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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与公主一道去的吴家?”
“记得,”那是公主与他一起办的第一个案子,“吴家怎么了?”
“那个吴家娘子的情夫刘柏,缠上轻烟了。”
要是说起来,刘柏的口味还是这般,就喜欢那种清秀可人弱柳扶风的女子,前不久便盯上了轻烟,一个劲儿的献殷勤,让吕执颇有些郁闷。
“那你打算如何做?”
吕执有些烦闷的敲了敲桌子,“我也不知道,若是公主在的话定然能给我出出主意,但是公主两个月没来了。”
刘家是做生意的,刘柏日日给轻烟送些名贵的胭脂水粉,虽然轻烟未收,但吕执却看的不是滋味,他为官许多年,存下的积蓄全都给轻烟赎身了,哪里还买得起这些东西。
“当时是你给轻烟赎的身,”宋钰放下笔,“然后你托公主去做了这个人情。”
吕执往他纸上瞅,瞅见了一满版的安乐二字,“我当时觉得轻烟可怜,也不愿意让她欠我这个情分,便托公主还了她卖身契。”
“情分是很重要的。”
宋钰用镇纸将写好的纸张压好,然后没再说话。
吕执垂着头,好半响才嘟囔了一句,“我不愿意让轻烟为难。”
宋钰动作一顿,想起姜朝月说的话来,她说,她不愿意让自己为难。
那些日子他好像都要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可是这两个月以来,他却切实的感受到了落差。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公主在。
第33章 扑了一怀的香
各宫的门前都贴上了对联, 挂上了红灯笼,屏风前挂了祥云图,平日里那些繁文缛节都似乎被抛去了一些, 宫内一派喜庆。
姜朝月也早早地换上了宫装,正在往垂拱殿走, 姜桉正在殿内给重臣们写福字,既然是写福字,那她也要去给宋钰写一个才行。
她的宫装是与明黄色相近的正色锦衣,发上饰品琳琅作响, 举手投足之间一派华贵之气。
“爹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姜桉乐呵的放下笔,将手上的墨迹洗净, “月月怎么来了,是不是想爹爹了?”
姜淳也在一旁, 小胖手也在像模像样的练习着写福字,虽然写的丑, 但是态度却是认真的。
姜朝月捡起姜桉写的福字看了一眼, “爹爹,你有没有给宋钰写福字?”
姜桉摸了摸鼻子, “月月啊, 这福字是写给京中重臣的, 这宋钰不过四品, 爹爹自然没有给他写。”
“阿姊, 我写!”
小胖子眼睛滴溜溜一转,觉得自己发挥的机会到了,“阿姊,我给宋钰写。”
姜朝月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喊什么?宋钰也是你能喊的吗?”
“那我应该喊什么?”
“嗯……”姜朝月想了想,“先别喊,反正以后是要喊姐夫的。”
“好……”
姜淳身上穿的也是与明黄色极为相近的颜色,再加上他过年期间似乎又长了不少肉,看起来顿时更加可爱了一些。
姜桉知道她来是要做什么,替她将笔沾了墨然后递给她,“你快些写吧,爹爹还没写完。”
宋钰是认得他的字的,姜朝月想了想,在红色金珀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然后又写了一句话在上面,姜桉想看,却没看见。
“行吧,月月你长大了,与爹爹不亲了。”
姜朝月用毛笔在姜淳脸上画了个圈圈,然后才说道,“月月最喜欢爹爹了。”
虽然知道她这话是敷衍的,但是姜桉还是感觉很受用,就连见她在弟弟脸上画画都没阻止,虽然他一直都没有阻止过。
姜淳瘪嘴,却又不敢反抗自家姐姐,只得弱弱的说了一句,“阿姊,你为什么还不去找姐夫?”
“怎么,你嫌弃阿姊了吗?”
“没……”
姐夫二字说的极好,姜朝月心底欢喜,便也放开了他。
在垂拱门待了一会儿,她才慢悠悠的往坤宁宫去,今天晚上有家宴,除了宫中嫔妃之外,安远王也要来,再等守完岁她便可以去找宋钰了。
祭祖时宜已经完成,这些日子可把姜朝月给累坏了,虽然她也没忙个什么,但是终究是不如之前清闲。
晚上的宴席早早地就准备了起来,姜桉、皇后和柳贵妃依次落座,然后就是姜淳、姜朝月和安意。
安远王也早早地来了,坐在席上一派笑颜,与姜桉讲着什么,但是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假象罢了。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蛮长,姜淳年纪小,好几次按耐不住想放筷,都被皇后制止了。
柳贵妃与安意挨在一起坐着,安意比姜朝月小些年岁,性子倒是天真无邪,平日里姜朝月也是乐意带着她玩的。
只是现在他心里想着等会要去做的事情,草草的吃了两口,便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安远王来。
虽说安远王姜楠与姜桉不是一母同胞所生,但是二人生的却是极像的,只是她爹爹现在还算是个美男子,姜楠却早已发福,一双眼都不知道眯到哪里去了。
安远王府无正妃,之前的正妃程氏身有疾,十多年前便已经香消玉损了,现在虽然安远王府女眷众多,却没有个拿的上台面的,不能带进宫里来。
一顿饭结束后,一群人便各自回宫,姜朝月与姜淳则待在了坤宁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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