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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二小子虽然不是沈老爷子的亲儿子,但在老头心里也占了点位置的,不过是一点糟心的位置,‘找不到老婆的睁眼瞎,老子看着就心烦。’
这睁眼瞎突然把认得清脸的女人带了回来,沈老爷子心里这点糟心位置也就没了。
他拉着宁子玲进了病房。
老头瞥了眼两人,刚才被沈风气得不轻,说话气若游丝,吃力的挤出句:“早点结婚……”
宁子玲在乡下支教十年,皮肤比以前黑了些,穿着打扮很朴素,不过成熟稳重了很多。
她笑着看向了白景锐,眼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所以都听你的,你怕你的毛病遗传孩子,十年的青春我都可以不要,还会执着于生孩子吗?再说,我们不是有萱萱吗?还有那么多可爱的山村孩子。
白景锐也低头看了她一眼,冲着老头笑道:“好,那您老这次可要挺过去啊!到时候喝我和子玲的喜酒。”
老头叹了口气,有些欣慰,吃力的点了点头。
说了不少话,耗了不少精力,把老头累到了,睡了过去。
晚餐,老头竟然又吃了小半碗白粥,这简直令人喜出望外。
晚上,沈风小两口坚决要陪在老头床边守夜,总算把坚守了将近一个月的奶奶,劝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了。
沈小六很不放心的抓着沈小二唠叨了几句。
“沈上尉,别忘了你是个军人啊!保持严肃!少说话!话都让安安说!你帮忙端茶倒水啊!”
“小六,你打电话把我哭回来,难道不是为了让我把爷爷气诈尸?”
沈上尉张嘴就欠抽,抬手要揉小六的脑袋。
但他的手刚抬起来,沈易突然冒出来,一把挡开了他的大爪子,搬出了兄长的大架子,语气凉嗖嗖的就是一句命令。
“叫你少说多做,听不懂?晚上好好守着。”
沈风鄙夷的瞥了眼沈大,被拍开的大爪子,立即搭在了自己老婆的肩上,搂着就走,边走边吐槽。
“总共也就比我大两个月,你看看兄长架子多大,军官都敢命令,啧啧!不知天高地厚。”
蓝从安不客气的顶了他一胳膊肘,冷酷的怼了句:“在家你倒是有个军官样啊,别一副欠抽样。”
沈上尉揉着被揍的腹部,嘴上贱兮兮的不服。
“男公安,还有半年才退役呢,你现在就开始飘了啊!不把老子当上司了是吧?”
蓝从安顿住脚步,回头就找沈大和沈小六求助:“我可以申请一个人去医院陪护吗?”
不等沈大和小六接话,沈风夹着人强行带走。
“反了你了,不记得是老子的人了?”
蓝从安被他气得拳头痒痒,要不是看在爷爷躺在病床上,铁定跟他拳脚相向。
萱儿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拽了拽沈易的衣袖,很担忧的问道:“不会把爷爷刺激到吧?”
“没事,爷爷需要这刺激。”沈易都没眼看二疯子,拉着萱儿进了屋。
别看沈风吊儿郎当的,这一连七天他都守在老头的病床边。
他特别浅眠,但凡老头哼一声、咳嗽一声、喘气声大一点,他都立马起身查看情况。
但只要老头醒过来,他就管不住自己那张贱嘴了,抓住机会气老头。
老头总被气得用手砸床,骂逆孙王八羔子。
也许真像沈易说的吧,老头需要二疯子这刺激,当兵十二年了,终于又回家调皮捣蛋了。
老头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了,一日多餐的调养,病情在慢慢好转。
一周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沈风和蓝从安归队之前,他还抓紧时间溜进病房,气了老头一次。
“爷,我要归队了,还没跟您吵够架呢!小时候没少挨您的鞭子,我可记着仇啊!您要是趁我不在家,两腿一蹬,撒手人寰,我得多遗憾?”
沈老爷子精神好很多了,能靠坐在床头了。
老头一听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抽出垫在后背的枕头,冲着逆孙砸了过去,怒吼道:“给老子滚!”
沈风贱兮兮的接住枕头,放了回去,继续气老头。
“沈爱国老同志,不得不提醒您,辈分又乱了啊!哪有给孙子称老子的?医生护士们听见多不雅观。”
整个沈家也就这逆孙能把老头气到口不择言。
老头恨不得下床抽他:“滚滚滚!”
沈风突然一本正经起来,立正站好,刷的抬起右手,给老头敬了个军礼。
‘爷爷保重’四个字就在这军礼中了。
沈老爷子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看起来嫌弃的要命,但二孙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老人都没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一直盯着门口。
农历二月,阳光明媚,南方城市天气转暖。
老头终于从重症监护病房转进了普通病房。
每天除了输液,已经恢复了正常进食,胃口还不错,精神状态是越来越好了,血压已经降下去了,哮喘的症状也在减轻。
老头每天还能跟方老土匪和白雷公切磋几盘棋。
这期间,只要小六一去医院,三个老头就总想在棋盘上合伙揍她。
简直让小六大跌眼镜,他们三个年龄加起来两百多岁的人,竟然跟她这个二十多岁的人耍赖!下不赢就各种悔棋!甚至还动她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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