉光,随即又掩饰下去,淡淡道:“他昏迷不醒,且又不知将玉玺置于何处,我如何令他下诏!”
    老宫女皱了皱眉,觉得皇后今日有些不同,冷哼道:“你是一国之母,皇帝不能主持朝政,你便可暂理国事,这老皇帝怕是活不了多久,由你下诏退位,濮阳宫便可顺理成章夺权。”
    皇后忽然道:“有玉玺再下诏退位更可瞒过所有大臣,玉玺或许藏在此处,王婆你来此处找找。”王婆的王是濮阳王的王,可见她在濮阳宫地位不低。
    老宫女依言去寻,寻了许久道:“你是否在骗老身,玉玺不在此处——”
    “玉玺确实不在此处——”皇后走到老宫女身后,赫然从袖口中拿出一支匕首刺。
    嗤!
    老宫女惨叫一声,转头过去,正好对上皇后恶毒的眼睛,但她已说不出话来,匕首准确地刺穿她的心脏。
    哼!
    皇后蔑视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老宫女,走到皇帝面前,手中匕首鲜血未尽滴滴渗血,眼神阴毒道:“再无人可命令哀家,便是濮阳宫亦不可,便是他亦不可!从今日伊始,哀家要将这个天下掌控在手中!!”
    “母后!”
    太子登入玉泉宫,见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转眼看到母后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惊道:“这是——”
    皇后脸上依旧带着疯狂的笑意,见到太子进来,温柔地笑道:“皇儿,你过来!”此时她脸上的温柔之色显得十分恐怖,仿佛一具在微笑的魔鬼。
    太子感觉今夜的母后十分不寻常,战战克克地走过去,道:“母后,父皇?”
    皇后将太子牵来,令他坐在铜镜前,慈祥地望着镜中的儿子,手中依旧握着滴血的匕首,轻抚他的头,柔声道:“天下男子皆薄情,母后只有你一个皇儿,你可会背叛母后?!”
    太子全身感到一阵寒意,哆哆嗦嗦道:“皇儿、皇儿绝不会背叛母后。”
    “那就好。”皇后从身后取来皇帝的冕旒(皇帝的帽子),为其戴上,神情阴冷道:“从今日伊始,皇儿便是一国之主,母后与皇儿一起对抗濮阳宫,此次若可安稳渡过,这个天下便由咱们母子做主!”
    太子忘记刚才的恐惧,神情亢奋道:“孩儿要当皇帝了,但父皇——”
    皇后冷冷斥责道:“他不是你的父皇,记住,你没有父皇,他是你的阻碍,母后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你的阻碍!”
    太子心中一颤,噤若寒蝉道:“是,孩儿记住了,但濮阳宫大军已攻到皇宫门口,我们如何扭转败局?”
    皇后道:“我们一定在忍耐,皇宫中还有禁军,且魏家和褚家亦已发兵京城,我们只要等到救兵到来,便一定会有转机!”
    太子狠道:“待本太子登基之后,一定要杀了沈风!”
    皇后道:“眼下皇儿须尽快登基主持大局,只要你可力挽狂澜拯救败局,朝廷定会服你。”
    “是。”
    “来人!”
    、、、、、、
    皇后与太子离开后,沈风与青石从后面走出来,方才在密道内已听到了皇后的话,皇后竟然背叛濮阳宫意图独揽朝政,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看来老皇帝早料到皇后会有此举,故意让我来听。
    “皇上如何了?”
    青石道:“仍旧昏迷,只怕时日无多。”
    沈风感慨地叹息一声,随即沉声道:“皇后与濮阳宫必有一战,在明日黄昏之前,切记让那些无辜的人从密道疏散。”
    青石道:“如今皇帝昏迷不醒,皇宫中若有意图谋反之人,此时该现身了,为何皇后独揽大权,那人却还未现身。”
    沈风冷笑道:“那个人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有耐心,此时皇城处于危难之中,皇后并无把握胜出,那个人出现又有何用,既然他等待了那么久,一定是在等待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
    青石叹道:“他不是在等待机会,他是在等你。”
    “看来有人比我对我自己还有信心。”哑然失笑一下,转而道:“将皇帝带回去医治,留在宫中早晚都会没命,可惜皇上拼命要我们看的戏却没有上演。”此时皇后顾着让太子登基,已不必再顾及皇帝,就算发现皇帝不在了,也不会停止她的野心。
    “等等,将这张圣旨也带走。”沈风意味深长道:“师叔,皇上交给你的玉玺是不是该派上用场了,师叔,皇宫中皆已准备妥当了吗?”
    “沈风,你真要如此吗?”青石神色复杂,脸上隐隐有些惧怕,“如此,你必将遭受天下人的责难!”
    沈风张狂地大笑道:“狮子从不会在意羊群的想法,骂,尽管骂去,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名,而是要我们民族强大起来,沉痛的代价,会少了一件华丽的外衣,但袒露出来的是一颗誓死一战的决心!”
