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页
白衍身为神君,纵使扮做小修士,也气势非凡,再加上他修的无情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感反倒引得那些妓子不住挑逗。
趁着她们团团将白衍围住的时候,容凌自顾自进了花楼中。
揽客的花娘忙迎上来:“哟,这位姑娘,这儿可不是你能进的地。”
“为何不能?”容凌环视四周,随便指了个女人,“她不也是女子吗?”
花娘脸上的笑僵住,不知容凌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您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自然是不一样了。”
“有何不同?”容凌继续问。
她当然心知肚明那些人是**,只不过此刻容凌是个女修士打扮,索性装得傻些,倒也方便。
那花娘似乎犯愁起来,而容凌却已经绕过她便要进去。
即便化作普通修士,容凌依旧也难掩眉清目秀,刚一进入其中,便有无数道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大多都是猥琐不明的意味。
甚至有人朝她伸出手:“这位姑娘可是夜里寂寞难耐……想要来此找人陪?”
眼看着禄山之爪就要落到她肩上,容凌正欲动手给对方一个教训,突然一道隐含怒意的嗓音响起:“离她远点……”
循声望去,竟然是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颇有些清润儒雅的意味。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到了容凌身边,将还未回神过的对方一脚踹翻在地。
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中,他冷声道:“小爷我的人,你也敢动?”
明明是他出手在先,花楼中的老鸨却忙上前:“景公子,你请息怒,息怒。”
说着,又扯亮嗓音:“来人啊,还不快将这个不识相的家伙给我扔出去。”
被称作景公子的男子从始至终都挡在容凌前方,像是为了保护她一般。
直到对方被扔去,再也没人敢将目光落到容凌身上,他才回过头来温润一笑:“抱歉,让娘子受惊了。”
说罢,便牵着容凌的手朝楼里的单间走去。
容凌当然下意识便要躲开,对方却依旧手疾眼快地握住她的手。
刹那间,容凌觉得眼前的人明明从未见过,却似曾相识。
直到进了屋子里,房门被关上,容凌还没来得及施法将他震开,对方就已经取下面上的**,眉眼弯起:“师尊……”
居然是谢轻挽。
此刻她却是一副贵公子打扮,连身上所着的白衣都绣着云纹金边,道不清的富贵逼人。
“你这是在做什么?”容凌眯了眯眼问道。
“师尊莫要怪我。”谢轻挽忙解释,“弟子一人留在广华殿,实在是太过寂寥,便从门中接了任务下山,不成想居然会在此处碰见您。”
容凌不由得怀疑自己的易容术是否退步了:“你又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师尊虽模样变了,嗓音却未变。”
依旧是清清冷冷,却挠动人心。
谢轻挽没有说,无论怎么变,只要是容凌,她便一眼能认出来。
如此说来,倒也说得过去,容凌兀自点了点头,在桌边坐下:“那你倒是说说,这任务究竟怎么回事?”
在谢轻挽坐下来时,她又没忍住开口:“你这副模样,我实在是看着不习惯,可以变回来吗?”
谢轻挽当然是顺从地变回原本的模样,同容凌讲起自己接到的这个任务。
而不远万里,到九华峰寻求帮助的人,正是谢轻挽所扮演的景公子。
准确的说,名叫景岑。
要说起景岑,难怪刚才那些人如此怵他,原来此城名为景城,显而易见,景岑来头不小,是城主大人的小公子。
据说景岑在这花楼之内有个名**桃的相好,常年就在景府内伺候他,前些日子回了花楼后,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更让景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他找到花楼来时,无论老鸨还是妓子,都异口同声地说从未有过这个人。
可明明这位春桃,在景岑身边伺候的下人都见过,绝不会是他的幻想。
景岑左思右想,怀疑自己是不是撞着鬼了,便决定找高人来看看。
景府有的是钱,要找,当然就得找最好的。
于是这宗任务便落到九华峰,又恰巧被谢轻挽接到。
谢轻挽也是昨日刚到,了解清楚后,便化作景岑的打扮,到花楼中一探究竟,没想到刚好遇见正被人调戏的容凌。
“原来如此?”容凌问道,“那你可找到些什么?”
“还未……”谢轻挽摇摇头,“只是弟子打听到,此处花楼与别处不一样,似乎供奉着一尊名为花妖娘娘的神像。”
“既然是妖,又如何算神像?”容凌自言自语,眉心下意识皱起。
谢轻挽伸手,下意识便要抚平她的眉头。正在此时,房间门却被推开,终于摆脱了那群莺莺燕燕的白衍冷着脸走进来:“师妹……”
谢轻挽还未抬起的手垂了下去。
在此之前,她早就从师兄姐口中听说过,容凌与白衍乃是道侣,即便心中早有准备,可亲眼所见之时,还是掩不住的苦涩。
见容凌点点头没有说话,谢轻挽心头稍微好受了些。
容凌却浑然未觉,只是陷入了沉思。
这座城中妖气如此重,又如何会只少了春桃一人?难道妖怪就没有对其他人下手?
“你明日到城中查查,可有少别的女子。”容凌对谢轻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