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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老瞥了眼前面还在乖乖埋头苦写的齐景年和关天佑俩人,他又弹了弹自己右手上的一张信笺。
关平安接过梅老递回的“作业”,侧头往一左一右还在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写着作业的俩人,朝梅老讨好地笑笑。
相比起那俩人的废话一堆,她好像是精简得过头了。再来,再来,这一下子,她绝对能写上个三五张纸。
梅老看着前面继续低头写字的关平安,好笑地摇了摇头。孩子错了吗?还真没错,感悟也颇深刻。
但还不够!
让孩子们出门这么长时间,可不是单单是让他们去体会一路上的风景与人情世故,反而错过了黑暗的一面。
他家小如初心眼多着呢,只报喜不报忧。可他都能活到现在,还能发现不了小丫头偶尔露出的伤感?
慧极必伤。再不好好引导的话,也许这孩子将来还会走上他夫人的路。学那一套悲天悯人?有一位已经足矣。
梅老缩回了想要摩挲孩子脑袋的左手,暗暗告诫自己心软不得。这坏丫头机灵得很,贯会见梯子就往上爬,跟她祖父一个德性。
当初他就是这么被关景怀给赖上的,这一赖就一辈子甩也甩不了。好在这不靠谱的混蛋还能听得进他几句。
叮铃铃……电话响起,梅老朝抬头的仨孩子微微摇头。自己则转身出了书房,来到客厅接电话。
这个时间点,不用说,一准是齐老头打来的电话。再过两个小时,那才是他小弟子收到刘青山的报信上县里。
晋之这一点就做的非常好,该何时就何时,该何事是何事,就是天塌下来,那孩子都会先分析利弊。
谁像这位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时不时地乱来。你这是不怕外人得知你一心想跟老夫走近?
“喂!是老梅吧?”
梅老暗幸自己第一时间就将话筒离耳边远远的……这大嗓门,你还当带兵打仗呢?“是我。”不是晚饭前已经就打过电话?
“孩子们呢?”
又来了,这老家伙千篇一律的也不累得慌。梅老顿然失笑,“在玩。放心,他们明天午饭前一定会准时到你家的。”
“我已经让小薛送过来,你就没必要派人了。”要是之前的话,他完全可以在出门开会回来时顺路接回孩子。
但如今早已今非昔比。派给齐老使用的车子,这顺路的,也随时有可能被人套上公器私用这个把柄。
彼此再确定好时间,电话挂的也很快。当然,更快的应该是梅老,从本心上来说,他还是能不占用资源则不占用。
就如之前关平安兄妹俩人来了一趟,除了去车站接叶五爷是属于公私两用之外,之后就是不管他多心疼一对孩子,梅老就是宁愿让人背着抱着一对孩子,他也从未使用他的专车接送过一次。
也就是谨慎如他,他才能稳如泰山地站住脚跟,才能在短短时间内调教出一位骨子里带着戒备的关有寿。
关平安仨人这次上交的作业,人人皆是五六张的纸,也通过了。不过就这么结束了?不可能!
梅老在翻阅的期间,他又来了一篇作业。这一下子布置的作业范围可就广了,论南北两地的差异。
允许用字典,允许查资料,也允许他们三人相互讨论,但必须要在三天内整理结束后上交不同三份答案。
出现一个错别字?
重抄,更别说用拼音代替。关平安暗戳戳地对了对手指,梅爷爷这句话就是针对她的有没有?
可有啥办法呢。在其他任何事情上,她梅爷爷会惯着她,但独独在学业上,那把不知哪来的戒尺可不饶人。
学习吧~
正暗叹自己命苦的关平安很快笑了。“爹爹~是我呢,你和我娘想我了没有?你闺女我可想可想你了。”
“是么,爹也想死我闺女了。有没有乖乖听你爷爷们的话?”
“听了听了,见过我的人都夸你闺女乖得很。爹爹呢,你放心哈,你闺女我可答应过你的哈。”
这一下哈两下哈的,电话两头的人全笑了。至于信不信?某人摸着她的鼻梁就一直没停下手。
这一晚,让忧心不已的关天佑都没能睡个踏实觉。可又如何?你看住了妹妹,也逃不开同枕的哥们早已心眼儿都偏向咯吱窝了。
忽悠来忽悠去的,关平安的忽悠功力日益见长。终于,在她忙着梅老布置的一大堆作业同时,也偷摸着出了一大批货。
方法?
这一趟虽然让关平安遗憾找不着原来的故交,那位甩铁球的老爷子,但也不妨碍她装神弄鬼。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都是紧缺的物资。虽没见到那位老爷子,可关平安使用起人家的名头却一点也不生疏。
也是丫的运气好。
踢踢石头,捏吧捏吧砖头,拿着她那一把小手枪来个下马威什么的,还真又有人被她给糊弄住了。
要不是她关平安自认将来她必是走正道的银。这统一一片黑市啥的,没准还真能她给弄成了。
但不认也不行不是。
这些日子以来,虽说她这一边都是云淡风轻、风和日丽的,但外面可是狂风暴雨、雷电交加。
这不,在梅家待了十天,梅老只好先忍痛割爱送走他们。不然?回程连火车票都买不到不说,更会挤扁孩子们。
好在再依依惜别,老的小的们的已经约好一年来一趟。再见之时可期可盼,也少了些离别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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