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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衡羽看笑了,亦想明白她的反常。
凡间一行之后, 凌悠抗拒的不是他流露出端倪的感情, 而是自以为他喜欢的女子另有其人, 把她当成了替身。
满天下,他就只爱上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子, 结果她逃了不说, 还自己把自己当替身。
可笑,又有那么点可爱。
宋衡羽笑着,将凌厉尽藏眼尾, 对她总是有足够的宽容。
而凌悠看得津津有味的打斗出现了变化, 她嘴里嘶地一声,韶文宏就因为一招之差被打得飞出去。
她立马拉着宋衡羽往后退一步, 韶文宏重重摔在他们刚才站着的地方,吐出一口鲜血。
发现他吐血的薛嘉誉神色一变,立马跑了过来,要扶他起身:“文宏,你怎么样。”
凌悠看到这儿有点看不懂了,怎么忽然又化敌为友?!
韶文宏狠狠甩开薛嘉誉的胳膊:“别假惺惺碰我!”
“我人在玄霄宗, 并不知家中出了何事,你上来就要和我拼命,是否说不过去!”薛嘉誉胳膊被扇得火辣辣的疼,忍耐道,“家里如何与我何干,我们先好好说话。”
韶文宏双目赤红,又磕出一口血,冷笑连连:“你父亲将我爹重伤,又四处宣扬无为师叔已死,不就是惦记我们韶家灵石矿场已久,趁机重创我韶家,好把韶家的家业都吞了!”
薛嘉誉被骂得脸上阵红阵白:“这话是能胡说的?!我薛家什么时候是你嘴里说的那种小人?!”
但韶文宏是亲手收到家中传信,此时只恨死了薛嘉誉,挣扎着起身要和对方再拼个你死我活。
却是忽然身体一轻,他被拂袖离去又折返的清羽宗掌门用法术带了过去。
“师尊……”少年双目通红,有满腹无法宣泄的恨意,亦有惭愧。
他不是薛嘉誉对手,如此无能!
清羽宗掌门安抚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凌厉看向薛嘉誉。
薛嘉誉只感觉到膝盖一沉,人就跪了下去,被强大的威压按得连脊椎都是弯的!
“文宏如今是我亲传弟子,无为一直在闭关修炼,你们薛家却散播谣言,还迫害我弟子的亲生父亲。此事,我清羽宗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清羽宗掌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玄霄宗上空,玄清子眯了眼,看向半空中的师徒俩。
陆秉君疯了吗,这是要和玄霄宗对立?!
还是他已经知道无为真人的死与自己有关,可那么巧就碰上世家反戈相向?!巧合到让陆秉君在众门派前放狠话?!
玄清子心里有无数个疑团,但此时没有必要和清羽宗撕破脸。
“陆掌门,或许这中有什么内情,何况仙门从来不管世家之间的恩怨。陆掌门护短,我能理解,可为了凡间的事,却不太合适。”
清羽宗掌门冷哼一声,玄清子脸色一变,忙要给薛嘉誉套上结界抵御,却已经晚了一步。
薛嘉誉胸口一痛,喷出了一口鲜血。
凌悠拉着宋衡羽又迅敏地后退两步,不然要被溅一身。
——乖乖,她这回听懂了,薛嘉誉的爹差点杀了韶文宏的亲爹!
清羽宗护短,要和玄霄宗不对付!
她双眼放光,满脸写着现在就打起来!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清羽宗掌门出手后,带着韶文宏甩脸就走了。
玄清子为对方不给面子而沉了脸,儒剑仙变成了煞剑仙,不收敛的威压排山倒海似地笼罩着玄霄宗。在场的其他掌门听到完整过程,噤如寒蝉,还得艰难运转真气抵抗玄清子的怒气。
薛嘉誉此刻才信了家里居然真的做出迫害其他世家的事,在剧痛中茫然。
他们薛、韶、苗、百里四家相互协助近千年,摩擦虽有,却从未动过手,为何说变了就变了?
他父亲在想什么?!
原本想要将宋衡羽拽进浑水的宴会,却成了玄清子自己蹚进沼泽,玄清子连本性都懒得藏了,端坐在凉亭一言不发。
其余人哪里还有心思再吃什么宴,纷纷找借口告辞。
“宋掌门,邪妖现,下边和睦千年的世家骤然出事,你觉得两件事是否有关系?”
玄清子是恼怒不假,却无比的冷静。
这种小事就让他乱了方寸,那他这些年的道都白修了。
宋衡羽还在凌悠身边,为她挡了所有的威压,闻言望着平静的湖面道:“有无关联,我亦说不好。”
他根本不上当,玄清子冷笑:“那邪修宋掌门还是交出来,让大家伙好好审问清楚。”
“邪修被我锁在邱家,玄清真人自便。”他手一抬,一个木色的令牌吧嗒掉落在玄清子酒案上。
玄清子望着木牌,神色越发凝重。
从宋衡羽手中把人要来了,他并没有成就感,甚至觉得宋衡羽给他挖了一个坑,而他自己毫不犹豫跳进去了的错觉。
“玄霄宗内还有事务,我这闲杂人等就不多叨唠了。”宋衡羽笑得一派温润,顺手将自己酒案上的灵果连盘端了,塞到凌悠怀里。
众人:……
又吃又拿,您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凌悠抱着果子,眉开眼笑。
别说,这果子是真好吃,酸酸甜甜,滋味十足!
宋衡羽就此带着凌悠离开,玄清子令牌在手,骑虎难下只能和众人说:“既然如此,诸位还是在玄霄宗多停留一日,我这就让人去邱家走一趟,将邪修押来审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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