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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纯粹无暇,下面还缀着黄色的穗子,触手生温,充满历史感。
才落到藏贞掌心片刻,只见润润的白光一闪,玉牌就变成了一个玉环,扣在了藏贞手腕上,黄色穗子则埋在了玉中,像是美人皓腕上的血脉。
藏贞抬腕到眼前打量,玉镯突得一亮,中间埋着的黄色穗子闪烁出光芒。
站在一边的连山眉头一皱,带着几分迟疑的目光望向曜渊。
他追随曜渊多年,看出这玉大有来头。
但他平日研究兵法战局为多,对这些珠玉并不感兴趣,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左右帝君肯定自有打算,他也就懒得再多想。
那头桑芝识货,一眼就知道这玉环绝非凡品,只当曜渊被洛合的皮相迷了眼,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怨毒。
曜渊并没有理会,只对着藏贞道:“有这玉环,仙姬在九霄长天自然畅行无阻。”
藏贞心中一喜,忙笑眯眯道:“洛合多谢帝君。”
曜渊略点点头,这才看向连山。
接到帝君带着几分威压的视线,连山一个激灵,稳步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黑色锦袋,将封口的金色绳子解开。
那锦袋瞬间膨胀到半人多高,随即袋口大张,从里头摔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秀气男人。
他双手被捆住,身量纤弱,落地时颇有几分我见犹怜。
连山丢下一个阵,将他困在原地。
男人睁眼适应了光亮,秀眉一皱,先张口啐了一口吐沫,接着对连山道:“我呸!臭不要脸的狗屁神仙!都他妈说了爷爷看不上你们东南十郡十洲那破地方!你他娘的还想怎么样!”
藏贞心中暗叹,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人看着柔柔弱弱,肺活量倒是不小!
一旁的连山听完这一串芬芳发言,面色尴尬地对曜渊道:“帝君,我奉命去东南十郡十洲调查天帝所说的动乱之事。”
说完干咳一声,又道:“有几个仙族当街闹事,已经关了。至于魔族,咳咳,只找到这个魔族聚众赌马,不知如何发落。”
藏贞眼神一亮,这竟然是个魔族!
事情也很明白,昨夜东极天帝借口说东南十郡十洲动乱都请了谪仙鞭出来,曜渊自然要去调查一下做个样子。
可是哪里有什么魔族动乱,连山找来找去,只抓到这一个魔族,不知道怎么交差,这才来请示曜渊。
藏贞心中冷笑,这东极天帝也是忒不走心,戏都不知道圆一圆。
却也足见东极对曜渊的轻视。
藏贞能想到,在场群仙也都看得明白。
桑芝作为东极天帝的人,一步上前扯着嗓子,义正辞严道:“魔族频频滋扰仙界,如今又想祸乱民间,其心可诛,必须严惩!你还连累了帝君受罚,就该斩了!”
一番咬牙切齿,摆明要杀了这魔族,将此事糊弄过去。
魔族也不是嘴上吃亏的,人被困在阵法中走不出去,只能不服输地直起身子,柳眉倒竖,激情跟桑芝对线:“好一个泼妇放屁!爷爷还就告诉你!是那几个怂神仙求爷爷开盘的!敢杀我?!他们也得陪爷爷一起死!”
桑芝自小深居天宫,身边仙官天天念叨魔族凶恶,所以她打心眼里看不起魔族,觉得魔族都粗鲁愚蠢。
哪想到这人说出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当场把她的脸炝红。
她只能伸出气得颤抖的指尖道:“你……你……你强词夺理!魔族性本恶!该……”
桑芝总算找回一丝理智,只发出一个“嘶”的轻音,吞下后面的字。
虽然没说出口,殿中可是人人明白。
魔族性本恶!该死!
藏贞冷眼如刀,好一个魔族该死!
此番自杀言论,我成全你!
桑芝怒意和心虚夹杂,见曜渊没有出声,转目一看,只见曜渊目光玩味地落在一边的洛合仙姬身上。
她心中怒意更盛,这个洛合仙姬就会装作柔弱羞怯讨好男人!
曜渊知道她是东极天帝送来的,若是因为今日之事对她有了嫌隙,岂不是给那洛合可乘之机?!
这魔族必须死,为了东极天帝,更为了她自己!
念及此,桑芝抽出袖中剑,对着魔族刺去。
连山虽也觉得仙为正道,魔是邪路,但也心知这个魔族罪不至死,见桑芝陡然发难,忙望向曜渊。
却见帝君仍然懒散事外,饶有兴致地看着洛合仙姬。
连山:!!!!帝君您怎么回事????
再一转眼,桑芝的剑尖已经靠近阵法,那魔族头发被剑气吹得乱飞,有几缕都糊到脸上,人却没有畏缩,高声痛骂道:“来啊!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爷爷堂堂魔族才不怕!比爷爷在这看你们犯恶心强!”
下一瞬,桑芝剑陡然一顿!
醇厚的仙气直直打上剑身,发出“咚”的闷响!
软剑猛地弯折,又刹那回弹,本来向前的剑气被撞得沿着剑柄打在桑芝身上,她猛地向后栽去,艰难稳住身形,一张口先喷出一口血,淬毒的眼睛瞪去——
入目处,洛合身形不动,眉间带着凌厉杀意,仿佛换了个人。
桑芝被这陡然迸发的威压吓住,一时捂着胸口说不出话。
藏贞挡下这一招,轻轻松松。
自从东极天帝上任,为巩固王权,重视礼仪形制,许多仙姬平日心思都用在修炼姿态气质,美容美发上,修炼反而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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