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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便要离去。
“十五公子来了?”圆滚滚的掌柜好似个雪球,从后院咕噜噜滚了出来,肥乎乎的脸上堆满了笑。“公子来得正好,前几日岛中才有密信传来。”
密信两个字叫楼如逸刚迈出的步伐又收回了,他转身问道:“信呢?”
“这……”掌柜的拱拱手,“恕小的僭越……”
“岛主的胡子白了一半,我离岛当日被他宝贝孙女剪掉了,气得满岛找人打。主宅祠堂里一共一百三十一张画像,如今守祠堂的老头儿叫七十叔,耳朵聋了一只。”楼如逸以极快的速度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不耐烦地反问道:“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
“不不不……不敢、不敢!”掌柜的吓得原本就白胖的脸更白了,赶紧躬身垂首道:“小的知错,小的也是为了岛中的安危,求公子谅解。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拿书信,这就去。”
说着便又迈着胖短腿跑了。
他十步还没楼如逸一步远呢,楼如逸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两步跨上去叫道:“等等!”
胖掌柜吓得面无人色,颤抖抖地问道:“公……公子饶命……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不打你。”楼如逸忍着不耐烦问道,“店中可有昆布?”
“噢,这个有、这个有。”掌柜的松了口气,抹了一把汗笑道:“近日才运来了两箱昆布,是朝中李大人指名要的,公子要多少?”
楼如逸盘算着,道:“两箱我都要了!”
“啊?”胖掌柜的手一松,手中的帕子便掉在了地上,他努力赔笑道:“公子,这是否……”
“岛中大可以再运两箱过来,不过耗费些时日罢了,我问你,余杭重要还是京城重要?”楼如逸摆出蛮不讲理的架势,“你给不给?”
余杭、京城都是大爷,他哪里敢惹?掌柜的只能苦笑着:“给、给,十五公子在余杭独立支撑,岛中吩咐过,十五公子的一切要求都要满足的。你,去把那两箱昆布搬来!”
他指挥着伙计,楼如逸便指挥着他,“你去给本公子取迷信来!”
“是、是!”胖掌柜走了两步,又问道:“那公子你……”
“不喝茶,懒得,没这中原的破习惯。”楼如逸撵人式挥手,“去去去,本公子自己逛逛,难道你这分号还有什么是本公子不能看的?”
“不不不,没有、没有!”掌柜的赔了十二万分的笑,“公子随意。”
语罢不敢再看他一眼,匆匆到内室取迷信去了。
楼如逸等他的气息消失了,才松了半口气。
这胖子看着唯唯诺诺的,其实也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就他那至少两百斤的体重,走在路上不仅没有脚步声,连衣角都不怎么动,可见轻功有多高。何况余杭这样重要的据点,璇玑岛怎么可能派个普通人守着?
因此,楼如逸虽然说得嚣张,却不敢真的逛得肆无忌惮,只简单看了一下分号的结构。
分号处在余杭极寻常的一条巷子里,打的是茶叶铺的旗号,入了店铺便只见高高低低的博物架,上边摆着大大小小的茶叶盒子,然而谁知道盒子里装的是真的茶叶还是□□?正对的店门的地方又个掌柜台,绕过掌柜台便是后堂,也就是楼如逸现在站着的地方。
楼如逸绕着后堂转了一圈,后堂只有两排八张圈椅,上首两张太师椅。墙壁四周挂着墙瓶与紫檀木雕成的山水画,靠墙还有高几,几上摆着花盆,种着昙花、玉簪花、红花石斛,倒是把后堂衬得十分雅致。楼如逸目测了一下,后堂不过宽三步、长四步,折合现代计算只有二十八个平方,在古代来说,这后堂算是小的。
但是……楼如逸将脚步声压得重些,听着回声便知道,这分号绝不止前面店铺和后堂,甚至也不只是内室那么一点大小。但他来不及也不能查探了,因为火机和掌柜的都回来了。
“十五公子,这是岛中密信。”胖掌柜将信封递出,“这开启之法……”
“我自然清楚。”楼如逸将密信接过,问道:“昆布呢?”
“这、这里。”两个伙计一人一个把箱子扛了出来,“十五公子,您要送去哪里?小的们……”
“我自己带走。”楼如逸继续扮作目中无人的样子,将密信往怀中一塞,然后一手一个将箱子提着走了。
“这位十五公子跟传说中的像可又不大像啊……”胖掌柜喃喃。
楼如逸听得见,心中嗤笑一声,仗着轻功绝顶,几个起落便到了周府。将箱子藏在柜子里,他取了一把海带用水泡着,等时间到了,完全泡开了,便去厨房要了油盐醋糖。
“公子要这个做什么?”厨娘不解,“难道公子还要自己做菜?”
“差不多吧,不过我只会做这个。”楼如逸拿出看家本事,做了一份凉拌海带,叮嘱道:“行了,我去休息一下,等十六娘醒了,记得给她送去。”
厨娘看着远去的他,又看看眼前黑乎乎的一盘,很怀疑小姐会喜欢这又是蒜米味又是醋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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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聘婷直睡到傍晚才醒,她边起身边问道:“楼公子可醒了?”
雪絮服侍着她洗漱更衣,闻言便低头笑了。
周聘婷随口问道:“好好的笑什么?”
“没什么。”雪絮抿了抿嘴,道:“往常小姐醒来第一句话是问‘雪月呢?可有管事找我’,今日……却别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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