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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猜错!迟惊鹿又赶紧道:“你说的是镇北将军府上的小姐吧?真是好福气呀!不过,你提的是哪个?可千万别是季府八小姐!”
“八小姐怎么了?”
迟惊鹿露出了凶残的表情:“她麻木不仁、自私自利、小肚鸡肠!她对仆人非打即骂,连亲爹都敢喷!她好色成性,手下养的男宠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戚行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么变态?”
“而且啊,她心眼特小,听说对未来夫婿的要求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妻教子,月俸全部上缴,做一个守夫德的好丈夫!”
戚行肆笑了:“如果小爷我偏不呢?”
迟惊鹿阴森森地说:“你还不知道吧,季府有个男德班,专门规训男人。不听话就把你扔进去,管杀不管埋!
“到时候随便编造一个理由,溺水啦、撑死啦噎死了的,官府都查不出来!”
季惊鹿的光辉事迹戚行肆也听说过一些,不过没她说的这么严重,他皱眉道:“小短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迟惊鹿叹了口气:“因为我就是帮她物色男宠的丫鬟呀,其实今天我出门,就是干这个的。”
说着,她掏出了怀中的季府小门牌,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戚行肆少年心性,本来就不想这么早娶妻,碍于父亲的命令还是来了金陵,想着如果俩人不对眼,大不了夫妻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可如果季惊鹿碍着他骚,那肯定是不行的,他是一只自由的鸟,这辈子注定浪迹天涯,连戚家老爷子都管不住,怎么可能被女人束缚!
迟惊鹿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不会吧不会吧,真是她?”
戚行肆哼哈半天,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迟惊鹿拍拍他的肩:“你救我一命,作为报答,我建议你别去了,快逃吧,你干不过她。”
戚行肆:“那你替我挨我爹的打?”
迟惊鹿噎了一下:“反正你去了季府,结亲就会被提上日程,你想逃就来不及了……”
“而且你这个身段……”她上下瞄了一番,“不是能得宠的类型,她喜欢胸大的。”
她一咬牙:“不去就不去了,能怎么地!”
戚行肆一愣,随即也跺了脚:“对,几十年前的老古董婚约还提它作甚!爷这辈子绝不可能伺候女人!”
迟惊鹿非常高兴:“做得好,我欣赏你的勇气!”
戚行肆也很高兴:“我想了想,还是命更重要!”
迟惊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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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气爽回了季府,只见府里已经急成一锅粥了。
有眼尖的婆子看到迟惊鹿,一个瞬移上来,嚎啕大哭:“八小姐哟!您可回来了,实在太好了,您还活着呐!”
迟惊鹿听得眼角直抽,她拍拍婆子的手:“阿嬷,我没事,就是出去逛了一圈儿。”
“小姐,您一天不在府里,派人出去也找不着,老身还以为,您……”说着又要掉眼泪。
迟惊鹿赶紧安慰:“我没事,真没事,您看我活蹦乱跳的。”
她转了几个圈,努力蹦跶了几下。
阿嬷的眼睛是真厉害,一眼就看出她腿不对劲,抓起小丫头腿上的白布质问:“小姐,这伤是怎么回事?”
迟惊鹿怕她声张,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阿嬷你小点声,听我给你解释……”
阿嬷才不理会她这一套,转头就大嚎:“老爷!八小姐给人打了!”
下一秒,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着急忙慌地从正屋里出来,身上还披着军营训练场上的铠甲。
这就是季惊鹿的爹,季大将军,圆滚滚,沉甸甸的,像个保龄球。
大将军明明急得额头上都是汗,冲到迟惊鹿面前的时候,却还是忍住了,厉声斥责道:“今天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府里的人找了你多久?”
迟惊鹿眼巴巴地掀开裙子:“呜呜,阿爹,我受伤了。”
“你……”
大将军“你”了半天,又吹胡子又瞪眼睛的,最终还是破了功,气势弱了一半:“怎、怎么回事?快让阿爹看看!”
雪白的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刮破了皮的伤口,可把大将军心疼坏了。
“哎哟,这怎么搞的?我儿怎么伤成这个样子……是谁,爹去找他算账!”
迟惊鹿顺势撒了个谎:“爹,我今天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旁边有个医馆,就请大夫看了看,后来不小心睡着了,才这么晚回家,没事的。”
“原来如此。我儿啊,你总是受伤,让爹怎么放心去边关?”大将军还没埋怨两句,就又开始心疼,“不疼不疼,阿爹给乖吹吹。”
中年大男人眼角眉梢都是凶相,此时却弯着腰,一脸认真地给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吹气,显得十分滑稽。
周围的仆人早已见怪不怪。老爷在战场上那叫一个杀伐果决、令敌人闻风丧胆,在八小姐面前却像老鼠见了猫,极尽讨好。
本来憋了一天的气,在府里叫嚣着这次必须给八小姐点颜色瞧瞧,不然她不知道谁是季府的老大,早晚要闹翻天。可小姐一掀裙摆,老爷怂得比谁都快。
看着“阿爹”小心翼翼的样子,迟惊鹿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想起了自己老爸,在她小时候,爸爸能一只手臂举起她。小人骑在爸爸脖子上,咿咿呀呀地喊着:“骑大马,驾,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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