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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爷还想再问,容太太已经带着人浩浩汤汤赶过来:“金老爷一声不报,带着人就到我府上来,真是好大的规矩。”
    容太太到底是跟着自家男人见过大场面的,一番话如冷水浇下来,叫愤意上头的金老爷清醒几分,再不敢追问,带着警署的人,灰溜溜走了。
    可来闹事的人走了,并不代表容凌耳边会清静下来。
    容太太坐到容凌身旁:“你老实同娘说说,这金树良的死,跟你有关系没有?”
    容凌心头一跳,面上并不显露:“妈,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就算容太太再见多识广,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女儿会真做这种事,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阿凌,无论你往日如何在外头惹事,我这个当妈都不管,现在,你除了去学堂,其他的时间,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怎么又训起自己来了,容凌忙捻起盘子里一枚雪白的冰皮月饼:“妈,你尝尝,这是义姐的手艺,可好吃了。”
    钟书意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手艺,每隔三两日,总能送不同的吃食到容凌房中来。
    容太太咬了一口冰皮月饼,眉眼缓和几分,却并不代表她就会轻易放过容凌:“过些时日,简家的人就会上门提亲,你是容家的大小姐,容家祖祖辈辈名声端正了这么多年,你也该规矩些,总不能坏了容家门楣。”
    容凌神色一变:“妈,我几时说过要嫁给简伯均了?”
    “不嫁给他,你与他走得那般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容太太提高了嗓音,她从未这般严格,神色间是不容置喙的执着。
    “我不嫁!”容凌也脾气上来了,“凭什么你们让我嫁,我就得嫁。”
    “就凭我是你亲娘!”容太太神色彻底严肃起来,厉声道。
    见容凌垂着头一言不发,她语气又缓和几分:“阿凌,你年纪不小,也该懂事了,妈一把年纪不求什么,只图你幸福平安,现在这世道,随时都可能变天,你一个女儿家,自当找个夫婿护着……”
    任凭她如何劝说,容凌都不再出声。
    她脸上的神色也是晦暗的,像是蒙上一层灰。
    容太太轻叹一口气,扭头道:“秋水,看好小姐,别让她到处乱跑。”
    “诶。”秋水忙应道。
    容太太说到做到,容凌每日上下学也开始有人接送,白天去学堂,放学后回府歇息,就算是她想出门,也会被门房拦下:“小姐,你看现在外面都乱哄哄的,你就别出去了吧,也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否则到时候太太惩罚下来,我还上哪儿混口饭吃?”
    容凌是从小被门房老张看着长大的,年过四十多的男人这般哀求她一个小姑娘,容凌如何还忍心固执己见。
    她胸口憋着一团气,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吩咐秋水道:“去库房拿瓶酒来。”
    “小姐,这……”
    “怎么,我出去不得,在自家喝酒也不行?”
    秋水见自家小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不敢顶撞,取酒去了。
    回来的路上,正好撞到过来的钟书意。
    “这是,什么?”钟书意明知故问。
    秋水一脸为难:“小姐说她想喝酒,我也是没法子……”
    要是太太知道了,恐怕又得训自己了。
    “给我吧。”钟书意接过她手中的酒,“我替你,送过去。”
    。
    容凌在屋子里闷着一肚子气,好不容易听见门口响起脚步声:“拿个酒而已,怎么这般慢,莫不是这等小事你要到太太面前去知会?”
    等不到回音,容凌回过头,才发现来人是钟书意。
    她今日着一身淡绿色旗袍,罩着一件薄衫,与院外亭亭翠竹相映衬,日光在钟书意身后,将她衬得面白如玉,整个人也分外沉静。
    “只喝酒,不好。”钟书意道,“我做了,点心。”
    容凌这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提着食盒,盒子里是一碟不知什么做的糕点。
    钟书意将酒和点心都摆放到桌上,容凌伸手拿起酒瓶,启开盖子,才发现这是一瓶米酒,香气浓郁,酒意却并不浓。
    不过也尚可将就下去,她往杯中斟满酒,又看向钟书意:“你喝吗?”
    钟书意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喝酒,却也不离开:“我陪你。”
    容凌懒得管她在这儿做什么,自顾自一仰头,将整整一杯酒咽下去。
    这酒入喉并不烈,到了腹中却依旧像燃起来般,带来熊熊暖意。
    容凌酒量并不好,不过三两杯,她的脸颊上就浮现出桃花般的酡红,沾了酒滴的唇瓣也是如此晶莹剔透。
    容凌没有注意到对面钟书意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些异样,手指捻起一枚点心尝了下,是红豆酥。
    又甜又软,一口咬下去还会掉渣。
    喝过酒,吃了点心,长风穿廊而过,从窗户吹进来,容凌竟不觉有些冷。
    她背靠身后梨花木雕的椅背,双膝环抱着,愣然有些失神。
    钟书意凑近,手帕擦掉容凌唇角的点心屑。
    容凌看似一言不发,实则早已醉了,她目光带着迷离,抬起头,分不清眼前是何人:“哥哥?”
    钟书意动作一顿,没说什么,只替将唇瓣擦干净,才转身收拾东西要走。
    谁知容凌自以为见到了再也见不着的亲兄长,怎会让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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