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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被摧毁的房屋,走到这片县城的中心空地,一排排整齐的救援帐篷格外显眼。
救援部队早就到位了!和特安组同样行头的解放军抬着担架在帐篷间进进出出,他们快步走过去。
这次地震时间在傍晚 ,伤亡情况勉强可以称作稀少。
但架不住县城的房屋几乎都是自建房 ,且背靠山水,余震、山体滑坡 ,种种情况加重了灾情。
看到特安组,一个挂红臂章的军人跑到他们这边来,双方一打眼,竟然是熟人。
班长!
贺正抬头,是上次把佟翼送进警队的那个装甲兵。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上午!装甲兵见到他们很高兴, 我们昨天来的秀水,连夜往这边赶,中间把路疏通才能过来救援。
他看着特安组和科研队皆是一脸疲惫,转头招呼自己手下的战士。
一个列兵跑过来喊装甲兵连长 ,连长让他带贺正一行人先去吃点东西,转头来对着贺正。
班长,我叫郑义,目前在这里救援的人都是我们连的兵,你们有什么事找他们就成。
特安组和郑义简单交换了姓名 ,郑义立刻带人马不停蹄地去救人贺正安置好科研队才带自己稍作休息。
帐篷里挤满了人,一部分军人在清理路面争取加盖帐篷,无家可归的居民排队领晚饭。
打饭的两个小兵双手磨的破皮带水泡,显然已经累的够呛,却还坚持对领饭的居民露出笑容,告诉他们房子很快就修好。
特安组坐在一个帐篷边上,一人端一桶泡面外加一根速食鸡腿。
安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把左臂上固定支架去了,但他的伤根本就没好,被贺正一顿黑脸给叫停。
贺正端着泡面桶让安旭吃,目光看着其他人。
“其他救援部队一时半会支援不过来,吃完饭,穗子去医疗队,大家都去帮忙救人。 ”
他们都是这个意思,一顿简单的晚饭,贺正的鸡腿喂给了四喜,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吃饱吃不饱,有一个人喊帮忙便都起身忙活去。
房屋坍塌,有的甚至是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泥浆把没跑出来的人埋死。
两台起重机二十四小时不停工作,特安组和救援部队同样一夜没合眼。
这县城里还有个小学,地震的时候学生都在吃饭,三层的小楼摇摇晃晃,没跑出去的孩子都被压在里面 。
小学条件简陋,就夹在房屋之间,连操场都没有,起重机没办法进去,倒塌破碎的楼房令人棘手。
贺正他们徒手搬石头撬石板,全程伴随着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令人绝望。
救援工作不停歇持续了两天,总算把这个小县城翻了个底朝天。
安旭他们亲手扒出三个孩子两个老人 ,有温度的手触摸青灰冰冷的皮肤,谁也说不出那其中的滋味。
县城的男女老少满足了吃饱穿暖,安旭一行人跟随郑义前往下一个震区支援,特安组这群精英现在灰头土脸 ,浑身都挂着疲惫。
可老天爷并不打算让他们休息,余震两次,面积较之前大两倍的镇子更乱了,这坍塌的更惨烈的房屋下还埋着许多人。
有限的人手忙上加忙,四喜的指甲都磨断了一个遍,这是一场比枪炮更磨人的战争。
大杨树下,申龙和谢小山站在卡车上发放救灾物资,安旭只有一只手能动 ,他搬不动大石头,就带着四喜处处寻找废墟下的生者或是替医疗队举点滴瓶。
现在医疗队暂时休息,安旭过来拿吃的,正好碰上对面走过来的贺正。
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和精神打击神打击严重透支他们的身体,两个人走路都有些打飘,安旭还努力挤出一个痞笑。
“ 我感觉,我的灵魂和我的□□,一个走了阳关道,一个去了独木桥,谁也不理谁了。 ”
贺正刚从救援队那边过来,他们为了快些救人简直是在玩命,他刚才爬进个平房的窗户里救人 ,房子轻轻一震,烂了半截窗户玻璃全扎在了他的后背上。
肩胛骨之间流了半背的血,把本就汗湿的迷彩服染成了极脏的颜色。
两人来到了卡车前,谢小山给他们拿了两瓶水四条饼干,安旭把大医疗箱当板凳坐下,就着水咽饼干。
这批物资是昨天运来的,饼干大多是掺了香精制成的所谓奶油夹心饼干,索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实在比压缩饼干好吃太多。
贺正三下五除二就把饼干和水咽进肚子,后背一片辣辣的疼。
这里没有条件洗澡,送来的衣服勉强够灾民穿,嘴唇泛白,贺正忍耐地站起来,安旭也要和他走。
他们扭过身刚走两步,背后卡车上申龙喊住两人。
这几天大家都黑了,不知道是因为没时间洗脸还是晒的,明明一直在下雨来着。
申龙一脸的汗,一条饼干和一瓶水扔给贺正,贺正随手装进安旭的医疗箱里。
申龙对他们说:“别太不要命了。”
安旭笑了笑, “ 知道了,你们也是。 ”
说完,并肩离开。
往前走过两条小路,安旭突然在旁边一座只踏了二楼的房子顿住脚,他们离房子很近,一层的门几乎是完好的。
使劲闻了闻,安旭拔腿往里面走,“ 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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