    、、、、、、、
    这夜,回去看望怀有身孕的茵儿、还有婉词,波斯的王权争斗已经结束,茵儿已做完了应尽的义务,她选择离开波斯回到沈风身边,而且带来一个天大的喜讯,还有婳瑶的身世也水落石出,婳瑶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生父亲,这亦是一大喜讯,加上婉词,这亦日,沈风心情前所未有的开心,所有困在心中的疑云一一扫去,大局尽在掌控之中!
    翌日。
    阴云笼罩在京城上空,暴风雪之后,空气变得十分压抑,严寒仍旧考验着这座皇宫。
    一夜的休养之后,伤势已复大半,足以应对这场暴乱,在这场暴乱后,将会确实他的地位,他须以另一幅姿态站在天下人面前。
    犹忆去年今日他成为天下唾弃鄙夷之人。
    踏踏踏——
    今日他再次穿上那身银铅色铠甲,提枪纵马,往皇宫而去,雪地上留下整齐的马蹄印,雪尘轻扬。
    天上阴云笼罩,地上大战在即。
    天还未亮之时,皇宫再次政变,太子于残破危墙上仓促登基为仁成帝,年号太宁,并未昭告天下,只有寥寥无几的大臣参拜,登基之时,便下令禁军全力抵抗濮阳军,不可让濮阳军攻入皇宫。
    一排排一列列的禁军守在金銮殿前,严阵以待,场面十分浩大,禁军将士脸上有的害怕,有的凝重,但亦有些禁军战士脸上显得淡漠,而皇宫外,濮阳宫大军虎视眈眈,濮阳军战士眼中露出疯狂之色,这些战士隐藏在民间各处,如今他们闻到了血液的味道。
    大战一触即发!
    此时,沈风亦身在皇宫之中,亦听到太子登基时的呼喊声,只是无人知道他已从密道进入皇宫,他于高墙之上,冷眼相看,静等濮阳军与此时的皇太后开战,不必他动手,太子必将死于濮阳策之手。
    此时,蜀族的将领李圭站在他身旁,他身上穿着威武不凡的银铅色铠甲,手持长枪,据天而立,将他的身姿衬得挺拔高大,
    ——皇宫——
    黄昏。
    于太子登基已过去六个时辰,从日出到日落,太子已当了半日皇上,此时,太子与皇后正坐于金銮殿上,从登基之后,太子与皇后便从未离开金銮殿,哪怕太子很想准备逃走。
    “启禀皇上,西山烽火点燃,魏家军正赶来前来援救!”
    坐在龙椅上的太子闻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哈哈大笑道:“朕的江山有救了,朕的江山有救了,该死的濮阳宫,竟敢谋朝篡位,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太子兴奋地走下龙椅,抽出一只金色宝剑,走到金銮殿外面,疯狂地大笑道:“传朕旨意,援军若来到,禁军便与援军一起合围濮阳军,朕要杀尽濮阳军,以血登基!”
    ——皇宫外——
    濮阳策一身铠甲立于一匹战马上,望着眼前封闭的大门,长叹一声道:“看来若不流血,这只野兽是不会被老夫降服,血染江山,我濮阳策便以此书史!”说着,大力挥臂!
    濮阳军头上射出一个信号。
    高墙之上,沈风俯望着这座皇宫内外发生的一切,看到远处山上升起烽火,还有皇宫外面飞起的信号,不由得叹道:“大战要开始了!”
    皇宫的天静悄悄的,一个信号烟火在空中炸开,蓦然,金銮殿前面的禁军忽然惨叫连连,禁军竟然在互相屠杀,而且那些禁军神情是如此残忍,在眨眼之间,一个个禁军站在躺在血泊中,太子眼睛惊望着,脑中犹为反应过来,心里最后一道已被摧毁。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太子惊恐大叫道:“母后!母后!”
    从身后赶来的皇后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嘶声惊叫道:“这!!濮阳策,你竟留了这一手!”
    啊——啊——啊——
    屠杀还在继续,无数禁军互相厮杀,皇宫瞬间血流成河,*壮阔的皇宫被惨叫声充斥,染上沉沉地悲壮之色,一具具横陈杂叠,几万禁军长存于血海中,血海继续蔓延,流到了皇宫大门前。
    “濮阳军无所无敌,濮阳王真命天子!”
    一名正在屠杀的将士突然高喊,他撕下从脸上一张人皮,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面孔,只有额头上的濮阳军记号尤其醒目,与此同时,一个个禁军撕下人皮,露出一张张面目全非的脸,他们真正的身份是——
    濮阳军!
    这场屠杀还在持续,黄昏已过,皇宫以血的代价迎来夜,哪怕如此,仍旧过不去今日,皇后与太子的命运倒在今日。
    夜将近,惨叫声越来越少,禁军已被杀得所剩无几,从金銮殿杀到宫门前。
    吱吱吱——
    皇宫大门缓缓打开,一支黑色嗜血大军冲入皇宫!
    皇宫!告破!
    濮阳策脸上露出一抹深邃的笑意,从马上一跃而下,负手往金銮殿走去,举动儒雅大方,又具指点乾坤之气概。
    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