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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殊含笑点头,顺着她的话说:“吃茶,尝尝我们家做的桂花酥,府上丫鬟最拿手这个了。”
“真的吗?那咱们得尝尝。”廖夫人拿起桂花酥尝了一口,赞不绝口,再也不提先前的话题。
可许殊却将此事给记下了。等客人散去后,她叫来秦管事问道:“派去皇陵那边盯着太子的人可有发现?”
秦管事摇头:“皇陵那边有孝陵卫看守,戒备森严,附近又无人家,未免暴露,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离皇陵几里地外的路口打探消息。夫人,要属下安排人潜入皇陵吗?”
许殊摇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孝陵卫跟廖家有什么关系?”
这样内幕的消息,寻常人定然是不知的,而廖夫人却有意透露给她,定是有什么途径。
果然,秦管事的回答证实了这点:“孝陵卫的副统领以前是东大营麾下的军官,后来调到了孝陵卫。”
有这层关系就很好理解了。估摸着是廖家从哪里查到了廖四姑娘的落水有太子的手笔,看清楚了太子的为人,不甘被算计,所以使了这么一出。
只是廖家、陆皇后怎么有事都让薛家去背锅啊?是觉得薛家兵多吗?
虽然很想看到太子倒霉,但许殊可不当这个出头鸟,恨不得将太子拉下马的人多了去。既然是玩击鼓传花的游戏,那就顺着传给下一位嘛。
许殊轻轻敲打着桌面,思忖半晌后道:“秦管事,这几天留意一下,每日有哪些车辆经过去皇陵的必经之路,尤其要留意有没有女子。”
秦管家当即去安排。
三天后,就回来给许殊回话了:“夫人料事如神,还真有女子出入皇陵。昨日傍晚,有一辆马车前往皇陵,当时探查的人似乎闻到了女子的香粉味。盯梢的人生了疑,等次日清早这辆马车返城后,他们悄悄跟在后面,发现这辆马车最终进入了天香楼,再也没出来。期间,马车还带着咱们绕了好几圈,咱们的人都差点跟丢,格外谨慎。”
天香楼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妓院,里面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技艺非凡,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贵族男子最爱流连忘返的地方。
妓院白日不开门,上午进去的,应是天香楼里的人。
不过许殊还是多问了一句:“可有看见坐在马车上的人?”
秦管事摇头:“不曾,马车的窗户一直关得严严实实的,期间里面的人也没下来过。”
许殊点头:“我明白了。”
秦管事踌躇了稍许问道:“夫人,要将此事捅出去吗?”
太子在守皇陵期间召妓,在祖宗跟前淫乱,这事一旦闹开,太子这储君的位置也做到头了。
这可是个扳倒太子的好机会,可许殊并不想做那出头鸟。现在薛家就她一个妇道人家,若站出来扒太子的皮,薛家也得暴露了,还会引起其他各方的警惕,以后就别想闷头搞事,闷声发大财了。
廖夫人可真丢了一个大难题给她啊!
许殊撑着额头想了许久,机会难得,再过十来日太子就要从皇陵回来了,现在若不动,以后再想抓住他这么好把柄就难了。搞事可以,但不能是薛家出头。
许殊很快就有了主意,问秦管事:“咱们派去盯齐王的人,能够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接触到齐王吗?”
秦管事马上明白了,许殊是想利用齐王。齐王也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在代替太子监国,等太子回来必然会相反设法对付齐王,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齐王要想继续保持自己的优势,就不可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只是齐王回京才不过几个月,身边带的也都是当初跟随着他去封地的人。秦管事有些头痛:“没有。齐王信不过京城的人,身边伺候的都是当初没有背弃他们母子,与他共患难之人。”
“这样啊,那就查查他有什么喜好,有没有什么固定的活动,去不去什么固定的场所,但凡有一,就能想办法将消息传递给他。别的也不要多说,就提一句,皇陵有女子,让他自己去查,以后这事爆出来也都是齐王自个儿查到的,牵扯不到咱们头上。”许殊定下了主意。
秦管事立即着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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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齐王去香雪楼听戏。这是他的日常活动,齐王是个戏痴,每隔三日就要去香雪楼听一次戏,要是那天唱的戏他满意,还会重重打赏。
这日跟往常一样,齐王去了二楼的雅间听戏。
听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戏班子里的面熟小女孩出现在了雅间门口,探头张望。
小孩子一般能降低人的警惕心,尤其是这么个小女孩。侍卫见过好几次了,还算和气地说:“小孩走开,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
台上的戏正好告一段落,齐王闻声,侧头看了一眼,似乎就是这个眼神激励了小孩。她扬起手大声说:“贵人,有人托我将这封信递给你!”
说完,小姑娘高高扬起手里的信。
侍卫闻言,回头看向齐王。
齐王顿了一下,也没太当回事,他经常来这里看戏已经不是秘密了,自然也会引来一些攀龙附凤的人。送信这种事很寻常,偶尔还有女子故作偶遇。
他随意地说:“接了吧。”
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
侍卫将信拿了进来,齐王却并没看的意思,很随意地说:“丢桌子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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