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样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他，却得到了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温柔。
    他是幸福的。
    也应该知足了。
    这样想着，就像是最后一口气消散而去，苏言的脑海之中被黑暗笼罩，意识也随着黑暗一点点的逝去……
    嗒。
    额头一凉。
    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的唇角轻轻翘了起来。
    主人，又吻他了。
    ……
    房间之中，摆放着很多精密的仪器，一群医生就坐在这些仪器面前，仔细的观察着上面数值的每一次波动。
    卫水则坐在墙边，仰头一直注视着电视上的画面。
    忽然，她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种烦闷，来的莫名其妙，又找不到原因。
    卫水紧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情况对她来说太过少见。
    在任何时候，就算是死亡即将降临之时，她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中毫无波澜。
    怎么会无缘无故产生这样的情绪呢？
    最近一段时间，只有青年才能让她的内心……
    卫水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咬着牙齿，表情无比的狰狞。
    “您怎么了？”
    那些医生顺着声音看来，一脸的震惊与惶恐之色，忙问道。
    卫水没有回答，她的心在刚刚突然像是被一只手猛地攥紧了一下，由内到外的疼痛让得她险些发出惨叫。
    她深呼吸一口气，脸色苍白至极，但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电视上的画面，话语寒冷森然，却蕴含着一丝颤抖。
    “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她们忙看了一眼仪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卫水闻言一愣。
    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那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痛苦，就好像失去了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这既是一个人的第六感，更是杀手之王的预感。
    她以往就是靠着这个预感，避免了很多次受伤。
    而到了这一次，她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的预感。
    卫水连忙去往那个囚禁苏言的房间，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一遍，感受到他的心脏依旧在有力的跳动着，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卫水悔恨值+100，1410/1000。】
    但内心深处还是生出了一丝担忧，把原本打算维持一周的调教计划缩短为了三天。
    她离开了这里。
    就这样，三天时间匆匆流逝。
    在此期间，卫水每晚都得不到安宁，一闭上眼睛总会梦到苏言，他在梦中含着泪，轻声对她说：‘主人，再见。’
    让得她每次都会半夜醒来，去黑暗的房间里检查一遍青年是否还活着。
    这三天的时间，对苏言而言是一种折磨，对卫水来说同样也是。
    好在今天，调教就结束了。
    站在房间门前，卫水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她还记得那天是怎么得到青年的，做法也很简单，只需要摘下他的眼罩，再给他一个吻，他就会感激自己给予的关心与温柔，从而臣服于自己。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给予的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光明，就足以让人感激涕零，付出一切。
    卫水缓缓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苏言，内心怀着一丝紧张。
    她想着青年的意志力，确实没有办法保证，三天时间就能让他对酷刑感到恐惧与绝望。
    但再多的时间，她又担心他承受不住，然后直接崩溃掉。
    脑海中思绪万千，卫水还是关掉了滴水的机器，然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青年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卫水心中微喜，跟上次一模一样的表现。
    随即，她解开了那个眼罩。
    那双眼睛缓缓睁开，血色充斥了双眸，泛着骇人的神色。
    可卫水凝视向这双眸子，眼里却猛地浮现出惊色！
    不是因为同上次一样的血红眼眸，而是苏言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疲惫、虚弱与痛苦之色，却没有了幸福和依恋！
    甚至，眼底最深处还能看到一丝冰冷！
    【卫水悔恨值+200，1510/1000。】
    怎么可能，难道计划失败了？！
    卫水这样想着，极力克制，这才没有让自己露出冰冷、狰狞的神色。
    不然，苏言一定会害怕的……
    但这个计划不在她掌控之中的感觉，真的一点儿也不好。
    卫水抿了抿薄唇，再度跟青年对视。
    “这一次，你还敢背叛我吗？”她这样道，话里含着冷意，语气却是仔细斟酌过后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了苏言。
    终于，他看到青年眼里的冷意缓缓散去了，似是认清了现在的局面，是自己救了他。
    卫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头再度吻了一下苏言的额头。
    对，就是这样。
    依恋我，信任我，爱着我……
    “不要动，我给你把绳子解开。”
    卫水解开紧紧捆绑着苏言的束缚，那白嫩的双足都泛出了一股深深的青色，要是再多绑一天，很可能就会坏死。
    她轻轻按摩了一下青年的脚趾，然后抽出了插在他身体里的管子。
    “你自由了。”
    卫水低头看着苏言，期待着他会从口中吐出什么样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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