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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容凌并非一般人,?非但没有被其压倒,?反倒将背挺得更直,亭亭如一杆青竹。
    “师妹为何突然要同我解除婚约?”白衍开门见山问道。
    屋子里发出清脆一响,?似乎是定亲玉牒连同和离书被他一同放到桌上。
    容凌浑然不觉畏惧:“师兄心知肚明,你我二人的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又并无男女之情,为何非要强求?”
    “可你以往从未说过。”白衍微微皱眉,?似是不解。
    “现在想通了,自然就要离了。”容凌答道,“师兄只管同我解契便是,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我曾答应过你爹娘要照顾你,又怎么可以……”白衍似有犹豫,“师妹再考虑一二,等你下定决心再说此事也不迟。”
    “不用再考虑了。”容凌仰头,“师兄只需答复我,离还不是不离?”
    她步步紧逼,?满是坚决的意味。
    白衍再冷清寡欲,终究与容凌相处这么多年,怎可任她胡来:“等你想清楚了,再来与我说此事。”
    说罢,他便提步要走。
    “不必……”容凌挡在门口,掌心真气汇聚成长剑,“师兄近日若是不愿解契,那就休想走出广华殿这道门。”
    白衍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你这是要同我对打?”
    见容凌神色不似作假,他定了定心神:“好,正好看看这百年来你修行得如何,你若是赢了,我便同你解契。”
    有他这句话,容凌再没有后退的余地,白衍话音刚落,她便挥剑而出,剑气横扫殿内,在地上凿出深深的痕迹,支撑着大殿的玉柱也被一劈而断。
    白衍没想到她当真会出手如此果断狠厉,不留半分情面,当即面上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召出自己的神剑。
    二人自幼一起修行,彼此试炼过无数次,只不过因是同门中人,都会保留余地。
    唯独这一次,容凌使出十成的力气,誓要赢过白衍。
    剑气交汇,在半空中爆炸开,将屋顶都掀翻。
    容凌仍旧未有退却之色,剑花翻转,干脆凌厉,一招又一招直击而去。
    白衍本意并不想伤她,只是见容凌不要命的进攻方式,他也不得不拿出全部力气相应对。
    二人从殿内打到殿外,你来我往,广华殿上风起云涌,时有闪电雷鸣,天色昏暗得像快要塌下来,却依旧难分胜负。
    只是容凌前几日刚取出蛟珠,只能循声辩位,待到略微疲倦之际,反应稍稍慢了半分,便被白衍一道剑击中,她闷声一声,咽下喉头的一抹腥甜。
    白衍不愧是修无情道的,此刻才发现不对劲:“你的眼睛怎么了。”
    “此事与你无关。”容凌提剑,“再来……”
    显而易见,再比下去,输的人有九成都只会是容凌。
    白衍似乎难得叹了口气:“好,既然你要解契,那便解罢。”
    他又道:“只是婚契非你我二人之间的事,须得从记碑亲手抹去你我二人的名字,才算作罢,近日门中即将新招弟子,只怕我走不开,待此事解决后,便同你前往若水解契。”
    怎么结契的时候不过一句话的事,到了解契便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事。
    真是麻烦,容凌眉头紧拧。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得答应下来。
    等白衍走后,容凌才感知到,整个广华殿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屋宇坍塌,原本铺地的白玉石也碎得到处都是,角落里汀兰正抱着小狗瑟瑟发抖……
    容凌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轻叹了口气。
    看来此处是待不下去,好在门派数峰林立,再找一处歇息之地也不算难事。
    修仙之人当然用不着睡觉,可容凌实在不知道自己无事可做,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在广华殿修好前,她随意找了处洞府歇息。
    再加上先前取出蛟珠,又同白衍打了一场,难免灵气消耗过多,刚好就当做是闭关。
    容凌每日不问世事,这关一闭就是大半个月。
    直到汀兰以灵鹤传音,告诉她广华殿已经修得差不多,容凌才终于出关。
    几十日过去,她的双眼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迎上日光会有些刺目,容凌依旧没有将遮光的白锦取下。
    从洞府御剑回广华殿的路上,容凌接二连三差点被人撞上。
    这些都是新入门的弟子在修习御剑之术,九华峰峰险涧深,云端之巅,怪石嶙峋凸起,若是心神不定者,在御剑中途不能把持住,再正常不过了。
    她眉头微皱,只得避开这些初学者,非得更高些。
    只不过在上升之际,她陡然一声尖叫,余光隔着轻纱便瞥见似乎有人身形晃动,从剑上掉了下去。
    这些人便是掉下去,也会有早已守候着的弟子接住,容凌本不欲多管闲事,却又听见虚空中那人叫道:“神尊救我——”
    哀求至极,容凌无法再坐视不理。
    剑随意动,剑端微微下抵,容凌便自上空俯冲下去,一把捞起正在下坠的那名新弟子。
    对方显然万分害怕,紧紧抓住容凌的手不肯松开,柔软的身躯贴紧她,浑身都似在瑟瑟发抖。
    容凌就算是想将人扔开都没办法。
    无奈,她只得将人带到最近的一处山峰降下,对方依旧抓着她的手不肯撒开。
    容凌眉头紧皱,独自一人久了,不习惯同人这般亲近:“今年收的弟子怎这般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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