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瞒不住，便无需再瞒。
    凌烟雪干脆替林川承认了身份。
    只不过，这层身份是在大漠击杀白发人的林凡。
    而非武当派的林川。
    可即便如此，也足以令戒空等人惊骇不已。
    “他真的是林凡？！”
    戒空踉跄了两步。
    对于击败白发人的少年强者，戒空打心底里敬畏。
    要知道，当时为阻挡白发人，几乎动用了五万江湖高手。
    却仍无法对白发人造成丝毫威胁。
    而林川却能轻而易举地击杀白发人。
    可见，他的实力远远超越对方。
    自那之后，江湖便流传起林凡乃是绝巅修仙者的说法。
    如今，少林寺的隐世强者也不过是一群一品大宗师而已。
    岂能与绝巅强者相提并论？
    如此强者，一旦起了杀心。
    怕是少林寺会在顷刻间生灵涂炭啊！
    “都住手！”
    戒空急忙叫停。
    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林川，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走吧！”
    他摆了摆手，示意弟子们退下。
    那些知晓林川强大的弟子自然不敢怠慢。
    可大多数少林寺弟子并不知晓戒空的用意。
    正为难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老衲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滚开！”
    戒空急躁地爆了句粗口。
    出家人将就修身养性，能让戒空爆粗口。
    必然事关重大。
    他是怕惹怒林川，给少林寺造成灾难。
    也正是因为这句粗口。
    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弟子急忙散去，谁也不敢忤逆戒空。
    “呵呵。”
    “戒空老和尚，算你识相。”
    “我们不想杀人，只是带走夜无邪而已。”
    “本座也奉劝中原各派，不要企图追杀，否则代价绝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凌烟雪轻笑一声，随即大摇大摆地朝着山门走去。
    而他身后的林川则抱起夜无邪，直接御空遁走。
    少林寺众弟子望着林川潇洒离去的身影，愣了半天。
    只凭林川那一番御空而行的高超身法，就足以证明他实力的强横。
    长眉高僧轻叹一声，将身边的两名高僧搀扶起来。
    三位高僧一脸尴尬地走向戒空。
    还未等他们询问，戒空便摆了摆手道：
    “三佛，此地不宜交谈。”
    “请随老衲前来，老衲自会细细说与你们听。”
    ……
    ……
    少室山下。
    两道身影几次闪过，很快停在一片无人的树林当中。
    林川轻轻将夜无邪放下，取出腰间的水壶，给后者灌了一口。
    “多谢！”
    夜无邪有气无力地张开嘴说道。
    “这群少林秃驴，竟然给你绝食。”
    “他们满口慈悲为怀，却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凌烟雪愤慨道。
    对此，林川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其实，当他见到少林寺与郑和关系密切时，他就已经猜出个大概来了。
    所谓的清修之门，却与朝廷勾结。
    就不可能打破红尘，一心潜修。
    少林寺关押夜无邪三十年，不遗余力地想从夜无邪口中撬出前朝宝藏的秘密。
    单凭这一点上，少林寺就已经不是纯粹的江湖门派了。
    既然是为利益，那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不定，在江湖门派当中，少林寺这样的利益门派不在少数。
    向武当派那样一心向道的门派，恐怕早已成了稀罕物。
    但在魔教眼中，少林寺这种满口仁义道德，打着正邪不两立的门派。
    实在可耻！
    只不过，这种事情短时间内，恐怕无法颠覆。
    林川也没心思掺和，所以就算他见到了也不会太过愤慨。
    “休息一下，找个医馆让大夫看一下吧。”
    林川随口说道。
    极度饥饿的情况下，绝不能暴饮暴食。
    哪怕夜无邪有武者的底子，也会在瞬间被撑破肚皮。
    因此，在他恢复元气之前，最好是用清水慢慢适应过来。
    随着夜无邪抱着水壶喝了半天。
    气色慢慢好转了起来。
    不过，他仍然比较虚弱。
    但也能开口说话了。
    “合欢宗有林公子在，怕是要一同西域了！”
    夜无邪看着凌烟雪，羡慕道。
    闻言，凌烟雪得意一笑：
    “暂时还算不上，只能说是合欢宗的姑爷吧。”
    说出这番话，她也不觉得脸红。
    至于林川的大白眼，直接就被凌烟雪无视掉了。
    夜无邪淡淡一笑，并未当真。
    只是以为林川和凌烟雪真的是一对小情侣。
    “此次少林归来，想必前朝宝藏也有些眉目了吧。”
    “他们急着杀我灭口，难道是前朝宝藏已经被找到了？”
    夜无邪很聪明。
    竟然能从少林寺的动向判断出结果来。
    凌烟雪当即收起笑容，将大漠中发生的事简单的描述了一番。
    “那位隐世高人竟然死了？”
    “还是被林公子所杀？！”
    夜无邪一脸震惊地看着林川。
    如同在看怪物。
    他知道林川很强，却没想到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
    他对白发人的印象可是修仙之人啊！
    由此可见，林川也是踏足了修仙层面的强者。
    “之前对前辈有所冒犯，还望前辈恕罪！”
    夜无邪挣扎起来，就要给林川下跪。
    高武世界，强者为尊。
    即便夜无邪知道林川年轻，但后者的修为在那摆着。
    叫一声前辈并不为过。
    主要是夜无邪第一次见到林川时，说了一些狠话。
    他是怕林川报复。
    “无妨。”
    林川摆了摆手，随手摘下面具。
    “我救你出来，不是要你感激我。”
    “我只想知道三十年前那场正邪之战的原委。”
    “既然你是起因，想必没有人比你更懂当时的真相。”
    林川一脸平静道。
    “前辈，为何执着于真相，难道当年的事跟前辈有关？”
    夜无邪皱起眉头，谨慎道。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怕得罪林川。
    若当年的正邪之战害死了林川的某个亲人。
    那他岂不成了凶手。
    说不定林川会因此而报复。
    “不。”
    林川摇了摇头，道：
    “我只是想凭借此事，自己判断出江湖里的对错。”
    “所谓正邪，不过是人为强加上去的。”
    “所谓正派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人，而魔教也并非全都是歪门邪道的恶人。”
    “何为正，何为邪？”
    “我会自己去判断。”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