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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好生有趣,轻语姑娘可是有品阶的女官,岂能去到乡野之地放牛喂鸡。”
“王妃娘娘,轻语可以学……”
姜麓做出为难的样子,“那你岂不是还要人教?不是说可以为我分忧解难,合着还要让我费心教导,你到底是想帮我的还是给我添麻烦的?”
她太一本正经,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真的在苦恼夏轻语不会干活。宫里的女人们打着眉眼官司,无一不鄙夷她的粗俗与上不了台面。这样一个满嘴放牛喂鸡的女子,哪里配得上贤王殿下。
夏轻语低着头,“轻语绝不敢给王妃娘娘添麻烦,轻语会自己学。”
听听,多么的委曲求全。
这位夏轻语姑娘,还真是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莲。
前有老绿茶,后有小白莲。有钱有势的男人都是香饽饽,更何况秦彦还长得好,那更是一块上等的肥肉。
不过那块肥肉已被姜麓视为私有物,自是不愿意有人觊觎。小白莲再可怜,她也不会同情,若不然可怜的就是她。
“我家里只有旧屋三间,实在是住不下太多人。”
这倒是实话,先前陛下赏给贤王殿下的几位宫人都安置回京,如今住在未建成的贤王府。所有人都以为姜麓说这句是接受夏轻语,她们都在等姜麓说出先让人住进贤王府的安排。
然而姜麓面色为难了半天,仅憋出一句意想不到的话。姜麓说:“这样的事情我做不了主,等我同王爷商量之后再给轻语姑娘答复。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姜麓其实并不愿意和她们交恶。男人和女人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大多都是你情我愿。如果他们相互彼此有意,谁也不愿意夹在中间当个恶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姜麓想了想觉得这样斩断别人情丝的活不宜插手,还得秦彦自己亲自做这个恶人。
炮灰人物的作用,便是关键时候推波助澜。如此时候正是那晴美人挑事的好时机,她先是轻笑出声,尔后看了姜麓一眼。
“王妃娘娘,这样的事情尽是女子之事,怎么能劳烦男子插手。古人云娶妻当娶贤,妻贤则夫祸少。如此后宅调拨之事,若也要男子亲自料理,那为妻者还有何面目见人。”
姜麓脸色渐冷,既然她们要将此事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那么别怪她不留情面。
“这位娘娘,你是否曾为妻?”
晴美人傻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宫里的女人,除去后宫之主与东宫太子妃,谁也不能称之为妻。众人震惊之余,皆是对姜麓的愤懑。恼怒对方不懂事,怨恨对方太不懂规矩。
晴美人也不捂嘴了,改捂自己的眼睛。显然她被姜麓的话给气红了眼,隐然有种泫然欲泣的愤怒。
“王妃娘娘,此事皆是轻语一人之过,你何必为难晴娘娘。”
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姜麓不是好性人,不管是白莲也好,绿茶也好,或者是看上去没心机的傻白甜也好。既然有人不想她好过,她自是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轻语姑娘这是想反咬一口?我好端端地走路,你不管不顾地冲出来跪到我面前。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便求着我让我带你出宫。你说你曾是侍候王爷的人,我却不知在王爷还记不记得你,所以我便想着让王爷自己做主。请问从头到尾我可有为难你?”
“是轻语不对,王妃娘娘息怒。”轻语连连磕头,看上去好不可怜。
反观姜麓一脸冷漠,伊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围观之人哪个不在心里说她狠心,哪个不同情轻语姑娘可怜。
“王妃娘娘,我家娘娘不过是说句公道话,没得这么欺负人的。”说这话的是晴美人身边的宫女。
姜麓无语至极,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她们一大帮人,而她不过是一个人。被人逼着给丈夫娶小老婆,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好不好。
“你家娘娘不曾为妻,她说的什么古人说的那些话我没听过。有本事她让那些古人当面和我讲,否则我可不信。”
古人之所以古,不就是已经作古多年。
连一些低等的宫女都在心里鄙夷这位贤王妃,还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女子,连这样的话都听不明白,还胡搅蛮缠说要见古人。
“王妃娘娘,晴娘娘说的那些话书中确有,还是一位圣贤所说。”轻语姑娘低声替晴美人说话,看上去越发的让人心疼。
姜麓冰冷的眼神那么一扫,“我没读过书,你们说的这些我不懂。什么古人云圣贤说,在我这里不好使。我只知道好狗不挡道,谁挡我的道谁就是狗!”
简直是粗鲁至极,无礼至极。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堂堂贤王正妃说出来的话。莫说是小门小户的主母,便是市井出来的妇人,也比她说话更有礼数。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轻语依然不起。
姜麓蔑视所有人,模样瞧着好不张狂。如此说话行事,谁也不会怀疑她是个乡下长大的女子,更不会有人指望她明理大度。
如此也好。
看戏的宫女妃子们无一不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姜麓,姜麓目不斜视不想理会,她正打算绕过那位夏轻语离开。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只见秦彦从那头走来。
此地是前宫后宫交接之处,亦是通往宫二门的必经之路。秦彦一出现,所有人都等着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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