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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里面已经快要见底的白灰,盖子一打开,一股浓郁甜腻的异香扑鼻而来,猛不丁的吸到满满的一口,顿时呛的她把盖子迅速放回去,捂住鼻子小声的咳嗽几声。
“别动!”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看到席姣凑上前,似乎在打香炉的注意,“你别动,这好像是骨灰。”
话落,席姣吓得差点带倒多宝架上的香炉。
顾忌着外头守着的人,席姣眼中留有惊恐,也学着时衣的样子,矮下身捂着口鼻用气音说话。
“骨、骨灰?”
“嗯。”
时衣脸色凝重,虽然她只是猜测,但她觉得答应八九不离十。
就是,不知道这里头放着的到底是谁的骨灰?
接下来她们都没了游玩的心思,快速的检查过佛堂的每一处,确定没什么发现后,便顺着来时的窗户翻了出去,而后踩着轻功飞到席温的藏身点。
三人都没说话,席温冲她们打了个手势,便率先提气跃走。
席姣跟时衣互相看了一眼,也提气跟上。
离开老夫人的院子,三人来到花园的假山后。
抵达这个临时据点,席姣松懈下来,呼出一口浊气,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喘气。
“吓死我了!都不敢喘大气,一直憋着,都要憋死了。”
时衣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她看向席温。
席温靠着假山石,“任东风今天出席了寿宴,我看他神色正常,没有什么变化。中午的寿宴结束后,他没有多呆就离开了。”
“不过……我看到他去了外院安置客人的一座偏僻小院子里。他没敲门也没惊动别人,是翻墙进去的。”
时衣:“那院子是不是在东南角?外头还有一棵大树?”
席温点点头:“嗯。”
时衣了然:“任东风去的是王长丰住的院子。他跟王长丰是认识的,而且还是在自己家,怎么还要翻墙?”
席温微微眯眼,“或许……他不想让人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声音压的很低。
“对了,你们在佛堂里有发现吗?”
提起这个,时衣跟席姣的表情都有些不大好。席姣是神色萎靡,明显不太想提起,而时衣则是神色微妙中带着一丝凝重。
最后,还是她开口:“我们在佛堂里发现了一个可能装着骨灰的紫金香炉。”
席温神色一敛,“可能?”
时衣略微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脸颊,“因为有些不确定,不过我们能确定的是那肯定不是香灰。”
说到这的时候,她扭过头去看席姣,跟她互相点了点头,对席温保证的说道。
“至于为什么不能确定是骨灰……”说着,她语句顿了顿,“是因为闻着有一股奇异的甜腻香气。”
现在她回想起那股甜腻的犹如是脂粉味的白灰,都让时衣肠胃有些不适。
实在是太甜腻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觉得甜到发腻,但在后面盖子掀开猛地扑上前,钻进鼻子后,甜腻的香气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脂粉里。
还是劣质的那种。
“甜腻的异香?骨灰?”席温沉思的说道,“那颜色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席姣摇摇头,她没有看到香炉里的其他白灰,只是用手指捻了一撮多宝架上掉落在外的白灰,所以并不清楚。
于是,她看向时衣。
时衣迟疑的摇摇头,“我记得好像没有。”其实在那一瞬间,鼻子遭受到猛烈刺激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并没有过多放在香炉里的那些白灰上。
而且因为高度跟光线原因,让她并没有好好观察清楚。
“就是很普通的白灰,跟草木灰差不多的那种。”最后,时衣补充了一句。
细节无处可寻,这件事也就只能就此搁置。
三人最后详谈了一下关于这次寿宴的事情,而后各自分开,等待下一次也就是一年后的八月十五的天地异像的发生。
*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这天。
副本内时间的快进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这天,在他们心中期待已久的场面终于出现了。
上午还是晴朗的,万里无云的明媚天气。午时一过,天突然暗了下来,一大片乌云在任宅上空聚集,翻滚的乌云层层叠叠,很快就把天遮的严严实实,一点光亮都透不过。
这异像吓到了很多人,至少此刻任宅内的丫鬟奴仆们,都凑到游廊下三五成堆,指着天上的乌云叽叽喳喳。
时衣趁乱找到了席姣,两人使了个眼色,挤开那些丫鬟奴仆,分头散开。一个去找席温,一个去冶炼锻造室看看情况。
时衣像只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般,蹿过拥挤的游廊,飞速的朝前院靠北的冶炼锻造室跑去。
冶炼锻造室因为任东风的命令,没有丫鬟奴仆敢靠近,这也方便了时衣。一路小跑到冶炼室外,看到禁闭着的房门内,传来一阵阵捶打,铁锤敲击在铁上的发出的清脆响声。
时衣大概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道程序了。这把出自任东风手中的神器,快要面世了。
她必须第一时间看到,这把神器到底是长剑还是匕首。
任东风到底有没有完成王长丰的委托,打造出一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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