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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是什么,对学生又意味着什么,随着现在教培的不断发展,也变得不一样了。”比起鼓励宁宓,言春松更像是在感慨这么多年的变化去,“最早的时候,一批学生里会有那么一些偏科的,可能别的学科分数不高,但对数学得心应手,为了筛选出这批人,大学开始竞赛招生,为的是不让人才被遗漏。”
“国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所以我们鼓励什么样的人才出现,并且对这些有天资的人进行培养,为此就把进入大学的资格以及加分和竞赛挂钩,这个举措不能说是错的,相反,的的确确为国家筛选出了一大批有为青年,在这些人中,不乏有做出巨大贡献的人。”
“到了近些年,竞赛,尤其是咱们这种大城市重点高中的竞赛,就有些变了味道了,因为能进好大学、能加分,家长也好学生也好都铆足了劲一门心思钻竞赛,所以原先我一直不鼓励跟风竞赛,如果只为了上个好大学,而对竞赛没有任何天然兴趣和想法的话,对很多人来说完全是舍本逐末,想上好大学,提高高考分数才是正经。”
宁宓听着言春松的见解,对自己的情况忽然有了另一个角度的认知。
她心中隐隐有个答案,只是不能确定。
“宁宓,你问我,你这种情况,要不要继续下去。”言春松严肃的脸上笑了一下,“我的建议是,一定要继续下去,因为我预感你在这条路上将会走的很远,将来能于此对社会有所贡献。”
言老师从不夸人,宁宓听到她的话,不由睁大了眼睛。
言春松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如果这件事让你感到痛苦了,也不用太强求自己,换做原来,我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你往下走,现在——”
她又长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说:“你们是我的学生,我却把你们都当自己的孩子看,既然是孩子,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们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只要不做对社会有害的事,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言春松对言西倾总是很严厉,其他孩子还在玩耍的年纪,她就已经培养言西倾做奥数题,常人童年有的乐趣,言西倾没有享受到太多,那时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为了言西倾好,等他长大了,有能力主宰自己的人生了,才是真的快乐,可是现在想来,人生又如何能够被安排到尽善尽美?
如果重来一次,她希望言西倾脸上的笑容能更多一点。
宁宓从没有听到过类似长辈的角色对她这样谆谆教诲过,今天是第一次,内心中的感动与感激无以言表。
“谢谢您,言老师。”她郑重道,“不管我最终下怎样的决定,您的这番话都让我受益匪浅,我一定会好好考虑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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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宓从数学老师那里要来了今年的预赛题和答案,她想重新再看一次,自己究竟跌倒在哪里,以及,她还有没有从那里爬起来的可能。
预赛试卷总分一百五十分,有十个填空题,每小题七分,总计七十分,有六个大题,总计八十分。
预赛当天宁宓答题的时候,甚至没能做完试卷,她在填空题上耗费的时间太多,剩下最后半小时看大题,那时看一道一道不会做,不停地往下翻,又反复回看,企图在最后的时间把简单的做出来,但她失败了。
最终她用了大量时间看题和做抉择,却一道也没完整做好,直观感受便是她一道也不会。
一张一百五十分的卷子,她有八十分都不会。
想到那天的惨状,宁宓依旧心有余悸,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再度睁开眼时,已经准备好面对自己的失败。
她开始了复盘。
前十道填空题,在考试当天宁宓是写完了的,连同方法和一些具体步骤,时隔三个月,她还有些许印象,此时重新演算,并没有太大问题。
十道题中,有八道题她的答案是正确的,另两道题,一道内切圆面积和一道轨迹长的几何题,中间出现了计算错误,导致没能得到正确答案。
宁宓将几何题的计算这个点圈了下来。
算完填空题,接下来,就是她几乎全军覆没、战绩惨烈的大题了。
时至今日,再去看大题的题干,那种连题目也读不懂的紧张和无措也没有消散,她不断地对自己说,没关系,现在不是考试,也不只剩下半小时,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支撑到想出正确的解题思路出来。
(注1)xxxx年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试行改革:某市在高二一年中举行5次联合竞赛,学生如果其中2次达到该市前20名即可进入省队培训,不用参加其余的竞赛,而每个学生最多也只能参加5次竞赛。规定:若前四次竞赛成绩都没有达全市前20名,则第5次不能参加竞赛。假设某学生每次成绩达全市前20名的概率都是1/4,每次竞赛成绩达全市前20名与否互相独立。
(1)求该学生进入省队的概率;
(2)如果该学生进入省队或参加完5次竞赛就结束,记该学生参加竞赛的次数为ξ,求ξ的分布列及ξ的数学期望。
宁宓仔细读完这道题,突然愣了一下。
她的印象中,那天她刚看到题干,就觉得一大片文字,又加上监考老师提醒时间,就觉得慌神了,觉得题干说的不清不楚,里面的一些细枝末节这样也可以,那样解释也说得通,她根本不知道出题老师想考察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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