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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晚上,在酒店宿下后,容凌的手机就突然有人发来消息,是王旗的:“出来玩吗?我们在院子里墙边上等你。”
容凌虽然心痒痒,但没兴趣跟这群小屁孩儿瞎逛,她躺在床上睡不着,推开酒店的窗。
说是酒店,但在古镇里,应该算是客栈差不多。
古香古色的屋檐梁柱,从二楼窗口向外望去,漫天星斗,月光如霜般落在瓦上,兴许是因为白日里下过一场雨,空气中还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
客栈并不算大,好在他们提前包下了两个,男生单独在一个客栈,女生在另外一个,按照房间的床位抽签睡人。
不巧,容凌和白臻分到了一个双人床。
只不过白臻被孙老师叫去叮嘱关于做带队小组长要注意的事项,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阵清风吹来,夜晚的古镇要比白日安宁得多,容凌跃跃欲试,翻身出了窗。
这一方小窗户正对天井的方位开着,窗户下边还是屋顶,容凌踩着瓦片,置身星幕中,顿觉心旷神怡,不觉吸了一口凉气。
即便没有灵力,但有基本功在,她脚踩在屋檐的瓦片上,依旧身轻如燕。
容凌甚至踩着屋脊,一路沿着自东向西的走向,于高处欣赏美景。
周乡到处都是河道,岸边停着乌篷船,船上渔灯还亮着,水面也有粉色的纸灯,一切美好得就像是个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梦境。
容凌路过院子上方时,还看到好几个女生正手脚并用地往外偷溜,浑然没有注意到在她们头顶的容凌。
此间白墙黑瓦的屋子鳞次栉比,容凌从一处又穿梭到另一处,最后从一方矮墙上跳下来,落在小巷子里,慢悠悠地转悠着。
中途,容凌还一个人去路过的小酒馆里,小酌了两杯。
算起来时候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天气渐冷,容凌将双手插?进衣兜中,慢悠悠地踱步,任自己整个人在醉意的放纵下,摇摇晃晃地前行。
拐过巷子,临近河边,容凌却突然听见争执的声音。
“不会吧,真有人那根鸡毛当令箭了,一个小组长而已,还真想把大家都管下来?”
“老师说了,晚上不能到处乱走,现在孙老师还没发现,大家还是趁早回去。”
是白臻的声音,不知为何,容凌瞬间就听出来了。
她嗓音冷硬,显然是发现客栈里人少了出来寻找,正巧与王旗一行人撞上起了冲突。
“我就不回去怎么了。”明知自己做错事,不愿在白臻面前服软,王旗依旧嘴硬道,“有本事你把我押回去啊!”
“你们……”白臻显示是被气到了,转身就要走,“我这就去找孙老师。”
“等等……”忙有人心虚地伸手要拉她,要是老师真来了,可就不是说两句这么简单,搞不好整个旅行都得泡汤。
白臻没听到般,依旧要走,拉扯之中,被雨湿透的石板路出人意料地滑,于是噗通一声响,她竟然掉入旁边的河道中。
在岸边的众人纷纷傻了眼,看着在水里扑腾的白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办……她好像不会游泳……”
“要不咱们回去叫老师吧。”有人小声道。
可是谁回去叫呢,没人愿意干这种事情,先前与白臻拉扯的人忙摆手:“你们可看见了的,是她自己脚滑掉下去了,跟我没关系。”
这群蠢货,即便是远远看着,容凌也觉得火冒三丈,她不假思索地走到河道边,对几人道:“让开!”
从未见过容凌如此不留情面地说话,一群人愣愣后退。
容凌脱掉身上的外套,眼看着白臻起起伏伏,呛了不少水,是真的不会游泳,她不假思索地跳下去。
身体没入河水的瞬间,容凌便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只是她也顾不得别的,当即伸手朝白臻的方向探去。
紧接着,容凌的手腕便被死死扣住,溺水之人无论抓到任何东西,都会不顾一切如同八爪鱼般攀附过来。
即便先前白臻对容凌厌恶至极。
容凌被她勒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被束缚住手脚,自己都被带得呛了好几口水,当即气恼道:“放开!”
白臻哪里听得进去,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容凌气急,又无处下手,狠狠一口咬在白臻的耳朵上,再次重复道:“放开些,否则你想我们二人都这样死在这儿。”
这一次,白臻终于松开了些。
河道两边都是堆积起的石壁,根本怕不上去,好在容凌记得自己先前来的方向有探入水下的石梯,便带着白臻一路朝着那个方向游过去。
纵然她谙熟水性,要带着白臻也没那么容易。
水里又黑又冷又冻,容凌甚至好几次生出要不然干脆放弃得了,谁知白臻就像是猜出她的心思般,即便快要昏睡过去,也死死抓住她的衣摆不肯松开。
好不容易将白臻救上岸,容凌才发现,先前那些人早就作鸟兽散状溜得无影无踪,而此时大晚上此处又是背街的河道,根本没有其他人。
容凌消耗了不少力气,趴在岸边喘?息,伸手拍了拍白臻的脸。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这里,容凌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等出了幻境再找你算账,到时候可别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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