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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街上巡街的济南军,姚珞看着街上巡逻的济南军抬起手,看到对方信任的表情时稍稍停顿了下,最后还是开口:“麻烦去和盈丰说下,我今天住公台这儿。”
“啊,啊?”
听着小兵从一开始的肯定转成疑惑,姚珞指了指里面表情无奈:“醉死了,总不能放着不管。我和公台早就认识,让她别担心。”
“不,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和您喝酒?”
“你什么意思?啊,我就不能喝了?”
“您都公认的济南酒仙,当初新年难得放开酒令,就放倒了半个营……”
小兵看着姚珞威胁的目光轻咳两声,转头当自己什么都没说:“可,可陈属官也是个男人……”
“刘小曲,下回是不是擂台战要我点你名?你叔让你来援营,当我瞎啊?”
“这,这不是凑巧嘛。军师,咱们是不担心,但是别人那儿挺麻烦的。您也知道,廪丘不比咱们济南,总有人说来说去叽叽喳喳,怕您回头不好处理。”
虽然家里败落、但也能算个宗室的刘曲被姚珞一嘴道破还有些尴尬,揉着脑袋不过还是爽快应下:“您的命令下了,我这就去和大营长说,您放心吧。”
因为援营人多而且又是医药又是教、乐、统领援营的曹荣一般都被济南军称呼为“大营长”,独此一家别无分号。至于会不会被人说她和陈宫的八卦……
姚珞倒是无所谓,就怕陈宫不能接受。毕竟在济南戏志才和曹荣这对挑破之前,她常年累月霸占济南人民心中拉cp榜单第一位,除了曹操以外各种牵线毫无顾忌,几个赌坊被他们扫了好几圈最后洗心革面,开出来的押注都被济南人民和炒股一样,炒得格外火热。
陈宫家虽然看起来不大,倒是也有一间客房。姚珞也没动别的,在后院又转了一圈后看着那一棵梅树,发现窝里的燕子雏鸟似乎都飞了回来,挤挤挨挨着还有一只比较大的燕子警惕地盘旋了两圈,发现她没有什么恶意才落下,慢条斯理地梳着身上的羽毛。
她家以前也有燕子筑巢,为此特意还把不锈钢的防盗窗用布给包了起来,就怕燕子窝会被烫到。而且燕子来了一年后几乎就真的和歌里唱的那样,记得他们筑巢的地方,年年春天都会到来。
轻声哼着曾经每个小孩都会唱的歌谣,姚珞看着燕子们的表情愈发温柔,到最后索性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抬头看向逐渐布满星辰的天空。
偶尔一个晚上偷偷懒,好像也挺不错的。
不过也只有这么一个晚上,要干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感觉到脖子都有点酸了姚珞才重新低下头,伸手捏了捏后颈站起来又伸了个懒腰,刚收回手就听到一阵脚步。酒醒的青年正巧站在后院门口,注视着她的视线有些复杂,却也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再开口。
正好一只小母鸡哒哒哒地跑回鸡窝,活蹦乱跳地扇着翅膀甚至还咯了两声,让旁边一只大公鸡低头也喔了几声才彻底安静下来。
姚珞万万没想到自己哼个儿歌也能被抓个正着,索性拍拍手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表情里多了点假笑:“醒啦,我怕你醉死过去,就留下了。不过可惜已经宵禁,今日打扰你没关系吧?”
“无碍。”
陈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姚珞满脸无所谓的坦荡模样叹息:“你这样……”
“停,我十一岁开始就住济南军军营,和慈哥一个账也没什么关系。”
姚珞熟练地比出一个停止的手势,看到陈宫的表情又补上了后半句:“当然,过了两年就我一个人住了。”
“他到今天还没定亲?”
“没啊。不过你也别想了,慈哥定谁都不可能定自己妹妹,济南开盘甚至于连这个选项都没有。”
看着姚珞耸肩的模样陈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许,声音也压低着仿佛是在抑制住怒火:“开盘?什么开盘?”
“不止我,还有别人呢。要不是公职人员禁止博.彩,我真想在股价特别低的时候买爆志才和盈丰,赚东家一笔大的。”
感觉到姚珞已经走到自己身边,陈宫下意识抓住她胳膊,听完她说的话时似乎是笑了一声,又像是不满的轻哼:“去年你可不得了。”
“确实,但去年……全济南都没人下单。”
姚珞耸了耸肩,抬头看向陈宫眼睛的瞬间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眯起却又带上了些笑:“去年那也是特殊时候,没办法。不过你呢?我年年给东家六百钱,交得我心疼,又不得不给。你家里就你一个,没定亲?”
听到姚珞反问的那一瞬间陈宫闭口不言,却并没有放开他的手:“没有,我也并无打算。”
“哦,挺好。咱们东家不在乎这个,以后和东家混熟了别嫌他老是催婚,再记得交钱就行。”
听到姚珞似乎轻描淡写的回应陈宫陡然放开手,一句话也没说便重新转身:“被褥都是新的,我也晒过,你随意用。”
“准备这么好?挺好,多谢了。”
从她第一天在廪丘的时候他就在准备了,只不过知道她不可能会留宿,因此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但是……自己如果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也是不可能去这么做的。
想到之前听到的欢快、却又带着那么点遗憾的童谣,明明充满童趣却被她唱得如此惆怅,也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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