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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普通人家,按照习俗今天应该是新郎的兄弟带着人前来,跟完颜氏的族人一起抬嫁妆。
十三阿哥成婚的当日是四阿哥打头,十四阿哥跟着一起去的兆佳氏府上。
今天依旧是四阿哥打头,他身后跟着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三位皇阿哥。其他皇阿哥们则留在阿哥所胤祯的住处。
四位皇阿哥打头,匆忙赶来参加女儿婚礼的莽喀有些受宠若惊。
几人也不含糊,简单的寒暄几句,就命人抬起嫁妆。
成婚讲究吉利,每台嫁妆都是六个人一起,刚开始大家还说说笑笑,不觉得有什么,走到半路头上冒出汗珠。
皇阿哥们自然不会动手的,胤禟看着他们大冬天汗水连连,语气泛酸:“十四弟真是好福气,看着架势,完颜家没少往里面塞东西。”
十阿哥疑惑的看了九哥一眼,怎么听着九哥的语气有些酸?他记得当初九嫂入门也是三百二十台的嫁妆,那时候他还上手抬了下,可不轻。
九嫂的嫁妆虽说不是最好的,比五嫂、七嫂甚至四嫂都好。再说完颜氏也算是大族,存在的历史不比他们爱新觉罗差,有点好东西不应该?
给了十弟一个白眼,他怎么能明白自己的苦,他是羡慕十四弟的嫁妆多吗?
错,他是看见了那一盆红珊瑚,十四弟从他那里赢走的红珊瑚。
莽喀真有本事,他那红珊瑚已经是极品,自认无出其右着,结果莽喀硬是找来一样品质的,给凑成了一对儿。
完颜氏的嫁妆说是万里红妆一点不为过,前头才进顺贞门,后头还没出伯爵府呢。
皇家连着办了三场喜宴,这红妆万里百姓们依旧看不厌,兴致勃勃的讨论着。
别说百姓,宫里的皇子福晋也是如此。
十四阿哥住乾五所,一间院子能有多大,这些嫁妆居然没有摆开。无奈,大件的桌凳床榻只能放到隔壁,珠宝首饰摆在院子里。
今儿天气甚好,阳光明媚,太阳光照在这些珠宝首饰上,闪闪发光。
八福晋阴阳怪气道:“哟,咱们这位十四弟妹家底可真阔绰。”
这一年八福晋让众妯娌看足了笑话。
先是被人甩了鞭子打了嘴巴,紧接着不孕的事儿又被宣扬出去。她自己似乎破罐子破摔,脸上的伤好了之后跟谁说话都要刺人家几句。
像今天这样的话众人见怪不怪。
没人理会她,八福晋还不停嘴,“都说打仗最能发财,看十四弟妹这架势就知道完颜府多富有。”
太子妃跟四福晋齐皱眉,八福晋这话就差明说莽喀中饱私囊了。太子妃可是得了太子的命令让她想办法拉拢十四弟妹的,因此她轻轻撇了八福晋一眼,“八弟妹慎言,女子不得干政这是铁律,八弟妹还是莫要给八弟招灾惹祸了。”
四福晋赞同的点头,这两年逢年过节佛尔果春都会给府上送些东西,两家你来我往也处出来一些情分。“咱们这些皇子福晋成婚,哪个没有三百抬嫁妆,要是照八弟妹这么说岂不是各家都有嫌疑。我记得八弟妹的嫁妆也就比之太子妃略少了四台。”
她也不想说的这么刻薄。今天在场的人多,来来往往她们说的话肯定会传出去。如果让德妃知道她没帮衬十四弟妹,回头不知怎么数落她呢。况且,八弟妹说的话确实不好听。
四阿哥的贝勒府跟八阿哥的贝勒府紧挨着,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之前八福晋对她还算客气,去年那真是一言难尽。
她阿玛是过世了,乌拉那拉一族也落寞不少,可再怎么着也用不着八弟妹同情。每次见面八弟妹那眼神真是让人不舒服,四福晋自诩好涵养也忍不住心生怒气。
“四嫂说的对,按照八嫂的逻辑,一个亲王府庶出郡主的女儿都能有这么多嫁妆,那安亲王府不是更有钱财?”十二福晋齐布琛忽然开口。
去年她成婚,同样三百二十台的嫁妆满满当当,那时八福晋就说过这酸话。她是新嫁娘不好意思跟嫂子计较,八福晋还变本加厉。
每次两人在宫里遇到,自己给她行礼就阴阳怪气几句。
齐布琛武将世家出身,可不是好脾气的,更何况她出嫁前阿玛也说过不用忍着。
她身边是十三福晋噶里,噶里没说话,眼里却闪过快意。她是今年上半年成的婚,兆佳氏不比富察氏和完颜氏,家里东拼西凑给她弄了三百二十台的嫁妆,让她不至于在众福晋面前抬不起头。
结果呢,她还是被八福晋当众奚落,讽刺她打肿脸充胖子装有钱。
那一刻她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可惜,她父亲是文官,她也不比八福晋身后有亲王府撑腰,只能把这委屈咽在肚子里。
今天看到八福晋被人接连反驳,她眼底闪过笑意。
“你,你们?”八福晋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遭到大家一致反驳,太子妃和四嫂也就算了。太子妃惯会做好人,四嫂跟十四是嫡亲,十二凑什么热闹。莫非?
“嫌我说话不中听,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看我这刚开口就有这么多人给十四弟妹说话,这十四弟妹啊,当真邪性。日后万一十四弟有别的想法,呵呵。”最后这话她是看着太子妃说的,她说的含糊,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四福晋和十二、十三两位福晋当场就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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