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在凌父耳边，嘶哑道：“心，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做出的决定，要怪、要恨就都冲着我吧，不要自责。”
    她看着哭得无比悲伤，犹如一晚上憔悴了好几年的丈夫，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后悔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
    就算在当时没有看出真相，也不应该就那样对待苏言，他毕竟是她们的孩子不是吗？
    可是，她却无情的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但至少做到了母亲应尽的职责。
    可那只是对凌云、凌霄而言。
    对苏言来说，她根本连一个母亲都算不上……
    凌母紧紧闭上了眼睛，睫毛不断颤抖着，眼角终究还是渗出了点点泪光。
    【凌如悔恨值+280，1000/1000。】
    而在更远处，一头雪白色长发的女子，还有一名青年站立在那里，静静注视着空无一人的河面。
    “竹雨，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了他。”韩舞嘶哑道，面色很是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唇瓣，还有眼眸里的疲惫神色，显现出她也在这里站了一整晚。
    江竹雨没有说话。
    他是清早才知道的昨晚发生了那样一件大事，然后听到韩氏集团也参与了这场搜救，便想到了韩舞可能在这里，立马开车赶了过来。
    他抬头，看着面色憔悴、冷到发颤的韩舞，内心无比心疼，这才启唇道：“不，这不是你的错。”
    他只知道那天在医院看望苏言时，从韩舞口中道出来的，她跟少年之间发生的那一件事。
    除此之外，韩舞跟那名少年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对于苏言的死……失踪，他也感到很是遗憾。
    那是如此绝美的少年，只单看外表，也是那样的纯洁、美好。
    这样的少年香消玉殒，很难不让人感到惋惜。
    但相比起来，江竹雨更加不希望看到韩舞这样颓废与憔悴的模样，还把那少年死去的原因归咎到她自己身上。
    他也会心疼的……
    江竹雨微微红了眼睛，抬手紧紧怀抱住韩舞的腰：“你不要这样，不要把责任都加在自己身上。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低头看了一眼江竹雨单薄的娇躯，韩舞反手也环抱住他的柳腰，把他往自己怀里更抱得更紧了一些。
    “嗯。”她微微点头，柔声道：“我们走吧。”
    不能让竹雨继续在这里呆着，不然他很可能会着凉。
    而且，逝者已逝，她不能因为逝去的人，伤害了爱她的人的心。
    闻言，江竹雨有些高兴，应了一声以后，就跟着韩舞向阶梯走去。
    只是，韩舞在即将离开阶梯，踏上街道之前，还是转头看了一眼长河。
    在那个梦中，苏言便是死在她的手里的。
    而这次，她以为自己已经停手了，少年应该会好好活下去。
    可结果，他的结局依旧没有改变。
    是因为她跟他接触过了的原因吗？
    是，也可能不是。
    她只是此时此刻，内心之中怎样都无法释怀。
    毕竟无论如何，她也是害死了少年的人之一啊……
    【韩舞悔恨值+600，1000/1000。】
    河岸边，许冰的身躯突然一颤，站起身来就要向着凌家人那里走过去。
    沈星看见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赶忙拉住她：“你怎么了？”
    “她们说……是她们害死了小言……”许冰瞪着眼睛道，那双眼眸因为沾染了太多河水的缘故，已经布满了血丝，变得无比通红，配合她煞白的肤色，此刻的模样看起来犹如要噬人的厉鬼，再无往常的清冷之感。
    还有其他人害死了言儿？
    沈星一愣，思考着这个问题，手上的力度因此一松，让许冰挣脱了出来。
    她连忙小跑几步，这才重新拉住了她。
    “冷静点儿！”
    “就是她们害死了小言，你让我怎么冷静！”许冰低吼道。
    “难道你就打算直接杀了她们吗？再怎么样，她们也是言儿的母父！”沈星喝道。
    许冰不为所动。
    沈星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眼眸之中是深深压抑着的愤怒、寒冷与恨意：“不管怎么样，现在你都给我冷静下来！
    真要报复她们，还有很多办法远比杀人还要更好！”
    许冰总算停止了下来，回头道：“什么办法？”
    沈星深呼吸一口气：“从此以后，城北便会有五大集团。
    只要她们没有联手，我就能让她们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清晨运动
    许冰收回了迈出的脚步，道：“你想要跟她们在商场上竞争？”
    沈星见状这才松开了她：“是的。这才是不会违反法律的报复手段。”
    然而，许冰看起来对这个办法很是不满意。
    “那有什么用？就算她们的集团倒了，也很难彻底破产。
    而且，你在城南是可以呼风唤雨，但在城北呢？”许冰质问道。
    “我一个人是难以短时间内就在城北跟她们分庭抗礼，但如果加上你的那些药物的话，足够了！”沈星寒声道，话语之中却充斥着一种自信。
    许冰缓缓点了点头。
    只要能够为苏言复仇，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正在这时，姜家人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站在凌家人身边，似是在安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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