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略一思索，林克就明白过来：投影不与本体共享升级，但使用赋能的经验却是可以的。
    巴勃罗和乌鲁的身躯，虽然受伤不少，但总体还是比较完整地落到他手上。
    用这两具身躯作为投影原材料的投影，保留了不少信息。
    这些信息并非存储于大脑，更类似于动物遗传在基因里的那种本能。
    尤其是巴勃罗这个神谕级大统领，遗留的本能信息更重要，很多都是深渊与火焰巨魔一族的隐秘。
    其中赋能的使用方法，更是与身体绑定一般，不用脑子就能自然而然地用出。
    对此，林克专门咨询过克劳德。
    克劳德肯定了这件事，因为他也从前前任大统领（巴勃罗死了，自然荣升前任）的核心力量中，获取了很多信息。
    这些天，他甚至又从制造成权限装置的巴勃罗神力结晶里，又获取了一些新的信息。
    不过权限装置经过末日游戏“转手”，已经彻底清除了对人的侵蚀性，只保留下了纯粹的信息。
    这一点上，巴勃罗投影遗留的那些信息也是如此。
    某种意义上，这位大统领所知的大量绝密信息被系统加工成了一个“资料库”，躯体部分的可以被林克查看，神力结晶里的则留给了克劳德。
    末日游戏吃干抹净，一毛不留的风格，再次得到了充分展现。
    因此，对于林克赋能熟练度快速提升这事，克劳德毫不意外：“神谕者本身就是从身躯开始，朝接近“神”的方向转换，再带动精神，最后达到神谕之上，那时差不多就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神”了。”
    顿了顿，他还是打了个补丁：“这条主要针对斗士，射手相对来说身躯与精神是同步推进，圣职者应该是从精神开始提升，再回头带动身体晋升。”
    林克了然，不过还是更好奇另一个问题：“神谕之上，真的能成神？”
    这个问题并没有保留在巴勃罗躯体信息中，躯体遗留的信息更多只针对自身增强和战斗。
    神力结晶却算是神谕者的第二心脏+第二大脑，可以存留很多东西，包括知识和记忆。
    当一个人类的知识和记忆被这些“外来物”填充大半，那很难说他还是个人类。
    事实上，一旦无法抵抗住这些知识和记忆的洗脑，人类容易被侵蚀成新的怪物。
    动辄活上几百年的神谕级存在，其结晶中遗留的信息，对一个几十岁的人类来说，无疑太庞大了。
    因此吸收神力结晶，晋升神谕的过程才会如此危险，被侵蚀的机率才会居高不下。
    权限装置，或者说末日游戏抵抗侵蚀的作用，也是利用了这个原理。
    通过它们，林克他们可以“外挂”资料库，过程类似于看电影，看过被洗脑的风险小得多。
    而正常的职业者晋升，等于是“直连”，把怪物的东西当成自己的，最后自己真就变成了怪物。
    他们抵抗侵蚀的有效方法，也是提升精神属性，对自身意识进行扩容和加固。
    然后再把这些知识和记忆变成资料库，而不是将自己认同为怪物。
    ……
    搞清楚了这些情况，林克再次进入“闭关”模式。
    他自己待在家里不再外出，意识则操控着进入外域的巴勃罗投影，大肆杀戮。
    在东面的怪兽地域这样干，他还可能会被围攻，外域却几乎没有任何风险。
    谁让外域是火焰魔军团实际控制的呢！
    想想外域人类千万，能把他们压得成为少数种族的军团怪物会有多少？
    水牛城一战，杀伤了大量怪物，还死了巴勃罗大统领和一堆统领，但散布在外域的军团怪物数量依然难以计数。
    归根结底，巴勃罗的坏脾气和急性子，乌鲁对调职、晋升的渴望，才造成了水牛城惨案。
    这么多天过去，依然有小股怪物军团远程赶来。
    而更多的怪物却因为命令传达的缘故，压根不知道巴勃罗大统领发起的这场大战。
    这个道理也很简单。
    如果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没有电话电报，人类社会墨西哥那么大的国家，想把一条命令靠人力传递到每一个城镇村，甚至小型聚居点，需要多少时间？
    对于现代社会的人，可能不太能理解。
    那换一种说法，一个人没有带手机，去了没有监控的某个地区，他的家人想要联系上他，需要花多少时间？
    显然，这只取决于这人自己回家查看手机的时间，跟他的家人如何着急没有任何关系。
    荒野世界的军团怪物们唯一方便的是，派出去的人面鸟通讯兵带着大统领的信物，任何遇见的怪物都要服从召集令。
    所以它们不用分辨接收命令的是谁，只要是怪物那就下去传达召集令。
    但巴勃罗和乌鲁一死，没了两个一二号指挥官，军团自然不会再派出新的人面鸟，更无法下发新的召集令。
    外域深处的军团怪物们，此刻依然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哪怕有些参加了水牛城大战的低级怪物逃走，去了深处的军团怪物领地，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没有接到上级调令——可以是巴勃罗，也可以是乌鲁统领，它们不用理睬其它怪物的命令，除非对方实力能压过自己。
    况且大统领失踪，乌鲁这个首席统领死球，它们还赶过去干嘛？活得不耐烦了，千里送怪头么？
    这些怪物只是生性粗野残暴，并不喜欢找死，至少大部分都是如此。
    所以，这些少数幸存怪物带出去的消息根本没怎么传播。
    它们也默默消失在一个个的怪物群体里，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十多天后林克已经走到了水牛城南方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
    到了这里，自然没了人类的踪迹，只有怪物与本土怪兽，在这里自由自在地繁衍生息。
    这应该算个坏消息。
    但好消息是双方不是一伙的，怪兽和人类一样是深渊怪物的食物，甚至是主要食物，双方处于生物链的动态平衡中。
    而当有一天，他击杀了一群数头超凡级巨狼组成的兽群时，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几个牛马怪和羊头怪在远处出现，最后跑过来，噗通几声就……跪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