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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惊鹿擦擦口水,也表示赞同:“这哪里是马球生,这分明是我的下半生!”
季越音瞥了她一眼:“出息。”
季越音看着看着,目光沉了下来。迟惊鹿明显感觉到身边人气压变低,周围空气变冷,她小心翼翼地问:“二姐,你怎么了?”
顺着二姐逐渐冷却的视线看去,不远处是有一对观众比较显眼。
白发苍苍的老头,一身缎蓝朝服整整齐齐穿戴好,看样子是相当高的官员品阶,老头身边是个背着书袋子的小年轻,看起来十分年轻,奶里奶气的,倒是清秀。
季越音挑眉:“三弟也来了?”
迟惊鹿瞳孔地震:什么?!这俩哪个是我三哥?!
还好季越音及时补充:“看见那老头没?他是工部侍郎,姓李,少府监、将作监、都水监全部都归他管,他旁边的是关门弟子,也是他的学生。”
迟惊鹿挠头:“这跟三哥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呀?”
季越音冷笑:“老头位高权重,那学生也是个自视甚高的书呆子,他们可不会显得无聊来看马球,能让他们纡尊降贵来这里的理由恐怕只有一个。”
话音刚落,周围的女眷一片低声惊呼,捏着帕子的手抖得跟电风扇似的。
迟惊鹿抬头望去,只见绿茵场上闯进来一人一马,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横冲直撞进了她的眼。
年轻的男子穿着束袖劲装,蹬了双及膝黑靴,靴筒笔直刚硬,线条流畅。
别家男子衣服上多是暗绣,即便有明绣的,也都是些飞鹤、青松之类,他倒好,用金线绣了满袍的嫣红桃花。
大片大片地盛开,开得肆无忌惮,毫无顾虑。
疾风劲驰,袍尾桃花翻飞,连带着他的眼尾都染上一片艳色。
他搭着两条长腿,眯起好看的桃花眼,驱马走到马场边缘,冲瞭望台轻笑:“哟,八妹来了。”
迟惊鹿:?
小奶油及时上线:【亲爱的宿主,这就是你三哥季一宁,金陵城最会玩的公子哥,常年雄踞“金陵姑娘最想勾搭的男人”榜一。】
迟惊鹿:“……”
下一刻,他随意侧身一探,竟直接掳了个漂亮姑娘上马,轻轻一抽,她月银色的腰带就被卷进了他手中,堪堪绑在他腰上,将两人贴身系在一起。
那姑娘又羞又笑:“三爷,你真坏。”
原著中,季一宁天赋异禀,一双巧手鬼斧神工,鬼点子一个接一个。在朝廷当差时没怎么造福百姓,倒是黑化后疯狂报复社会,东边安个炸弹,西边放点火/药包。
大哥、二姐带着弟弟妹妹们在金陵一手遮天、鱼肉乡里时,季一宁独自一人跑到郊外,弄毁了一座湖桥,致使地方支援朝廷的数万军队无法及时南下,季府兄妹成功直逼皇城。
他还搭建了一座设计精巧的巨大钟楼,每月到八妹季惊鹿的死忌时,钟声就会准时响起,在黑暗的深夜穿透整个金陵,声音苍凉空灵。
吓得整个金陵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而现在,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纵横欢场的纨绔。
马球开始了,这场即便在现代也要被誉为王族运动的比赛,惊险刺激,不仅要求骑马者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还要有精密的头脑和准确的预判力。
飞驰的马儿在主人的驾驭下相互追逐,看得人热血沸腾,肾上腺素飙升。
季一宁洋洋洒洒挥动月杆,在阳光下划出淡金色的光辉,一杆一杆又一杆,杆杆打在女眷们的软肋上。
众目睽睽之下,他把月杆放在怀中姑娘的手里,一手轻轻揽着她的腰,一手捉着她的胳膊。
姑娘有些慌乱:“咱们这是做什么?”
他低低地笑了:“不是说想学马球?”
姑娘睨了他一眼:“三爷,这可是一年一次的比赛……你让我替你打?”
季一宁:“那又如何,你高兴吗?”
姑娘点点头:“高兴,特别高兴。”
“那就得了,放开了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迟惊鹿拽拽二姐:“你听。”
季越音皱眉:“怎么了,欢呼声是很大啊。”
女眷们声如莺啼,欢呼雀跃着飞出手帕。
迟惊鹿:“不,不是这些,你再听。”
季越音:“……啥啊,我聋了?”
迟惊鹿冲她挤挤眼:“是心跳的声音。”
季越音:“……”
季越音:阿弥陀佛,罪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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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了,以三哥一杆漂亮的进球作为终结。
在少年们炽热目光的注视下,裁判郑重地给季一宁颁上奖品,是一颗金制的镂空七宝球。
七宝球是朝廷颁发的,为的是鼓励官宦贵族子弟们多运动,所以相当名贵,每年只有一颗,更重要的是它代表着很高的荣誉,是强者的证明。
季一宁拿起来把玩一番:“确实不错。”
然后一把就扔到了观众席的女眷堆里,又引来一浪浪的惊呼。
裁判:……
迟惊鹿:……
对手:……
季一宁有些无辜:“怎么了,不行么,家里太多,放不下了。”
迟惊鹿正准备上去跟三哥打声招呼,便看见那蓝衣老头抢了先,带着人围了场子。
迟惊鹿:三哥是不是犯事了,这刚出场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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