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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骂,剩下的这位只得硬着头皮道:“如果真如使者所说,那我们就必须保证他安全回京了。”
“废话!刚刚那姓桑的小子自己都说了,我是问你该怎么做!”
谋臣梗了一下,努力思索一会儿才道:“既然是李敢想要谋杀使者陷害我们不听令,那我们就该抓紧时间让使者颁了命令,再避李敢的耳目,另派队伍送使者回京证王爷的清白。”
这方案终于让淮南王满意了些,仰靠在椅背上一阵后怕:“刘彻这害我的谋划抓住我的心理真是可怕,所幸他百密一疏遣了个年幼的李敢被使者知晓隐秘,否则说不得我这王位与性命真的都得丢了。”
“但命令颁布后,咱们的收入怕是从此便少了一大来源,封国上本已安抚好的富商豪强怕又会闹起来。”谋臣忐忑地道。
“少了铸币的钱,我也还有大片土地来源,钱比不上命要紧。至于那些不愿听令的人,你带着咱们的兵,以违抗朝廷旨意的罪名,该压的压,该杀的杀,剿来的钱入我王府库中,说不得也能赚一大笔。”
淮南王扶额叹息一声,只觉得今日所费脑力太多,额上都有些发烫了。
第104章 受赏 配合无间演了一出戏
李敢带人住在客栈里, 倒也没准备完全不管桑弘羊。
只是他这一路被桑弘羊为难得心中膈应,再要直接去问询桑弘羊的情况,就显得是他自己贱地去讨好他了。
不如再等等。
按他所料, 淮南王怀不臣之心, 桑弘羊又无什么大背景,不可能让淮南王给面子, 这一次朝廷想要顺当推行计划是难上加难。
倒是自己凭着父亲的余荫应能得些礼遇,说不定可以帮上桑弘羊的忙。
怀着一点等桑弘羊来求自己的小心思, 李敢一直赌气没遣人去淮南王府探听桑弘羊的近况。
这在淮南王看来就是真的完全不管桑弘羊的死活了。
买通的几个人都已经向自己报了路途上李敢险些对桑弘羊大打出手的情状。
虽隔得远这几个人并不清楚上司间起的到底是什么矛盾,但是李敢对桑弘羊的厌恶之情从来也没藏过。
再加上桑弘羊对谁都是一副笑面盈盈的模样, 李敢因着骨子里的贵气傲慢许多,形容时自然也就成了桑弘羊被李敢为难。
这让淮南王心中对桑弘羊所说阴谋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
毕竟桑弘羊可能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李敢却不顾是个才十四的少年郎。
李敢背靠李家, 在京都可以说是养尊处优成长起来,没那么深的心机, 总不能是故意做戏的。
再度接见桑弘羊时, 他垂头拱手相谢,甚至开始口称先生:“多亏了先生识破毒计,否则这一次孤当真要被朝廷里的小人暗害了。”
桑弘羊暗笑李敢果然是个喜欢较真的性格,明明什么也不知偏巧妙配合了自己。
但是面上他却仍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那些小人妄图构陷王爷, 多亏王爷福源深, 才叫我发现端倪。”
淮南王如今越瞧桑弘羊越觉得他合自己心意,一对比自己所养的谋臣,更觉出还是桑弘羊的能力强。
甚至情绪冲动下, 他直接向桑弘羊道:“如果先生返京仍被针对,可以自请来孤封国任职,孤一定好生待先生。”
桑弘羊一梗, 装出来的痛心都停滞在了脸上,没想到自己做戏竟然真能让淮南王认可自己,一时失语。
不过他到底心理素质强,立刻就把这种吃惊呆愣装成了受宠若惊。
他知晓直接拒绝怕是会让淮南王觉出奇怪,因此故意装出神情有所动摇地向淮南王说出难处。
“我当然愿意为王爷效力,只是怕旁人认为是我与王爷有所勾结,连带这一次王爷衷心向朝廷也被认为是做假戏。”
淮南王心理咯噔一下,确实如他所说,刘彻这次的计划只是百密一疏被自己抓住了机会。
这种摆不上台面的计划只要不被明面拆破,即便刘彻怀疑是走漏消息导致计划失败,也没有说辞问罪。
且桑弘羊为了他自己的性命回去后一定是会守口如瓶,不承认与自己合谋。
但是如果自己再讨了他来,说不准朝廷那边又要纷言自己从前的行径不忠,这一次也只是伪作忠良。
那他岂不是割了肉还讨不了好?
他用强硬的态度将朝廷的政策以最快的速度在自己封国推广开,失了许多来钱的途径,作为推广计划的第一个封国总需些朝廷的嘉奖吧。
一个桑弘羊可抵不上被嘉奖为表率的分量。
淮南王稍加权衡自己便有了结论,便顺着桑弘羊的推辞又夸了他几句,没再提讨他来的事。
桑弘羊越听越想发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与淮南王继续宾尽主欢,互相虚与委蛇了一阵。
原本计划推进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无法见成效的,桑弘羊的职责也是要督工。
但淮南王怕夜长梦多,李敢会找上门来,急切安排了人手送桑弘羊回京。
桑弘羊没有可拒绝的理由,也不大想拒绝。
他只是摸了摸鼻子,难得对被自己利用到现在的李敢起了些愧疚心,想象着到时候李敢找不着自己人,揣着担忧颓唐回京的样子,良心有点痛。
不过他的良心比较麻木,痛一会儿就将李敢的事抛在了脑后,只想着自己这次完美完成任务会被刘彻赞许,便心中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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