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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贯立刻领会了赵清音的意图,扶着她往厢房走去。
魏明之点着折扇打趣道:“皇兄,你们今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魏承越看他一眼:“不该你打听的别打听, 明早还要赶路, 都歇了吧。”
高三福伺候他睡下,魏承越不禁想,刚才阿音的反应是害羞还是拒绝。
白天在马车上, 她分明又想起了那个人,对自己表达的爱意不予回应。可是今晚,他明显能感觉到阿音玩得很开心, 一点也不抗拒他,不但戴了花胜,还要戴得牢一些。
他想,总有一天,自己能让阿音重新接纳他。
赵清音打了个喷嚏,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两旁的房间都已经熄了烛火,便对王贯说:“我们去酒肆找酒喝吧。”
王贯忙阻止:“娘娘,您左边是陛下的房间,右边是苏将军的房间,我们要出去,恐怕不容易吧。”
赵清音道:“我知道,出发的时候,我不是让你装准备了男装嘛,你先找出来,一会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到苏木房间聊天,趁他不注意,在茶里放上迷药。”
王贯把眼睛睁得老大:“奴才能和苏将军聊什么呀,对着块木头没话说呀,而且在苏将军眼皮子底下放迷药,很难。”
“随便聊什么都好,对了,聊端午,你就说你想家了,想家乡的端午节是如何如何度过的,随便聊。那迷药,贺南修不是给了你微量就能致昏的迷药吗,你这次带了没?”
王贯点点头,他就是怕出什么事,出门的时候把能想到的全都带上了。
“那就好,贺南修说了,这迷药放在指甲中,指尖轻轻在茶中一沾就好,就算是苏木武功高,他对你有没有戒心,不会发现的。去吧,快快,先找衣服。”
王贯极不情愿地把衣服找出来,问道:“娘娘要去哪里喝酒?万一喝醉了我怕出事。”
“刚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个叫醉香坊的小酒肆,瞧着那门脸用红绸装饰的样子,应该是个女掌柜。我先换衣服,你快去,苏木睡踏实了,我们就去。”
王贯硬着头皮进了苏木房间,他可真是太不容易了,还要想着聊天,还要找机会往茶水里放迷药。
好在苏木对他没设防,以为他在赵清音那里受了什么委屈,高三福又睡在魏承越厢房的外间,不方便说话,就来找他了。
说来,他和王贯也算相熟,南巡时候,王贯也跟在元妃身边,元妃被打入牢狱后,他冒着杀头的风险去求魏承越,几次不成,惹恼了魏承越,险些拖出去斩了,若不是高三福拦着他,找人把他看管起来,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他看着王贯,心想,如果他知道了现在的容妃就是曾经的元妃又会如何呢?
魏承越不让他们几人再对旁人说,高三福自然也不敢告诉王贯,他们都知道,赵清音是绝对不能恢复记忆的,否则,想逃离魏承越身边都是小事,怕是得拿着刀子捅魏承越了。
“在我的家乡,到了端午佳节,会用雄黄涂抹小儿额头,意为驱避毒虫,还会给小孩子佩戴长命缕,可避灾除病、益寿延年。但是我从小无父,母亲病重,常年卧床,没人给我画额,也没人给我佩长命缕,我就跑到村口,拿着乞讨的碗叫嚷,有好心的富人路过会给些银两,我就问他们可有雄黄酒,大多时候是要不来的,只有一次,一个身着华贵服饰的妇人打量我许久,给了我一小坛雄黄酒,我自己沾了酒水在额头上画了个王字。”
王贯所说都是亲身经历,这个妇人是当时韶国的平南公主,外出路过他所在的小村,相中了他,问他愿不愿意进宫,还要给他母亲看病,后来他才知道,平南公主是要把他送到中宫让皇后挑选小公主的玩伴。
他成为了太监,可是母亲已经病入膏肓,等小公主长大,平南公主也病逝了。
所言都是实情,说起来自然是真情流露,苏木也当真以为他是想家了需要倾诉,在王贯端上茶水时,想也没想就喝了。
王贯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苏木,想着他睡醒了肯定生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床上,脱去外衣和靴子,为他盖上薄被,熄灭了烛火,关好了房门。
然后到自己房中换上了轻便的短衫,这才轻轻推开了赵清音的房门。
一进门就看见换好男装的赵清音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他不禁摇头,分明就是困了,还非要出去喝酒。
现在睡着了,不去正好。
他轻手轻脚要为她盖薄被,不想刚盖到身上,赵清音就醒了,朦胧着睡眼问他:“苏木睡着了?”
王贯点点头,
赵清音一个猛子从床上爬起来,“王贯你太厉害了,我自小就知道,你是什么事情都能办成的。走,喝酒去。”
王贯无奈,只好应:“是。”
一进到醉香坊,就有一打扮靓丽的妇人迎了过来,“公子看着眼生,第一次来吧。”
妇人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来来回回打量了赵清音好几眼。
赵清音想着,不会是被认出来是女子吧。随即便否定了,今日这装扮她可是用心了,等王贯的时候,颇有些无聊,仔细地画了两道剑眉,不但没涂胭脂,还把妆粉混了画眉的回回青涂在脸上,现在又不是白日里,更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你是这酒肆的老板?”赵清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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