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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中午食堂见。”
闻言,白发青年迈开的脚步顿了一瞬,半晌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好的哦,我正好有事情要告诉一枝!”
告别白兰后,一枝顺着路线来到了艺术馆门口。艺术馆面前摆了三座大师的头部雕像,分别是贝多芬、米开朗琪罗以及达芬奇。
雕像塑造得很逼真很细致,轮廓神似、线条流畅,金铜色显得非常有质感。同时,细心的她注意到了十分奇怪的一点——所有雕像的双眼都是朝左看的。
这样一来,三件艺术品就显得十分不协调且有一种说不清的诡异之感。
而就地图上的方位来看,一枝发现,雕像朝左看的是学校唯一的大门方向。
默默把这一点记在了心里,她迈步走进了这所六楼高的艺术馆。
根据索引,一二楼美术教室、三四楼音乐教室、五六楼舞蹈教室。听声音,每层楼似乎都有班级在上课。
秉承着自身对音乐的偏爱,她决定首先探索三四楼。
“我们是尖子生,学习是心头爱~”
“成绩要第一名,其他是身外物~”
“倒数的差学生,行刑日见分晓~”
“哈哈哈,星期五做什么呢?”
“大家一起来投票,你我都做尖子生!”
诡异的歌词和刺耳的旋律响遍整栋教学楼,不出意料的话,这首就是“尖子生”学校的校歌了。
一枝躲在一间教室的后门口,透过不大不小的门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里面的情形。顺带一提,这栋楼的教室也是密闭的、没有窗户的。
不过,她发现,同学们听课听了个寂寞。
因为讲台上没有老师,只是所有学生自觉一起合唱校歌罢了。
以自己的角度只能看见近门边两列的学生,他们此刻无一不坐得端端正正、一动不动。
突然,一阵妖风吹过。有些生锈老旧的门在风的推力下往里转了转、让门开的角度更大了,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与此同时,听闻动静的同学们的歌声戛然而止,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地把头转了180°直直盯着站在后门口的黑发少女。
过于生草(一种植物)!
诡异的歌声秒停,嘲弄的眼神秒来。与无数个脖子绞成麻绳、脸仿佛安装反了一般的学生对视,一枝屏住了呼吸。他们眼神空洞、嘴角疯狂向下耷拉,双手慢慢向她伸出,然后不断拉长变粗。
眼见着无数双手像橡皮糖一样无限伸长向自己伸过来,即便速度不算快,她的脑袋也有了一瞬间的空白、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阵熟悉的薰衣草洗发露香味靠近了自己。恍然之间,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其间似有安慰之意。
“各位,这是隔壁班新来的数学老师。我昨天问了她一道题,她今天特的来找我为我解惑的。只是一枝老师不清楚我们现在有课,所以才逾矩了。”
黑茶色头发的青年挡在她面前,语气一如既往地轻快,但这一番解释确实是非常符合逻辑。
闻言,那些如同机器人一样的学生似乎在迟疑,他们左右转动脑袋,手确没有再伸长了。
盯了太宰和她半晌,最终他们还是180°旋回脑袋、缩回了恐怖的手。接着,那难听而又诡异的歌声又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循环个不停。
仍有些后怕,黑发少女情不自禁地逮住了太宰的下衣摆,似乎以此就能寻求到一星半点的安全感。
青年鸢眸闪过了一丝笑意,他用左手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顶:“一枝记住一定不要打断任何一堂课哦。”
“这是你得到的提示吗?”她声音闷闷的。
“似乎是呢。”闻言,对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见此,她早有预料地耸耸肩,换了个话题:“却没想到你也真的是个学生。”
“看来另两人的身份你也确定了。”笑了笑,他变相地承认了。
二人说着走到了三楼的尽头,一枝看了看面前的楼梯,提议道:
“既然教室探索太过危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其他地方?”
对刚刚那一幕有了恐惧感,她本能地想要邀请一个熟人壮壮胆。
本以为太宰会非常爽快地答应,结果他这回只是摇摇头:
“我的课是满的。这所学校的高中生的课从早到晚排满了,而我不能旷课。”
“一枝可以先去看看行政楼,但先别一个人去大礼堂。”
他推了推少女的肩膀,耐心提醒着。
“好吧,你小心。”朝对方挥挥手,一枝小心翼翼地下楼走出了艺术馆。
穿过一座名叫“断头桥”的拱桥,少女来到了行政楼前。
昨晚由于太黑了,她没能好好观察一番这栋楼。现在来看,里面的办公室也没有窗户。整栋楼黑红相间,配色非常沉重,给人一种压抑之感,一看就不想进去。
放轻脚步在一楼晃了一圈,她发现无论是照相室、杂物间还是学籍科的门都是关上的。但学籍科室内隐隐约约传来了老师的谈话声:
“听说最近新老师的提议都不错呢。”
“对,什么“人体宴”,什么“无限阅读”,新颖又有趣。”
“接下来的星期五不会无聊咯!”
“不过,那个新来的数学老师长得一幅狐媚样,还化妆,她教的肯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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