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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
    薛云珠突然想起来,她公婆还带着这样的期望呢。她回想了一下这两日来的事情胡乱点头道,“儿媳觉得是有效果的。”
    闻言穆太太欣慰的笑了,“那便好,你们继续努力,先试上半年,若有效果咱就往京城去找京城的名医给诊断诊断,双管齐下说不定恢复的也能快一些。”
    薛云珠讪笑一声,若是刚成亲的时候她兴许觉得天方夜谭,但昨晚听到穆唯昭的梦话后她又不确定了,总觉得哪里很怪异,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睡觉时薛云珠还想多注意穆唯昭的动静,可惜太困,等了没多久便睡着了,一夜好眠。
    因为开蒙读书最开始接触的并不难,就像朱夫子说的,穆唯昭的智力停留再五六岁上,对这些学过的启蒙读物也不该困难。学起来的时候也的确没想象中困难,一连数日夫妻俩都躲过了朱夫子的责罚。
    眼见着天气转暖了,清明节也要到了,穆唯昭作为薛云珠的夫君势必要跟着回去祭拜薛铁柱,于是朱夫子非常大方的给他们放了两日的假期让他们休息。
    穆唯昭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日子,完全可以用痛不欲生来形容了。
    只不过每当他想放弃想撂挑子的时候薛云珠就出现了,只一个哀求的眼神,或者一句话就让穆唯昭心软。毕竟他作为一个傻子也对薛云珠情根深种,不舍得她受一点点罪。
    穆唯昭将这一切都归咎在朱夫子身上,心里更是暗搓搓的将朱夫子骂个底朝天。
    临行前一日,穆唯昭跟着穆老爷去清水镇祭拜了穆家的祖宗,回来夫妻俩便往薛家小院住一晚,天亮一起回下河村去。
    再次回到薛家,徐氏母子自然高兴,这一年以来薛家的日子过的不错,徐氏和薛云录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起了变化,薛云珠很是欣慰。
    用过晚膳,趁着穆唯昭去如厕的功夫,薛云录偷偷对薛云珠道,“姐姐,顾大哥时常找我打听你的事情。”
    他说的顾大哥指的是顾长卿了。
    薛云珠惊讶道,“找你打听?”
    “嗯嗯。”薛云录点点头,然后举手道,“但我什么都没说,我就说不知道。”
    薛云珠自从有了那猜测,也不敢大意,便继续问道,“那他问了什么?”
    薛云录想了想道,“就问你和姐夫怎么认识的,又问姐夫可对你说过什么,还问从爹没了后你有什么变化,可有什么与以前不同的。”
    最后一句话让薛云珠心跳加快一下,她连忙问道,“你说了?”
    “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说。”薛云录说完忍不住看她道,“姐姐,不管你有了怎样的变化都是我的姐姐,我和娘知道,你做出变化是为了保护我们的。”
    说完薛云录有些害羞道,“姐姐,我肯定会好好读书的,以后我给你做靠山。”
    说完这话薛云录便跑出去了。
    薛云珠看着门框微微蹙眉。
    明日回下河村,但愿不要碰见顾长卿了。
    但人有时候越是不想怎样便越回怎样,一家人才进了下河村往坟地里走迎面就瞧见顾家一家人带着贡品也朝那边去了。
    顾长卿作为顾家长房长子又是顾家的秀才,向来走在前头,可不一眼就瞧见了穆家的马车。
    崔氏自然也瞧见了,她皱眉道,“长卿,你还瞅他们做什么,薛云珠嫌贫爱富不乐意嫁到咱家来得,现在也成亲了,你还看他们做什么?”
    顾长卿皱眉看了他娘一眼,脑子里突然蹦出他在梦里看到的情形。
    在梦里,他娘当着他的面对薛云珠温和绝对是个好婆母,私底下对薛云珠却是非打即骂,还将崔秀秀接到家里来登堂入室说早晚给他做平妻给薛云珠添堵。
    即便是后来他高中状元写了书信让薛云珠去京城,他娘也是握着薛家的那些银子不放,连盘缠都不给,最后还是薛云珠去族长家借了二两银子上了路。
    从清河县到京城山高水长,一个女人拿着二两银子如何赶路。也正因为如此,在路上薛云珠遭遇不测,身陷囹圄为了保全贞洁丢掉性命。
    顾长卿抿了抿唇,他心里对母亲是不满的,可那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了,这一辈子他既然知道了错处,自然不会放薛云珠一人在清河县。
    可她为何就不肯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呢?
    还有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一个疑问:薛云珠莫不是也梦到了前世的记忆所以宁愿认为穆唯昭是个傻子也要嫁过去?
    顾长卿瞧着穆家的马车眼神痛苦,哪怕在梦里的他娶了高官之女生活美满官运亨通,但心底仍旧是有遗憾的,他一直都没能忘记薛云珠。
    眼下薛云珠确成了他人的新娘了。
    马车在顾长卿面前停下,穆唯昭不满的掀开帘子哼了一声,“坏蛋,快让开。”
    顾长卿贪婪的盯着马车里的薛云珠,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拉出来问问她为何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薛云珠嘴角噙着笑意淡淡道,“顾秀才,能否让个路?”
    顾长卿薄唇紧抿,与上一次见面时眼见着憔悴不少。但薛云珠可不关心他为何憔悴,只想着早点上了坟赶紧回县城去,这一路的颠簸屁股都要散架了。
    然而顾长卿却置若罔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薛云珠眼神淡了下来,声音也冷了,“顾秀才这是故意给我们为难?您好歹是秀才,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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