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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小的去催催。”徐康叹了口气出去了。
薛煦明不信邪,凑到床边,喊了两声:“大哥,大哥,我跟娘来看你了……”
床上的人还是没任何的动静,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哎……”薛煦明叹气。他好好的家怎么成这样了。
过了一会儿,徐康领着大夫过来了,薛煦明连忙起身将位置让给大夫。
大夫给薛煦州把了脉后,说道:“大公子身体无甚大碍,只是可能受了什么打击,这……细心护理几日,他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薛煦明有些急躁:“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既然大哥没病,为什么会这样,他要一直这么不吃不喝,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啊!”
“煦明,休得胡说。”许殊呵斥了他一句,又道,“徐康,你送大夫出去。”
大夫朝许殊拱了拱手,拎着药箱走了。
薛煦明挠了挠头说:“娘,大哥一直这样怎么办啊?”
虽然听说大哥上辈子引狼入室,害了全家,但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没有真实感,而且这一年多他在定州的薛家军大营,对京城所发生的事也不了解。在他心目中,大哥还是那个让他钦佩的大英雄。
不过他越是赤诚无怨,薛煦州心里恐怕只会越难受,愧于面对这样的弟弟。
许殊垂下眼帘,轻轻拍了拍薛煦州的肩:“没听大夫说吗?你哥会慢慢好起来的,这几天你就留在如意居照顾你哥哥吧。”
“哦,好吧,那我在这里照顾大哥。娘,你身体不好,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我派人通知你。”薛煦州想起他娘才生了一场大病,不忍她操劳。
许殊欣慰地点了点头:“嗯,那我回去了,照顾好你大哥。”
回了自己的院子,秦管事已经在候着了,见她进来,连忙上前见礼道:“夫人,陆氏闹腾得很厉害,一直将她关在府中也不是个法子,要不要处理了?”
许殊挑眉看着他:“怎么处置?交给皇后还是陆家?”
秦管事觉得这都行:“他们家的女儿谋害婆婆,送回去是便宜他们了。”
许殊淡淡地说:“不用,先关着吧。她怀着孩子,吃的上面别亏了她,让人盯紧点,别在我们手里出了岔子,东宫那位心眼比筛子还多,说不定留了什么后手,不可不防。至于怎么处置,她是大公子的人,等大公子清醒了交给他就是。”
她现在什么都不做,薛煦州才会更加无颜面对她。做得多了,容易消耗掉他的愧疚,用陆瑶这个废物去消耗薛煦州的愧疚不值得。
而且,由“深爱”陆瑶的薛煦州亲自来决定她的命运,这不是更有意思?陆瑶不是一直怨恨她棒打鸳鸯吗?她这回就做个好人,成全他们。
秦管事觉得也有道理,便没有再劝:“夫人言之有理。”
许殊轻轻颔首,又说:“咱们府上最近请大夫这么频繁,定然有不少风声传出去。你派人盯紧了太子、齐王和陆家,尤其是东宫那边的人。还有留意有没有人盯着咱们府上,将府里的下人也悄悄地查一遍,若是有外府的探子,记下便是,别打草惊蛇了。”
“是,夫人。”秦管事恭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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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府中风平浪静。倒是陆家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差人给陆瑶送了一些补品过来。
崔管家连忙将此事报到了许殊这里。
许殊听后,弯唇一笑道:“就说大奶奶月份大了,身子不方便,让小玉跟你一块儿去见陆家人便是。”
崔管家便领着人去将陆家人给打发了,至于陆家人到底信没信就不知道了。
如此又过了两天,薛煦州那边的情况还是不见好转,薛煦明和崔管家、徐康都急得不得了。
到了六月十二号的清晨,许殊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见到素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
“哦,我去看看!”许殊脸都没来得及洗,穿上鞋子,边走边问,“出什么事了?如意居那边可有说?”
素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大公子受伤了。”
许殊点头,没再多问,绷着脸去了如意居,刚进门就看到慌乱的薛煦明。
“娘,你可算来了,哥他疯了,竟然拿刀砍自己。”
许殊往内室看了一眼,见大夫在处理伤口,似乎是伤到了脚,放下心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这几天不是跟他同吃同住吗?”
薛煦明懊恼地说:“我今天睡得沉了一些,天麻麻亮的时候,大哥他就自己起来了,拔了墙上挂着的剑,对着自己的脚背就是一刀。我听到动静,睁开眼就看到这一幕,赶紧夺了他的剑,让人去请大夫和通知你。”
“脚背上的伤应无性命之忧。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许殊淡淡地说。
母子俩等了一会儿,大夫处理好了伤口,拎着药箱出来,叹息道:“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包扎好了,每日老夫来给他换一次药,伤口愈合之前,别沾水。养一阵子就好了,只是脚上的神经被切断了,大公子的右脚以后走路恐怕不是很利索。”
一个瘸子还怎么当将军?薛煦明听到这个消息大受打击,上前抓住大夫的胳膊:“有没有办法治好我大哥的脚,让他恢复到以前?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治好我大哥,多少银子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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