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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招每式他都只需演示一遍,裴恣便能领悟精髓,本以为这是件皆大欢喜之事。
可裴恣太勤快了。
每日起的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天还不亮,就拿着一把木剑就跑去玉瑶子房前。
而师娘又有心偏宠于他,瞧见裴恣来了,便掀起被子,一脚将还未睡醒的师父踹下床。
师父自然不敢对师娘有怨言,而小辈请教,身为师长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秉着“师徒共进退”的理念,玉瑶子便逮住苏洛洛一起出来受苦,并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早上空气好,对清理她体内的残毒有益。”
“……”
苏洛洛没办法只能跟着出来了。
所幸,玉瑶子还未丧心病狂到将修习重任交到她身上,只是让她在一旁行“监督”之责,偶尔教教裴恣认字,日子过得飞快。
“咚——”
远处,晨钟敲响。苏洛洛回过神,望着地上几根冒头的新芽,又抬头望了望天。
——还有三日便要到拜师大会了。
大会需要事先报上名额,玉瑶子还是亲自出面,和此次操办拜师大会的内务长老打了声招呼,这才办妥。
得知裴恣的身份后,内务长老虽稍显为难,但思及裴恣压根就没有与其他外门弟子一般上过课,应当翻不出什么水花,最后还是给参与的资格。
也不知这事到底是谁传了出去,竟然让一位弟子事先知晓了。
这日,苏洛洛在宗门内晃悠,正打算寻个清净的地方试试自己刚敲出的一串类似修真界结界的代码时,正巧遇上了那名弟子向凌清峰长老告状。
凌清峰长老薛无崖,是裴恣记忆中出现频率最高之人。他自视甚高,脾气暴躁,极度排外,尤其是对魔族,已经到达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是以,对裴恣极为不待见,多次给他难堪。
而来荒山给裴恣找茬的,除了外门弟子,大多都是一些受薛无涯行事影响的凌清峰弟子。
苏洛洛见此,早早回去做了准备,以防有人暗中捣乱。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位脾气暴躁的薛长老似乎并未传出什么动作。
薛无涯的性子早已在原书中写得再明白不过,对裴恣的偏见已经深入骨髓。如今这么安静,想必定是有大安排,或许他是打算直接在大会上给裴恣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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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拜师大会的这一天。
地点设立在天墟宗主峰的灵相台上。
巳时一过,所有的弟子长老基本都到了场,几乎没有空位。
除了,老宗主的位置。
高台宗主之位空空如也,最后还是由其他长老代为主持大会。
拜师大会三年一办,是天墟宗吸收新鲜血液最为重要的渠道,所有人都极其重视。自老宗主掌管宗门以来,就从未缺席。
此次的异常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苏洛洛搜肠刮肚,也没再原书剧情中找到有关的消息。
暗自瞥了一眼身后沉默的少年,想必是有人将裴恣参加大会的消息透露给了老宗主。
周围的弟子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苏洛洛能感觉到裴恣的情绪似乎因此变得有些低落。
说起来,老宗主是他现如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
少年长睫轻颤,很快就掩下这份异样的情绪,恢复如初。
苏洛洛将目光转移到作为试场的灵相台上,六根盘龙天柱拔地而起,而天柱周围零零散散漂浮着各异的令牌。
这便是此次拜师大会试炼的第一关:夺字令。
苏洛洛特地提前先去打探了消息,此次参加拜师大会者共计三百人,第一场便要筛选掉一半弟子。
最初,苏洛洛还以为只是各个弟子之间比较反应速度,到后来才得知并没有那么简单。
试炼是有时间限制的。
一般而言,半柱香的时间就足够这些弟子将全部字令拿下,但天墟宗的老头们嫌不够尽兴,给了他们两炷香的时间。
只有等到最后鸣钟之时,手握字令的弟子才算过关。
换而言之,在多出的时间里,其他弟子可以向持令者争夺字令。
望着告示牌上贴出的试炼规则,苏洛洛刚在心中暗叹天墟宗的老头真的一个比一个精明,随即又看到了右下角一小行字。
——试炼制定:留青峰玉瑶子。
“……”
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苏洛洛凭借着多年选影院位置的经验,选了一个绝佳的观看点。
第一声钟鸣敲响,弟子们争先恐后地踏上灵相台,欲事先寻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位置。
相比于其他弟子的争分夺秒,裴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等到所有弟子都上台了,少年这才缓缓挪动脚步踏上高台。
原本,所有台下弟子交头接耳讨论个不停,压根就没人注意到裴恣。
可偏有人喜欢闹事,不知是谁起头喊了一句:“裴恣怎么会到这来?”
很快引起了人群躁动。
裴恣虽长年待在荒山,极少露面,但天墟宗内无人不知道他。
多少长老为训诫弟子,少于异族来往,常常在口头念叨:“看看你们的林怡师姑,当年可是赫赫有名的剑修,却一意孤行与魔族勾结,落得惨死的下场,还生下了一个半人半魔的小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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